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做那出頭之鳥,更不想成為眾矢之的,沉夕方要辯解,門外陰寒的吼聲已傳了進來。
“沉夕,你給我出來”,東弧破大步踏入蘭苑正堂,胡婉瑩等人頓時興高采烈的從座位上下來行禮。
東弧破卻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她們一眼,冰寒的眸子死死盯著那個仍舊安穩坐著,無動於衷的女人。
該死的女人,就不能像她們一樣乖順嗎?
東弧破大踏步登上正座,正好坐在了沉夕旁邊,雙眼戲謔的看向沉夕。
當東弧破一屁股坐下,沉夕卻突然被刺到一樣“騰”的站起來,走到下座坐下,整個過程輕盈淡然,仿若根本沒有東弧破這個人。
“你…”東弧破氣的青筋凸起,卻無法發作。
“王爺,今日怎麼沒說一聲就過來了,臣妾正跟各位妹妹們閒聊呢”,褪去精明,在東弧破麵前,胡婉瑩就如一灘會融化的水。
東弧破冷冷的看一樣胡婉瑩,再次將視線轉向沉夕。
“今晚宮中有宴會,你同本王一起參加”
沉夕一動不動,品著桌上的香茗,時不時的咂巴一下嘴,
品茗她雖然不會,可是品毒她還是會一點的,連著茶水中都是封子草。
胡婉瑩和餘香若卻是一愣,隨即臉色變得難看起來,胡婉瑩才是正妃,宮中宴會該是她陪同才對,即使她現在有了身孕,該陪同的也應是餘香若啊,她姐姐是當今最得聖寵得醒妃,家世更是比沉夕好了不知多少倍,怎麼算也輪不到沉夕。
可是如今王爺卻親自點名要沉夕陪同,胡婉瑩和餘香若不由得將這看成了東弧破對沉夕的寵愛。
也因此,看向沉夕的眼中,或多或少的帶了些嫉妒和狠戾。
“啪”,東弧破狠狠拍一下桌子,嚇得一旁的胡婉瑩等人一哆嗦。
“本王在跟你說話”
沉夕的沉默和冰冷,讓東弧破有些受挫,卻顧及王爺的威嚴不得不發起脾氣。
天知道,他有多想掐死這個可惡的女人。
封子草雖然不能受孕,卻是補氣的良方,就當是補補血氣吧。
沉夕又喝下一口,嘴中似乎回味無窮。
可上座東弧破的臉色早已難看的可以,一雙陰寒的眸子恨不得能把她穿個洞出來。
“沉夕妹妹,王爺在同你說話呢”,胡婉瑩小心的叫著,心中卻納悶不已,沉夕一向怯懦,為何麵對王爺卻如此無禮,須知,王爺的冷血可是出了名的,連她都忌憚不已。
餘香若見此,不禁有些幸災樂禍的笑著,在她眼裡,沉夕是在侍寵而驕,而王爺,一向對這樣不識時務的女人很厭惡。
沉夕,你的好運到頭了。
沉夕放下茶杯,緩緩站起身走到東弧破麵前,白色裙紗如行雲流水一般柔溺,黑色青絲也似緞帶般飄逸,黑白分明,更讓沉夕多了一絲不食人間煙火的漠然。
東弧破看著沉夕一步一步走近視線竟被鎖住般離不開她的身影,看著她向自己走了來,沒來由的竟有些心跳加速。
所有人都看著沉夕,麵向她的胡婉瑩和餘香若心中也是一驚,這,還是方才那個怯懦柔順的沉夕嗎?冷漠的眼神,似能穿透靈魂,一步步逼近的步子,也帶了無形的壓迫,她隻是看著,隻是走著,竟能讓人有些腿軟,竟讓人忍不住想要膜拜。
在東弧破麵前三兩步處,沉夕停下步伐,直直的盯著東弧破看,那迫人的威壓絲毫未減。
唉,為什麼每次麵對他都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
無聲的歎息過後,胡婉瑩和餘香若突然感覺周身輕鬆不少,而沉夕,仿佛一切都是她們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