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他再用4-0可吸收縫線對暴露出來的血管一一進行雙重結紮,斷絕雙方向的血液供給。
莊慕的操作手法又快又穩,樸思亮在一旁看得眼睛發直。
“肝組織手指分割法”也就是直接用手指剝肝。
這操作聽起來不容易,實施起來就更難了。
想想看,用雙手將一塊死亡的肝臟進行精準分離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更何況,這塊肝臟還是活的,裡麵連接著大大小小的血管,一個不慎就會大出血。
而且,這塊肝臟上麵還有一個膿腫,一旦手指用力不慎,把膿腫給碰破了。
那可就玩大發了!
樸思亮自問,如果是他來做這個手術,那麼他絕對不會用手指分割法,而是選擇更為保險的手術刀切割。
誠然,鈍性分離法可以防止血管的意外損傷,減少對組織機能的破壞,避免組織過度開張。
可是,那也得有足夠的實力才行啊!
樸思亮瞥了一眼莊慕,心中突然冒出一句話:藝高人膽大!
這種手法換成他來做,那根本連想都不敢想。
在樸思亮看來,老老實實地將血管進行結紮,確定不會過度失血之後,再將病變的肝臟組織用手術刀切掉,這樣才是最好的方法。
這樣求穩的做法,至少可以不用擔心會在手術過程中弄破膿腫,從而造成第二次感染了。
說來也是巧合,如果他今天早點來收容所,那麼或許現在做手術的人就是他了。
不過,他也就沒法看到莊慕徒手剝肝的整個手術過程。
要知道,能夠實地觀察一名手術高超的醫生做手術,那可是十分難得的機會。
於他而言,對鬆獅犬的第一次治療不夠嚴謹,是很大的失誤。
如果是在大型醫院裡麵,那麼被上級狠批一頓是免不了的。若是鬆獅犬因此死亡,那後果就更嚴重了。
不過,能夠一窺莊慕的手術過程,對他來說卻也是一件很幸運的事。
隻能說是禍福相依吧!
當然,他心裡自然是不希望鬆獅犬出事的。
樸思亮抬眼看了看莊慕。
他之前已經從很多收容所的誌願者口中聽過莊慕的事例,也知道莊慕的醫術很高明。
隻不過,他從來沒想過,對方的醫術居然會高明到這種程度。
他記得聽其他人提起過,莊慕今年剛從東明大學獸醫係畢業。
一個應屆畢業生徒手做肝臟鈍性分離居然能夠如此熟練。
他不禁對東明大學的獸醫專業充滿好奇。
不對,不是東明大學厲害,而是莊慕自身的醫術厲害。樸思亮暗暗搖頭。
樸思亮是武峰大學獸醫係畢業的,如今已經畢業兩年了。雖然跟莊慕不是一個學校。可武峰大學的獸醫專業也是國內知名的。
按理說,兩個大學的教學資源應該相差無幾。
那他的技術是怎麼練的?
樸思亮不禁皺起了眉頭。
隻要是醫生,對於高明的醫術總會有一種天然的渴望。
樸思亮心中千頭萬緒,疑問重重,莊慕則是心無雜念,迅速而又精準地進行手術。
此時,他已經將健康的肝臟包紮好,還納回鬆獅犬的腹中了。
樸思亮雖然心中疑惑,不過手上的動作倒是沒有停過。
不用莊慕吩咐,他就一邊抽吸,一邊清洗腹腔,為縫合腹腔做準備。
清潔消毒完畢之後,莊慕馬上開始縫合腹腔。
他的縫合手法又一次震驚了樸思亮。
快!穩!準!
這是樸思亮看了莊慕的縫合後,心中不由自主冒出來的感歎。
莊慕處理完鬆獅犬腹中的膿腫,又開始處理鬆獅犬原先被貓抓傷的臀部。
他切開肌肉,將深層的膿腫都一一清理乾淨。最後,再清洗消毒,打抗生素,縫合。
所有動作一氣嗬成,看得樸思亮心曠神怡。
對於外科醫生而言,看一場無比順暢的手術,那感覺絲毫不亞於做羞羞的事。
一個字,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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