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沒得輸出。
河北各地的鹽場,早就被蒙古人毀壞殆儘,鹽丁十不存一。登萊三州的鹽場倒是恢複很快,但要把產量提高到足以販往宋國,那需要長時間的努力。
馬匹上頭,更不要談了。郭寧自家擴軍數倍,哪怕從蒙古軍手裡勒索戰馬數千匹,也依然覺得不夠用,他哪裡拿的出馬匹?
移剌楚材和海商們的談判遷延至今,這便是重要的原因。
要解決這個問題,根本沒有捷徑可走。除此以外的貨物,都是小打小鬨,堵不上大窟窿。宋人要鹽和馬,定海軍就得給出鹽和馬。
鹽產的提升,在登萊三州內部,就能想辦法。但馬匹卻沒法在內部解決,就算郭寧把提舉軍馬的馬老六和王扣兒兩個逼到跳腳,馬駒子也沒法從地裡種出來。
所以,郭寧早就在盤算一海之隔的遼東了。
很簡單的思路,既然自家的生意缺馬,就把生意做到有馬的地方去。大金東北內地,一向都是戰馬的重要來源,而在這上頭,中都朝廷實在是能發揮點作用的。畢竟有了朝廷的支持,定海軍才能說自己做得是正經生意啊。
此時慶山奴自家送上門來,倒讓郭寧覺得,莫非天助我也?
對著慶山奴的感慨,郭寧微笑道:“我往遼東去,主要是為了馬,另外也可以做些彆的生意。天使勿要多疑,歸根到底,這一切都是為了大金。”
他這一句忠心耿耿的言語出來,慶山奴卻沒什麼感動神色,繼續歎氣不止。
換了彆的宣撫使,這樣的要求並不過分。其餘諸位宣撫使離開中都之前,或多或少都向皇帝提出了一些要求,準或不準,端看皇帝的心意。
但郭寧是誰?他是曾經劫持皇帝、大鬨中都之人,是被皇帝深深忌憚之人!此人往他處伸一伸手腳,皇帝都要警惕半天,睡不著覺的。現在,他要皇帝授他權力,渡海往遼東行事?
他是為了大金?誰信?
誰能保證這廝不在遼東鬨出事來?誰能保證他不乘機在遼東攫取些什麼?遼東那邊已經有個耶律留哥稱王稱帝了,蒲鮮萬奴也不是個省心的還嫌不夠亂嗎?
過了好一會兒,慶山奴才沉聲道:“宣使,陛下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他已經給出了能給的,你非要更多,隻怕橫生事端。”
郭寧輕鬆地回了一句:“哦?怎麼個怕法?就如皇帝怕我在山東橫生事端一般麼?”
這話簡直沒法聊下去了!
這郭寧全不曉事,果然如皇帝說的那樣肆無忌憚!
慶山奴臉上的笑容實在維持不住,待要放開了大嚷幾句,卻聽後頭山道上,又有沉重的腳步傳來。
這是要做甚?
慶山奴有點緊張地回身去看,卻見郭寧的護衛們兩人一組,抬著四五個箱籠上來。
這些箱籠很大,不是先前放人頭的,也不是慶山奴帶來的那些安置儀仗的箱籠。
“這些是?”
“打開!”郭寧乾脆利落地道。
箱籠全都打開。陽光下,絢麗異常的金珠珍寶之光溢流而出,比海麵上閃爍的粼粼波光要燦爛百倍,簡直要把慶山奴的兩眼都晃瞎。這些珍貴之物,慶山奴平生隻在皇宮的寶藏庫裡見過更多的,可那些都是皇帝的,這些卻是
慶山奴猛地轉頭,兩眼放光地盯著郭寧。
“我不是不懂規矩的人!你在中都,行事總有忌憚,不似我在山東可以隨意聚斂這些都是你的了!遼東之事若成,我原樣再加一倍!”
這郭寧,真是個可人兒!
慶山奴忍不住笑了起來:“好!好!郭宣使,咱們說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