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夕無論如何的無法相信,卻又不得不信,那雙空洞的眼睛變得更加沒了神采。
“唉,丫頭,你該是知道的,為你續接筋脈那次,若是沒有靈力,便隻能用本命的元
氣,你師兄,便是動了本命元氣為你續接筋脈,上次若不是我及時趕到,恐怕他早就已經魂飛魄散了”。
是了,她昏迷前看到了血絲不是幻覺,她手臂上留下的血跡原來就是師兄的,為何,那時沒有多想一下,為何那時候沒有為師兄考慮一下呢。
原來,她才是最無情的那個。
白虎自然注意到了沉夕的不同尋常,那雙好看的鳳眸中一絲精光一閃而逝,“我要他好好養身子,畢竟元氣大傷,又沒了靈力護體,不死已經很萬幸了,若是沒有個十年八年,怎麼可能恢複如初,可是他擔心你,所以他說什麼也要在暗中保護你,這次出現,他已是很勉強,落崖時他用自己殘破的身體為你擋去了所有的撞擊,甚至在落地時他都墊在你的下麵,所以你沒事,隻是昏迷了五天而已,可是他卻…”
沉夕早已聽不到白虎在說什麼,耳邊隻是不停的回響著那一句“落崖時他用自己殘破的身體為你擋去了所有的撞擊,甚至在落地時他都墊在你的下麵”,盈盈繞繞,讓她心痛不已。
心中空空的,也很痛,她似乎都能聽到那裡麵流血的聲音,可是,她有什麼資格痛,她的痛同師兄比起來又算什麼,她為何如此的自私,為何從來沒有好好看過師兄一眼。
那夢境中,師兄說他從來都站在她的麵前,可是是她一直都看不見他,是啊,原來是真的,師兄做了那麼多,她竟然一直理所當然的接受,師兄為她受苦,為她曆經情劫,她卻隻看得到自己的傷害。
她是何其的殘忍嗬,當著師兄的麵,重新執琴,彈奏的人,卻不是為了他,她怎麼忘了,她的琴,是他做的啊,那時,師兄的心在哭吧,是不是同她現在一樣痛,不,或許比她還痛百倍。
她愛上自己的師傅,自己的苦悶自己的心煩,他都是一個很好的聽眾,為什麼那時她看不見他眼底閃過的哀傷,在他麵前她訴說著對另一個男人的愛意,她竟然,竟然自私如此。
那時,她果真沒有看到他,或許,是不想看到他而已。
師兄,師兄,對不起
是夕兒錯了,夕兒一直努力的想要尋找真愛,一直想要找到那個能愛我的人,可是直到此時我才知道,那個人一直就在我身邊。
師兄嗬,晚了,對不對
你說過隻要我回頭,你就在我身後,可是如今我回頭了,你卻不在了,師兄,夕兒真
的看到你了,可是,你不要夕兒了。
沉夕呆呆的睜著眼,眼裡沒有一滴淚水,卻也沒有一絲光彩和表情,誰說傷心就會流淚,誰說難過就要痛哭。
哀莫大於心死
“夕兒,這也不怪你,琅玄既然選擇了這條路,這樣的結局想必也是他最樂意看到了,丫頭,彆這樣”。
白虎看著呆滯的沉夕,心中閃過一絲不忍。
玄武啊,你自己無情也就罷了,為何還要折磨這兩個孩子。
“其實,琅玄並不是沒救”,忍了好久的話,還是說了出來。
“你說什麼?”沉夕倏的醒悟,緊張的抓著白虎,生怕方才的話是自己聽錯了。
白虎為難的想了想,終於決定全部告訴她,“其實,琅玄並不是沒有救”。
“師兄不是已經魂飛魄散了嗎?師伯,我已經受不住了,求您不要再讓我抱著希望更難過”
“丫頭,琅玄確實是魂魄離體了,可是並沒有魂飛魄散,當時你們二人墜落懸崖,幸好我及時趕到,用聚靈珠將他的魂魄拉住,才沒有讓魂魄飛散,隻不過,雖然沒有魂飛魄
散,但是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他的三魂七魄如今隻有一魂一魄留在體內,所以身子宛如睡著的人一般,剩下的魂魄,我也已聚集了一魂五魄,隻是,仍有一魂一魄不見蹤影”。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師伯,我該怎麼救師兄,怎麼救啊”
“丫頭你彆慌,聽我說,隻要你解了第七道封印,靈力自然會恢複,你師兄身上有和你一樣的封印,而你又是他的情劫,隻要你的封印解了,他的封印自然會解開,到時,有了靈力護體,你師兄的所有魂魄都會自動歸位,隻是,聚靈珠內的魂魄,隻能存活三個月,若三個月內封印無法解開,就真的是再無辦法了,況且,那流離在外不知所蹤的一魂一魄,更是無法預知,丫頭,雖說法子是有,可還是得聽天命啊”。
沉夕倏的起身,臉上得急切讓白虎一驚。
“不管如何,隻要有辦法,我就一定會救回師兄,師伯,你能不能告訴我怎麼才能破了第七道封印?”六道封印之中,有五道是在東弧破身上,每一次傷害,都會解開一道,雖然問了出口,可心裡多少都有了些打算,若是東弧破能儘快讓她解開第七道封印,回去被他虐待又如何。
白虎似乎也猜到了沉夕得想法,微微得搖搖頭,“我不知道如何才能解開第七道封印,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你的情劫是東淩破和東弧破兄弟二人,而非東弧破,剩下得,你自
己看著辦吧”。
他們兄弟二人?
什麼意思?是不是說,不用回到王府,去皇宮也一樣能解開封印,還是說第七道封印指不定在他們兄弟誰得身上。
沉夕想問,可白虎已不願回答了。
情劫,曆儘情之苦,品儘情之痛,若是都告訴了她,她如何曆劫。
沉夕也不再追問,轉眸又想到另外一個問題,“師伯,師兄得身子在哪?我想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