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反派登場(1 / 2)

大約兜了兩圈後,直哉就總結出了阿依努術師所謂‘加護’的缺陷。

這大概是個隻能在固定範圍內生效的能力,類似於咒術師所說的‘束縛’,以一定的限製為代價換取能力上的增幅,而阿依努人給自己的限製大概就是必須停留在聚居地附近。

以阿依努人聚居的深山為中心,向外輻射三千米以內的距離,能力效果與輻射距離成反比,一旦靠近了這個三千米的界限,阿依努獵手們的追逐就會變得遲緩起來。

仔細思考他們動作變慢的原因的話,一來是他們覺得已經快把他驅逐出境了,所以稍微放鬆了警惕;二來就是‘加護’給他們提供的速度增幅已經到達了極限,他們不得不慢下來。

如果以這個速度還追不上直哉的話,離開了這個範圍就更不可能追得上了。

直哉看出了這一點,於是在即將離開這個範圍的時候忽然回頭,拔劍刺向為首的阿依努女青年。而女人的反應也十分耐人尋味,與之前有恃無恐所以絲毫不閃躲的態度不同,這一次她眼神一凝,果斷側身,用手中的弓箭格擋住直哉的劍刃。

玉質的劍刃與木質的弓身相撞,發出的竟是金石般鏗鏘清亮的聲音。

二人的咒力隔著武器互相抗衡,直哉微微一眯眼,平衡被打破,一絲外溢的咒力如同無形的刀鋒,瞬間割斷了女人鬢角一縷發絲。

他咧嘴一笑:“果然是這樣,不僅是速度,連防禦力都沒有那麼驚人了。”

他一擊試探得手,沒有乘勝追擊,反而果斷收手後退,半點沒有繼續進攻的打算。

秘密暴露,阿依努女青年反手蹭了蹭被氣刃割痛的臉頰,眼神中的寒意如野狼般滲人。

直哉看也不看四周將他包圍起來的獵手,七支劍握在手中,劍尖垂向地麵,“放心,我從來不會傷到女孩子的臉。”

也不知道那位女獵手聽懂了沒有,她的眼神變得越發冰冷。

張弓、搭箭,她再次瞄準了直哉。

雖然她沒有說話,但直哉其實也不需要她的回答,在知道了阿依努族‘加護’的真相後,他其實反而沒那麼緊張了。如果阿依努人真的能在整個北海道的範圍內化身六邊形戰士,那他可能還要頭疼一下,可既然這個範圍隻有三千米,那他根本不需要擔心。

對付他這樣的水平,三千米是極限,那麼對付其他不如他的咒術師,阿依努人的加護可以生效的距離就更遠了,說不定包含小半個北海道也不在話下。怪不得咒術師們這麼長時間都沒能拿下這片土地,看來阿依努族的確有些不凡之處。

可從加護的原理上來看,阿依努族給自己定下的束縛是不能離開聚居地太遠,而加護的增幅也隻是在速度和防禦,而非攻擊力,按理來說能給自己定下這種束縛的族群不會特彆好戰,那麼他們到底為什麼一上來就想要自己的命?

直哉百思不得其解。

被鋒利的箭尖指著心臟,他的表情卻很輕鬆,現在比起探究‘加護’的秘密,他更想知道阿依努人這麼針對自己的原因。

於是他再次說:“不如我們聊聊吧?”

女青年持箭的手沒有分毫放鬆,她冷冷地說:“上次、這麼說、你想殺我。”

“你非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解釋……”

當時情況特殊,阿依努族一副仗著有加護拒不配合的樣子,那種情況下不管直哉問什麼他們都不會老老實實回答的。

看起來他們似乎對自己有先入為主的印象,而且對此深信不疑,深信到一見麵就是毫不留情的殺招,絲毫沒有考慮過誤會的可能性。

於是直哉說:“明明你們也想殺了我,我可什麼都沒做。”

“你是、災厄。”女青年的一句話讓他愣了神,“做了、就來不及了。”

她這句話所包含的信息量非常大,光是‘災厄’二字就令直哉不得不多想:莫非阿依努人還有這種本事,能透過人類的外表看到他影中的滅儘龍?

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阿依努人追殺他就不是因為私仇,更不是因為認出了他禪院家繼承人的身份,而是真真正正出於大義的考慮,想要在他這個災厄禍亂大地之前搶先除掉他。

直哉試探性地問道:“你說我是災厄我就是災厄?憑什麼?”

“我的箭、大神的旨意。如果你不是、就不會受傷。”

祭祀透過土地上的魂靈看到了災厄的降臨,為此還專門給他們這些獵人開放了特彆的加護,短時間內他們手中射出的箭矢都會有天意指引,無法殺死無辜者,卻可以對災厄和汙穢者一擊斃命。

直哉皺了皺眉,“你是說,如果這件事是誤會,那麼你的箭就不會傷害到我?”

女青年篤定地答道:“是,烏塔力之箭隻殺惡人,不傷善人。”

‘烏塔力’即是阿依努人對自己一族的稱呼,比起在阿依努語中隻代表‘人’這個籠統含義的‘阿依努’一詞,他們更喜歡彆人用這個詞來稱呼自己。

她這句話說得倒是很流利,流利到直哉忍不住嘀咕:“這難道是什麼民族座右銘嗎?”

座右銘這個詞對女青年來說還是太現代化了,她顯然沒聽懂,眼神中劃過一絲茫然,隨即嘴唇緊緊抿起來。

不管這個天災想玩什麼樣的把戲,她都不會讓他得逞的。要知道汙穢最擅長用美麗的外表和甜蜜的話語來偽裝自己,她是信仰大神的獵人,斷然不會被這家夥貌似無辜的外表所蒙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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