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伎遊金穀,佳人滿石城。霞衣席上轉,花岫雪前朝。儀鳳諧清曲,回鸞應雅聲。非君一願重,誰賞素腰輕。
一個旋步,一個探身,一個振臂,一個拈花
如行雲流水,如風吹花流,輕靈無比又魅惑無邊。
一名白衣女子坐在船頭,白紗遮麵,清風吹起長發,竟帶著朦朧的美麗。她素指輕撩,就似一下一下撩撥在眾人心弦之上,湖麵蕩起淺淺漣漪,像極了女子如海藻一般的黑發。
她低垂臻首,秀美微蹙之間無不萬種風情。
隻是靜靜的坐著,就如一株隻可遠觀的雪蓮一般不可褻瀆,隻是,比雪蓮多了的,是那滿身的傲然和清冷。
一名男子,同樣的冷傲,一身黑衣並坐在女子身側,俊雅的麵龐早已不知迷醉了多少少女的心,隻是他卻緊緊的盯著身側的女子,方若她就是他的珍寶。
即使指下劃開一道道音符,即使周圍景色怡人,即使萬千道驚豔暗含愛戀,男子也隻是深深的望著身邊的女子。
兩人一黑一白,卻是無比的和諧,無比的般配。
風吹起兩人的長發,如黑緞子一般的發竟在空中輕舞著,纏纏繞繞,似有生命般的嬉戲。
無聲中一眼對視,眉眼中帶著彼此才能看懂的含義,而琴聲和琵琶聲,竟也配合的天衣無縫,兩人並肩坐著,身後紅霞
鋪滿,他們身上竟似映著淡淡霞光,仿若天地間,就隻剩了這兩個人兒。
春水湯湯一時無涯
柳絮輕軟流水儘飛花
春雨樓頭橫吹尺八
青衫洗舊客京華
春風浩蕩目極天涯
猶是少年風姿正颯遝
盞中泉水鬢邊杏花
賞罷拂衣家天下
三分醒弦揮風雅
七分醉劍指瀟灑
搖曳幾點寒星水雲半斜
夜如水誰人長堤係馬
昔日天下今天涯
一道清泉流瀉,便直直的吟唱了出來。
那曼妙的舞姿,輕揚的樂音,婉轉的歌聲,竟讓整個麗園安靜的不能再安靜,仿佛一個呼吸都會亂了畫舫上的一對璧人。
許久,不知樂音停了多久,不知人兒怎麼上了岸,知道那清音再起,眾人才漸漸的回神。
“民女拜見皇上,醒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