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沒有紗布,“撕拉”一聲,波西米亞長裙的裙擺又被撕了一道,鬆鬆地纏在傷口處,免得敷上去的草藥全部掉下來,又拔了兩株重樓備用。
回去的路上,還順手摘把野蔥,挖兩塊生薑,就是沒有辣椒、花椒。
三個大男人的眼亮了。
烤蛇肉怎麼能沒有調料呢?沒有調料沒有味道的烤蛇肉是不完整,沒有靈魂的!
不過比起調料,顧湛被毒蛇咬傷的事更要緊,蘇千涼也就是看到順手挖了,沒拖累進程。
一行人快速回去,途中估摸著時間解開捆綁小腿的布條,免得微小的毒液還沒順著血液進入心臟,血液不循環先把顧湛的小腿給弄廢了。
四人剛從叢林裡出來,仇導瞥見他們的架勢臉色就是一變。
先是閔書扭傷,再是顧湛受傷,難道《荒島一月》真的沒選好開機時間犯衝了嗎?副導演一看情況不對趕緊叫人去請醫生。
等顧湛在樹下陰涼處坐下,醫生拎著急救箱趕到,看了一眼病人的傷口,再看病人身邊丟著的兩條蛇和兩株重樓,不慌不忙地打開急救箱,還很有閒心地問:“急救措施不錯,誰乾的?”
顧湛和兩個攝像大哥一致看向蘇千涼,蘇千涼點頭承認,又道:“是金環蛇,毒液大多吸出來了,又用了重樓,應該沒什麼問題。醫生有抗銀環蛇血清嗎?”
“喲,小姑娘懂不少啊,還知道沒抗金環蛇血清。”
醫生笑嗬嗬地打開急救箱的下麵一層,從兩排的淡黃色透明液體裡麵挑出一支,快速地給顧湛靜脈注射,邊注射邊給其他不知道的人解釋,“國內暫時還沒有抗金環蛇血清,但金環蛇不比銀環蛇毒,用抗銀環蛇的血清就可以了。”
一針下去,仇導的心安定了些。
顧湛據說是上麵威逼利誘不要臉皮才請來的,雖說是被毒蛇咬的,但在他這裡出事就難逃乾係。
幸好,幸好!
這麼一想,連帶著看蘇千涼的目光變得慈祥不少。
先幫閔書,再幫顧湛,哎呀呀,小姑娘真是他的福星呢。
仇導還在猶豫後麵剪輯的時候多給幾個鏡頭好,醫生又拿出一支血清,“小姑娘也過來紮一針。”
“我沒事。”蘇千涼拒絕,“我嘴裡沒有傷口,吸毒液的時候每一次都有漱口。”
醫生招招手:“小姑娘彆怕打針,叔叔很溫柔,不會弄疼你的。”
蘇千涼:“……”
眾人恍然大悟:原來是怕打針啊,我家侄子/女也怕打針呢。
蘇千涼是真覺得自己的防護措施做得可以,沒必要浪費抗銀環蛇血清,但顯然眾人全部被醫生的那一句“怕打針”帶歪,一個個用看自家三歲侄子/女的慈愛眼神看著她。
心頭莫名冒火。
她,堂堂蘇上尉,會怕一根小小的針?嗬。
蘇千涼輕飄飄地瞥了眼那根怎麼看都有點粗長的針,麵無表情地伸出手,“浪費了。”
仇導笑眯眯地表示:“不怕,這點錢節目組還是有的。”
眾人:“……”說好的節目組很窮呢?仇導你打臉了哦。
仇導說得快,顧湛那句“我來付”就憋在了嘴裡,虧他還自認機智地想出不會被人誤會的借口:看,千涼是為了救我才要打血清的,錢肯定得我來付啊!
顧湛:難受,憋屈,想吃蛇肉。
隨後,打完抗銀環蛇血清的蘇千涼先把兩人洗完的衣服拿出來,沒有衣架就丟在帳篷上,再拎著金環蛇和蟒蛇清洗切片。同樣打了血清的顧湛則被勒令不許動彈,好好地在陰涼處待上幾個小時。
都是注射血清的人,憑什麼區彆對待啊?!
顧湛心裡異常不平衡。
蘇千涼在太陽底下忙活得一身是汗,他真的很想過去幫幫忙,給她撐個芭蕉葉擋擋陽光也好。
然後就見身披大白褂的醫生打了頂不知從哪摸出來的碎花傘,湊了過去,兩人共打一頂傘,腦袋湊在一起不知道在說什麼。
顧湛豎起耳朵也聽不到,那邊海浪拍岸的聲音太重了。
實際上,醫生笑眯眯地道:“小姑娘,記得打血清後的注意事項嗎?”
注意事項?
軍人出任務期間,當然是任務最重要,腿斷了還要為戰友打掩護,沒死就行,哪管得了注意事項?
蘇千涼愣了一下,幽幽地看著手裡的蛇肉:“這個能吃嗎?”
醫生:“……”我為你的小命考慮,你光想著能不能吃蛇肉?!
作者有話要說: 蛇有毒無毒不能光看頭部是不是三角或者顏色是不是很花,因為這不是判定的唯一標準,都有例外的
被蛇咬了,兩顆牙印的有毒,兩排牙印的無毒,吸毒液最好隔著塑料薄膜,女主是沒這個條件
【【【劃重點:被毒蛇咬了,吃蛇膽沒有用!蛇膽有寄生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