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上次在商場裡玩的那個,我想買好久了。”
遊安理手裡敲著鍵盤,抬眼看了她一眼,隨口道:“那個不能全身追蹤。”
左顏翻了個白眼。
她能不知道嗎!
“全身追蹤太貴了,沒必要。”左顏毫不掩飾自己的貧窮。
遊安理敲完一行字,停下動作看了過來。
“如果你能堅持每天晚上玩三十分鐘的Beat Saber,我可以買一套全身追蹤給你。”
左顏花了三秒鐘理解她在說什麼。
“我堅持每天玩遊戲,你白送我?”
還有這種好事!
見遊安理點頭,左顏想也不想就答應了。
——如果她稍微思索一下Beat Saber這玩意兒有多累人,也不至於在後麵的日子裡手酸到抬不起來,隻能任人宰割。
遊安理當著她的麵,用自己的電腦下了單,買了兩套設備。
外海直郵要等不少天,左顏按捺住內心的激動,開始思考遊安理怎麼突然這麼好說話了。
想著想著,她就想起來遊安理到現在都還沒算今天在洗手間裡的賬,難道真的忘記了這件事?
左顏悄悄觀察了遊安理一會兒,發現她心思都在工作上麵,決定先溜為敬,起身回臥室裡找出換洗衣服來,進了浴室泡澡。
這一次她學聰明了,直接把浴室門給反鎖,杜絕後患。
左顏在浴缸裡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把自己泡成了個剛蒸熟的大白饅頭,才暈乎乎地擦乾身體,穿上衣服,把頭發吹乾,走出了浴室。
遊安理站在陽台的落地窗前打電話,講的是英文,左顏隻聽清了幾個單詞,她就掛掉了電話。
這還是左顏第一次窺見到她在國外的那個圈子,那已經是另一個世界了。
即使這段時間她們已經住在了一起,卻也沒有誰主動去提過去相關的一切,無論是分開之前的,還是分開之後的。
大概是因為,隻有這樣,她們才能假裝彼此之間還跟以前一樣,沒有任何改變。
左顏其實很清楚,問題不會因為回避而消失。
就像這通電話一樣,還會有無數個瞬間突然提醒她——七年不是一個數字,是一段漫長的人生。
而在這段人生裡,她們不存在於對方的世界。
“怎麼了?叫你都沒反應。”
遊安理走過來,停在她麵前問。
左顏回過神,看了她一會兒,最後還是什麼也沒開口問。
也許她會在未來的某一天鼓起勇氣,去揭開那道傷疤,去觸碰那個未知的世界,去追究遊安理身邊沒有自己之後的日子。
但不是現在。
不能是現在。
夢和現實,人總是更想逃避現實。
左顏想著,抬手拉過了遊安理,讓她的身體貼緊了自己,並向她發出了誠摯的邀請——
“你想不想鬥個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