……他身後這隻惡鬼怕不是被認出來了。
虧得他還想著這家夥被關了這麼久,難得出來放風就讓他在外麵多待一會兒。誰成想這麼快就被人識破了身份,還影響他躲雪。
直哉悄悄側頭瞪了童磨一眼,眼神惡狠狠的。
童磨故作無辜地聳肩。
屋士人將他們的一言一行全都收入眼底,沉默了好久之後,才乾澀地開口:“算了,你們進來吧……”
門徹底向他們打開,風雪中,屋士人的呢喃聲變得微不可聞。
“……反正,誰也跑不掉。”
直哉麵色沉肅地走進了屋子,同時腦袋裡已經開始瘋狂搜尋解釋的方法。
童磨是鬼這件事絕對已經暴露了,不知道這位屋士人有過怎樣的經曆,不過看得出是一位對鬼很了解的人,甚至有可能聽說過上弦鬼的存在。
他走進房間後,童磨還在外麵站著,雪都堆滿了睫毛,他還是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
直哉回首:“你還在磨蹭什麼?”
童磨微笑著說:“我留在外麵比較好吧?”
“……趕緊進來,把門也帶上,冷死了。”
直哉黑著臉催促。
童磨從善如流,關門的時候還特意落上了鎖。
四人,不,準確來說是三人一鬼,安靜地坐在火堆邊,誰也沒有先說話,默契得可怕。
直哉和童磨衣角的雪逐漸融化,水滴沾濕了手邊的地麵。
最後還是紅發少年最先打破了沉默,他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空氣中的沉重他還是能讀出來的。
“二位……旅客先生,”他勉強維持著微笑,“在暴雪中走了這麼久,一定很辛苦吧?”
童磨悠哉地看著直哉,沒出聲,直哉則趕忙接上話:“是啊是啊,冷死我了,這雪可真大啊!”
紅發少年忽然愣了一下,然後看向直哉的眼神變得柔和許多。
一直沒出聲的屋士人忽然動了,他伸出手,給火堆添了一根柴,在火星劈劈啪啪的聲音中,他的表情被晃得昏暗不清。
“你們餓嗎?”他忽然沒來由地問了一句。
這可是送命題,不等童磨看過來,直哉搶先答道:“不餓!一點都不餓!”
說完,他還表麵微笑實則威脅地看向童磨:“是吧?”
童磨乖乖點頭,故意回答道:“嗯,來之前吃了零嘴,現在一點都不餓。”
屋士人沒回答,直哉本以為這就算過關了,可回過神來他一琢磨——不對啊,童磨說自己吃了‘零嘴’,可屋士人卻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麼!
鬼能吃的零嘴還有什麼?人唄?!
直哉臉色‘唰’地一下就白了。
紅發少年聽不懂三個大人的啞謎,左看看右看看,最後茫然地吸了吸鼻子。
……奇怪,明明是聞起來最危險的人,卻有著最膽戰心驚的味道。
是他的嗅覺失靈了嗎?
似乎是為了驗證他的鼻子沒問題,直哉手忙腳亂地向屋士人解釋:“不是您想的那樣!他說的零嘴不是,呃,那種東西!是糖豆、糖豆!”
屋士人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慌亂,無奈地看了他一眼,歎了口氣:“我相信你。”
直哉一下子頓住了。
“畢竟,如果你們真想做什麼的話,我是攔不住的。”
直哉訕訕地閉上了嘴,尷尬地把雙手縮在袖子裡烤火。
……這可真是越描越亂,他一邊惱恨童磨搗亂,一邊後悔不該把他放出來。
誰知道能在這麼個荒山野嶺的地方遇見一個認得上弦鬼的人呢?他也沒想過要嚇到彆人的啊。
好在屋士人和紅發少年似乎都感受到了他的善意,雖然兩人都坐得離童磨遠遠的,不過對他的態度倒比較平和。
屋士人用火棍整理著火堆,努力讓它燃得再旺一點。
“炭治郎,”他忽然開口對那個紅發的少年說:“今晚還是彆回去了,在這裡留一晚吧。”
被稱作炭治郎的少年撓撓頭,不好意思道:“那就打擾您了,這場雪實在來得突然……”
屋士人打斷了他:“突然的可不止風雪。”
童磨笑眯眯,絲毫沒有被說的是自己的自覺。
直哉‘啪嘰’一聲捂住了臉。
忽然,他聽到世界意識在自己的意識海裡說:“喂喂喂,我剛剛聽到了什麼?那個紅頭發的小孩叫什麼??”
直哉趁著低頭,沒人看得清他的神色,微微挑眉。
“炭治郎。”他也在心裡悄悄回答,“這個名字怎麼了?”
世界意識顫顫巍巍地說:“這、這好像是我的天選之子啊!”
作者有話要說: 我真是艸了,評論區說豪豬的都給我出來!我今天非得你見識見識我們老豬家的厲害!!(擼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