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翌苦笑,他真有如此大的能耐嗎?
知己,她或許是把他曾經當作知己,可是,隻因他曾經幫過她而已,當她看在他的麵子上放過他的姐姐,他同她,就如陌人一般了,不知為何,他總感覺她看著他的眼神,帶了說不儘的疏離和,失望。
胡翌苦笑間,房門被急促的推開,知夏和賞秋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主子怎麼樣了?”
盼春搖搖頭,“主子仍舊昏迷,無法將她喚醒”。
“這可如何是好?”知夏和賞秋擔憂的神情中還隱著一絲憂愁。
“怎麼了,可是有事?”盼春問道。
“恩”知夏看看東弧破和胡翌,身子前傾,在盼春耳邊輕輕說了幾句,盼春臉色瞬間大變,卻又突然染上喜色。
“或許有喚醒主子的辦法了”,判處急忙走到沉夕的床前,對著沉夕高聲說道:“主子,你快醒醒,麒…玄主子有消息了,可是玄主子很不好,主子你快醒來,你若不醒來玄主子可就沒得救了,隻有您能救玄主子啊”。
盼春說完,握在東弧破手裡的一隻手竟然微微動了一下,東弧破大喜,連忙朝盼春說道:“動了,夕兒動了,你再說,快,快點再說”。
盼春不屑的看看東弧破,徑自對著沉夕又說了起來,“主子,不隻玄主子有難,方才知夏告訴我,宮裡的雲美人失蹤了,據說是被南晴國的六皇子綁架,他想要用雲美人和肚裡的孩子威脅東明皇上,主子,您不是很在乎雲美人嗎?雲美人被人綁架了,您快醒醒啊”。
一遍又一遍,盼春不停的在沉夕耳邊說著,直到沉夕狹長的睫毛眨了幾下,直到她吃力的睜開雙眼。
“主子醒了,主子您終於醒了”,盼春四人竟激動的哭了
起來,東弧破和胡翌的臉上也終於舒展開來。
“夕兒,你終於醒了,對不起,是我不對,你想怎麼懲罰我都可以,我…”東弧破緊握著沉夕的手低沉的說著,胡翌站在一邊隻能怔怔的看著她,一語不發。
沉夕睜開眼,緩緩掃視屋內一圈,看到胡翌時微微一頓,看到東弧破時,卻彷若麵前沒有人般。
“盼春,你方才說什麼?”雖醒了,卻有些有氣無力,沉夕緩緩吸氣,將周身氣流運行起來,力氣才慢慢的一點點聚集。
“師兄怎麼了,不是說好好的嗎?出雲姐姐又怎麼了,告訴我”,沉夕又問了一句,她隻迷迷糊糊的聽到了幾句,並不完全。
盼春略一猶豫,終於開口,“其實玄主子一直都在四季軒,上次為主子療傷後,玄主子似乎傷得不輕,他到四季軒後便囑咐我們不得將他受傷的消息告訴主子,幾日來玄主子一直閉關,直到方才知夏過來說,她經過玄主子房門時聞到一股血腥味,衝進去一看,玄主子吐了一大攤血,不過人暫時沒事”。
沉夕突然心中一窒,想起她昏睡前看到的那一滴淚水,她竟堵著胸口有些說不出話來
“為何不早告訴我?”
盼春四人身子一頓,似乎沒料到主子突然生氣。
“玄主子為主子接筋脈時就發現主子有了身孕,怕主子擔心所以玄主子吩咐我們不得告訴主子”,知夏幽幽的說著,頭痛抬頭打量床上的沉夕。
沉夕斂下眉眼,突然覺得,她似乎,從來就沒有認真關心過師兄,當日隻是一句他沒事,她就不再問下去,怪不得她們的。
沉夕緊繃著的臉色稍微緩和一些,不過心底仍舊有些不安,“雲美人呢,她怎麼了?”
盼春看看知夏,知夏了解的點點頭接過話來,“雲美人今早突然消失,我派人出去查探,才知道,雲美人被南晴國六皇子南天佑劫走,已出了京城,東明皇上也已派出人尋找”。
“你說什麼?南天佑為何劫持雲美人?”親人再次有難,沉夕雙肩竟有些發抖,眸中明顯的恐懼刺痛了東弧破的心。
“不知,不過雲美人此時有孕,這畢竟是東明國主第一個孩子,南晴國一向野心極大,而且南天佑心思深沉也不是一個君子,所以我猜,他很可能劫持雲美人和皇子,想要要挾東明國”,知夏娓娓道出自己的想法。
“知夏,立刻讓人跟著暗中保護雲美人,吟冬和賞秋盯住那個人,盼春留在四季軒照顧師兄,讓他好好養傷”,沉夕果斷的安排著,邊說邊不著痕跡的掙脫東弧破下床。
“夕兒,你要去哪?”東弧破看著沉夕的動作,眼中閃過
一絲慌亂,急忙扯住沉夕的衣袖,彷若一個無措的孩子般。
沉夕狠狠甩開衣袖,冷漠的氣息迅速擴散,她連看都不看東弧破一眼,完全無視他的動作他的聲音,他的一切。
胡翌抬步,擋在沉夕麵前,一張俊逸的臉龐看不出什麼表情,沉夕淡淡抬頭看他,一樣的漠寒,“你要攔我?”
鳳眸中,一絲傷痛一閃而過,“不,你的身子還未恢複”。
“我很好”,沉夕冷冷的回道。
她身子確實沒有恢複,可是已經夠了,解了六道封印的她,如今完全可以來去自如,即使如今她的體力不是全盛狀態。
“可是,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好”,胡翌定定的看著沉夕,那蒼白的臉色因焦急蹙起了眉,即使他抗拒不了她身上好不掩飾的冷烈和傲然之氣,他仍舊不放心她就這麼離開。
“你讓是不讓?”沉夕傲然的看著胡翌,眸中凜冽而決然,讓胡翌身子忍不住動了一下。
“不讓”
“盼春知夏,攔住逸公子,賞秋吟冬,擋住東弧破”,出雲如何了,她心急如焚,如今沒時間同他們糾纏。
話落,人動。
沉夕白色衣袖翻飛間,已繞開胡翌,胡翌轉身欲攔,盼春和知夏已欺身,胡翌無奈隻得被迫停住步子同兩人纏鬥起來。
東弧破一見沉夕欲離開的身影,心中一急,立刻飛身上前,擋在沉夕身前,沉夕腳步絲毫未停,詭異的身法一閃,又將東弧破落在了身後,東弧破看著那個飄上半空的白色身影,來不及暗歎她武功精進之快,便要飛身上前,隻是,賞秋和吟冬已追了過來將他纏住。
好不容易有了機會,吟冬賞秋她們早就對東弧破不滿,正好趁機為主子報仇,使出的招式也儘是殺招,饒是東弧破武功高強,竟也一時無法脫身,隻能眼睜睜的看這那片白色越來越遠,而心底,也越來越空,宛如死灰。
沉夕絲毫不理會身後的打鬥,白衣翻飛間已離開了幾人的視線,隻留一句如魅清音飄散在王府夜空。
“東弧破不便死,留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