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聞到爆米花的香味後,左顏還是可恥地咽了咽口水。
遊安理拿著兩張票,走到檢票口附近等她。
算算時間,她也有七八年沒來過電影院這種地方了。
不知道是各種作品的影響,還是彆的原因,電影院似乎一直都是情侶約會必不可少的地方之一。
遊安理更願意相信這是一種商業手段,畢竟年輕人要是約會不再看電影了,電影院的營收得縮水不少。
她以前不怎麼相信電影院的約會氛圍感,因為一個剛剛學會戀愛的人很難理解這麼複雜的東西——遊安理到這一步也還是不肯承認自己有問題。
總而言之,年輕時候的她是真的從心底裡認為:看電影是一件很沒有意義的事情。
就算免費看,她也不想浪費這個時間。
直到她被左顏拉著走進了電影院,然後——她就再也沒踏進過電影院一步。
“好了好了,我買完了。”
左顏抱著一桶雙人份的爆米花衝過來,遊安理聽見她的聲音,回了神轉身一看,目光停在了她懷裡的那一大桶爆米花上麵。
“看、看什麼?”
左顏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就不準彆人中午沒吃飽啊?”
而且都好幾個小時過去了,吃再多也消化了一大半了好嗎?
遊安理有些頭疼,一邊拉著她去排隊過檢票口,一邊開始考慮其他的健身計劃,隻要是運動量足夠大的都被她納入了計劃內。
晨跑就算了吧,抵觸心理太大的話,再怎麼威逼利誘也是沒用的。
時隔多年再一次走進電影院的感覺,是說不出的彆扭。
左顏控製著自己彆去看遊安理,找到位置坐下後,就老老實實地等著電影開始。
她習慣性地選了最後一排的角落,因為不喜歡身後有人的感覺。
遊安理也顯得有些沉默,和她不約而同地收起了交談,專注在前麵的大熒幕上。
這部片子聽說是最近拿了獎的熱門電影,左顏太懶了,一直都是等網絡平台上映了才看,為此她屏蔽了一切相關新聞,連預告片都沒看,想要保留最大的新鮮感。
沒想到今天能提前看了,這趟門出來倒是一點不虧。
但很快她就不這麼想了。
大熒幕上第五次被血漿糊了大半畫麵的時候,左顏已經隱隱約約有了感覺。
直到第七次、第八次,她摸了摸自己的胃,又撫了撫胸口,還沒開口,旁邊的遊安理就拿起了她吃到一半的爆米花,另一隻手牽著她的手腕,低聲道:“先去洗手間。”
左顏顧不上說話,被她牽著走出最後一排座位,兩人貓著腰一路走下台階,遊安理帶著她走出放映廳之後,才加快了腳步,直奔洗手間。
左顏隨便找了個隔間,進去就吐了出來。
本來她還沒有這麼大的感覺,但公共洗手間的味道加重了她的反胃,這一下吐得很是流暢,都不帶停頓的。
遊安理敲了敲隔間的門,說:“我帶了濕紙巾。”
左顏吐得差不多了,才反手打開了隔間門,遊安理直接走進去,將濕紙巾撕開包裝,遞給了她。
吐出來的東西還沒衝掉,左顏拿過濕紙巾,有些不好意思,說:“你先出去。”
遊安理伸手把她扶起來,隨口回答:“又不是第一次了,尷尬什麼。”
左顏本來都把這件事給忘了的,現在冷不丁想起來,吐得發白的臉上頓時紅了一片。
她飛快地擦了擦嘴,忍著不自在去踩衝水的踏板,等都衝乾淨了,嘴巴也擦乾淨了,立刻扔掉了紙巾,準備從隔間裡出去。
遊安理問:“好受一點了?”
左顏正要回答,就聽見高跟鞋的聲音走進了洗手間。
她想也沒想,立刻把隔間的門給關上,拉住遊安理往後一退。
遊安理頓了頓,轉頭看向她。
兩個人擠在逼仄的隔間內,此情此景,像極了一場昨日重現。
左顏貼著她,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用口型對她說:
“你放心,我這次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