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魔教長老麵色也有些遲疑和不忍，隻是剛剛他們被帝朝辭那雙冰冷妖異的紫眸看得心驚肉跳的，即便也想為程菲兒求情，卻也沒這個膽子。
然而，帝朝辭麵上卻沒有一絲緩和動容，也不欲再跟他們廢話了，抬手，一團紅色的煙霧彌漫在手掌，詭異冰寒……
餘悅心中微歎，其實在之前，她原本就有為程菲兒求情的打算，隻是她見他們兩人用以前的恩情脅迫算計他，心中有些不豫，便也沒出聲，也該給他們一些教訓了。
程菲兒既然敢做，就要有承擔後果的覺悟。
若此時她是原主的話，聽到程菲兒的話，該有多傷心絕望，恐怕才剛養好的身子恐怕又要受創。
莫不是為了所謂的恩情，她餘悅就活該？程菲兒就可以被無條件地原諒？以後讓她有了底氣，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來傷害她？
況且程菲兒壓根就沒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景子晏估摸也沒當餘悅是回事，他們句句都是以前的恩情，以前的情意，卻沒有一句是要讓程菲兒為她自己的行為道歉的。
是否在他們看來，隻要帝朝辭不發怒，即便餘悅死了也無所謂？
嗬，荒謬！
但無論如何，現在確實不能殺了程菲兒，否則，會寒了魔教眾人的心，也會讓他背上不仁不義的名聲的。
然而，餘悅剛想阻止帝朝辭，卻不想，嗚咽沒有規律的骨笛聲響起。
帝朝辭身子一震，紫眸浮現煞氣，他揚袖，一掌揮向程菲兒。
景子晏在骨笛響起時，瞳孔一縮，剛想阻止程菲兒，隻是強大的殺氣襲來，他還是本能地出手，救下了程菲兒。
帝朝辭單膝跪在地上，唇角溢出鮮血。
“阿辭，你怎麼了？”
餘悅蹲下身子，握著他的手，把上他的脈搏，極其混亂，而這脈象，是中了蠱毒？
這些世界以來，她極少接觸蠱毒，也不怎麼了解，因此，先前她才沒有發現他被下了蠱毒。
“銅鏡，這是怎麼回事？”
“是嗜血蠱，沒有內力或是內力淺薄的人中此蠱會被其嗜血而死，修為高深的，平時是可以壓製它的，但一旦情緒激動，動了強烈的殺念，便會被它反噬重傷，甚至死！”
餘悅呼吸一窒，心中彌漫強烈的殺意，“是誰？”
忽而她瞳孔緊縮，“是他的師父？”
“嗯。”
餘悅心疼至極，眸光晃顫，淚光閃爍，若是她早些來到這個世界，是不是他就不用受這麼多苦了，這麼多傷害了？
帝朝辭見她眸中含淚，心口撕裂的痛楚比起嗜血蠱反噬的痛苦還疼痛十倍，他抬手輕撫她的容顏，眸光溫柔，“悅兒，我沒事。”
沒事，怎麼會沒事？他這樣意誌堅強的人，該是有多痛才無法站穩？
餘悅此時恨不得捏碎他那個所謂師父的魂魄。
“尊上，”青一擔憂地跪在兩人麵前，心中很是愧疚，若不是他們沒有保護好悅小姐，也不會有現在的事情。
帝朝辭額角冒出冷汗，他轉眸看向青一，紫眸卻沒有一絲波動，冰寒無情，“青一，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