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古的聲音在斜上方響起。
伊澤杉抬頭一看,不由自主地微笑起來:“銀古先生。”
銀古擺擺手:“快點醒來吧,你的夥伴在等你。”
伊澤杉嗯了一聲:“我知道。”
銀古看了看伊澤杉背後垂下來的頭發:“啊呀,你辭職了嗎?”
原來那頭翠綠的樹葉消失了,黑色長發尾端隻餘下一點青翠色。
伊澤杉聳肩:“沒,隻是沉浸在更深層次裡了吧。”
銀古仔細打量了一下伊澤杉,點了點頭:“你的眼睛顏色也變了,是深綠色哦。”
伊澤杉怔了怔,他高興地說:“多安全的顏色啊!!”
總比雙黑這種路人甲的配色來的安全!
銀古不明所以,不過他能感受到伊澤杉的喜悅,就沒說什麼。
“以後可能還要托你照顧啦。”
蟲師和山主,本就是同類。
伊澤杉爽朗一笑:“啊,沒問題。”
現實,靜室內,銀古睜開了眼睛。
他一睜眼,蝴蝶忍和伊黑小芭內就看向他。
銀古笑了笑,指了指旁邊躺著的伊澤杉:“好了,他馬上就能醒了。”
話音落下,床榻上的伊澤杉眼皮動了動,睜開了眼。
蝴蝶忍大喜,她湊過去:“阿杉,你醒了!覺得怎麼……哎?”
她驚訝地看著伊澤杉的眼睛:“你的眼睛……”
伊黑小芭內嘶了口氣:“變色了!”
伊澤杉動了動身體,覺得全身僵硬難受。
他慢慢坐起來,蝴蝶忍立刻扶了一把,並拿過一個墊子,讓伊澤杉靠著。
“啊,感覺身體像是木條一樣僵硬。”
伊澤杉有氣無力地說:“這算是用地之光的後遺症吧,我沒想到地之光和我自身血脈有衝突,導致身體發生變異了。”
伊黑小芭內嗤笑道:“你現在倒是和時透很像。”
蝴蝶忍看了看伊澤杉的眼睛和垂下來的長發發色,也有些忍俊不禁:“是啊,你要是再紮個雙馬尾,都能假扮時透君了。”
伊澤杉哈哈一笑,他看向坐在旁邊收拾東西的銀古。
伊澤杉用敬重的語氣說:“這次麻煩您了。”
銀古熄滅點燃的藥物,收起自己的瓶瓶罐罐,他笑了笑,拿出三個小藥袋,遞給了蝴蝶忍。
“這是用來安神的藥,讓他每天晚上喝一次。”
蝴蝶忍認真地接了。
銀古對伊澤杉說:“你也算是因禍得福了,不過我還是那句話,和光脈牽扯太深,對你沒好處,以後……”
人類的壽命有多長?蟲的壽命有多長?
如果銀古沒看錯,伊澤杉的血脈可不是人類,再有光脈加持,也許很多年後會隻剩下伊澤杉一個人留存於世。
伊澤杉笑了笑:“沒關係,我們都有歸處,隻要能自由選擇就無所謂了。”
銀古心下歎息,他說:“你心裡有數就行。”
他背著藥箱,起身要走:“既然你沒事了,我也要走了。”
蝴蝶忍詫異地說:“不多留幾天嗎?”
銀古搖頭:“我說了吧?和蟲牽扯太深會不幸的,我不能在一個地方停留太久,會給周圍人帶來災禍。”
蝴蝶忍一愣,心下不忍:“那豈不是要一直旅行?”
銀古颯然一笑:“沒事,旅行也很有趣,那麼就這樣。”
伊黑小芭內主動送了銀古一程,給了銀古一大筆錢,還很淡定地說:“診費,不夠了我再給。”
銀古哇哦了一聲,嘿嘿笑:“那我就不客氣了。”
伊黑小芭內低聲問:“伊澤再用地之光的話,會有後遺症嗎?”
銀古了然,這位伊黑先生是在擔心那小子嗎?
真是好夥伴呢。
銀古:“短時間內沒事的。”
畢竟是山主嘛,和光脈溝通是本能和天賦。
伊黑小芭內卻皺眉說:“長時間下來還是會出問題?”
銀古哈哈笑:“伊黑桑,蟲的時間和人類不一樣,我說的短時間,是以十年甚至甲子年為單位。”
伊黑小芭內聽後倒吸一口涼氣。
“甲子?六十年?”
“因為在蟲的世界裡,人這一生,就真的隻是一個單位年而已。”
銀古的語氣悠遠而厚重。
“他現在可是山主,雖然山主也會換代,但他是特殊的,恐怕能持續很多很多年。”
銀古拍了拍伊黑小芭內的肩膀,甚至還用小拇指點了點小蛇的腦袋。
手感不錯~
“相信你的夥伴吧~”
銀古用略顯戲謔的語氣說:“那小子,嘿,皮實著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