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借優秀的自製力和控製力, 蘇上尉笑過一聲迅速收斂, 快得顧湛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走吧, 該回去了。”
顧湛沒有意見,回去的路上慢跑, 不能牽手, 他就跑得近一點, 再近一點,時不時看一眼答應讓他追求的蘇千涼,二哈式傻笑兩下。
整個人散發著“啊,我好幸福!想讓全世界知道我很幸福!”的傻氣。
回到營地,其他嘉賓開始準備早餐, 兩人收拾一下跟著做飯。
簡單地吃過早飯,仇導摸出大喇叭,裝模作樣地看了看天氣和雲彩, 回頭就說:“今天天氣不錯, 我們來個篝火晚會吧。”
嘉賓們:“……”想一出是一出, 可把你給能的。
任務是出現了, 問題是篝火晚會怎麼搞呢?
觀眾們熱情地詢問搜索引擎, 或者從記憶堆裡翻找資料。
“地方要空曠。”
“搭支架, 堆成垛。”
“載歌載舞!”
“喝酒!”
“真心話大冒險!”
“我要涼涼的公主抱!”
剛開始觀眾們還很熱心, 智商在線, 提出的建議很有針對性,沒多久一個個跟風似的吹起偶像,畫風歪得不成樣子。
大致知道該怎麼弄的嘉賓們問工作人員借來工具, 準備伐木。
彆的不說,篝火晚會最起碼的篝火得先準備起來,木頭必須有!
節目組能提出這樣的要求是肯定能夠伐木的,以防萬一,蘇千涼還是問了句:“能砍嗎?”
“當然。”仇導鼻孔朝天,“這是私人島嶼。”
眾人:“……”節目組究竟是富是窮,真是個迷。
工作人員提供斧頭、鋸子、電鋸,還給圈定好了能砍伐的位置,隻有係著紅絲帶的樹能砍,其餘的不能亂動。
從附近的泥土植被的翻新和稀疏程度來看,這些是移植不到十天的新樹,算算時間,是節目組開拍後讓人移植過來的。
也就是說,篝火晚會不是一時興起,而是早在計劃之中的事。
斧頭是最原始的工具,沒掄幾下,沉重的斧頭就讓人難以抬起手臂,不得不休息。
斧頭帶來的影響是深遠而不是暫時的,休息一段時間後再掄,能揮動的次數和頻率遠遠不比先前,效率低了很多。
鋸子要靠來回拉動,比起斧頭更輕鬆一點,適合力氣沒那麼大的人。
比如女嘉賓們。
電鋸就是純粹的電力代替人力,除了噪音大點,輕鬆很多。
問題是:島上沒有電。
眾嘉賓瞅著六把用不了的電鋸,再瞅瞅各三把可以使用的斧頭和鋸子,深深地明白節目組的險惡用心。
有最省力的電鋸又怎麼樣?
人手一把絕對不會分不均勻又怎麼樣?
光是沒有電一點就讓他們隻能看不能碰,不得不撈起斧頭和鋸子砍木頭。
不用說,三把斧頭是男嘉賓的,鋸子是女嘉賓的。
男嘉賓們沉默地掄著越來越沉的斧頭,到了後麵,每掄一下就是無數的汗水和喘氣休息。
蘇千涼放下鋸子,摸了摸顧湛的雙手雙臂,“休息,不能再砍了。”
從沒做過如此巨大沉重體力活的人,突然有一天運動和承受猛地高出一截,本人自己沒意識到身體已經發出抗議。
他覺得還能堅持,但再繼續下去,不止明天那兩隻手不能用,恐怕接下去的幾天生活自理都困難。
蘇千涼環視一圈,果然在看好戲的仇導身邊找到穿著大白褂的醫生。
向來隻在遊輪和營地出沒的醫生隨隊出行,身邊備著個醫藥箱。
這件事本身就是一個大信號了,男嘉賓們居然沒一個認識到。或者,他們心裡明白,隻是不願承認自己做不到。
“去醫生那看看。”蘇千涼一個眼神阻止妄圖倔強抗議的顧湛,“去看。”
顧湛悻悻點頭,頭也不回地過去,乖乖送上磨出水泡的雙手。
高清鏡頭下,虎口掌心那幾顆晶瑩的水泡礙眼得觀眾們想動手摳掉,湛粉們心疼哭了。
“天哪,我湛哥細皮嫩肉的,傷成這樣!”
“天殺的節目組,怎麼把人給折騰成這樣?!”
“仇導,我恨你啊啊啊!”
“組團紮小人的有木有?”
“還好涼涼注意到了。”
“我涼涼真是大寶貝啊,一個眼神,男神就不敢動了。”
不敢亂動的顧湛清洗乾淨雙手,醫生挑破水泡,塗抹膏藥,一係列過程沒喊一聲痛。
全部處理完了,他舉著兩隻纏了紗布的手跑到蘇千涼身邊,委屈地伸出手掌心,“老婆,我好疼啊,要吹。”
嘉賓們:“……”
觀眾們:“……”
顧影帝,請問今年貴庚?如果隻有三歲,麻煩當我們不存在。
蘇上尉挑眉,看了眼他的手,“你纏好紗布了,還吹什麼?”
聞言,顧湛一僵,手指摸上了紗布的邊緣。
突地,感覺到從身後射來的極凍光線,他回過頭去,對上一雙充滿威脅的眼睛。
醫生陰笑著比了比脖子:想死,你拆啊。
不敢和腹黑的醫生正麵杠,顧影帝望著光榮負傷的手,遺憾於失去一個極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