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並沒有等到答案。
因為沢田綱吉本來就困了,等到他的話說完沒有多久,就靠在枕頭上閉眼歪腦袋睡了過去。
幼童純真的睡臉讓他起了要蹂.躪一番的心思,可惜還沒有來得及上手,就被旁邊的愛麗絲給喝止了。
“你不要再折騰綱吉啦!”
太宰治的動作停下來,轉頭向那邊看過去,本來還氣勢洶洶的女孩子氣焰弱了下來,卻還是揚著下巴,繼續開口:“他需要好好休息!”
“愛麗絲醬說得沒有錯。”
森鷗外輕輕地摸了摸斜後方的愛麗絲的腦袋,道:“還是讓他好好睡一覺吧,畢竟年紀還小,不哭不鬨的已經算是很乖了。”
一說起哭鬨,太宰治就想起剛見到沢田綱吉那會,想到對方抱著自己大哭,不由覺得頭疼,本來還想折騰的心思也沒有了。
“切……”
他重新站直了身體,雙手插.進了休閒外套的口袋裡:“那算了,這個小鬼今天還是暫時放在你這裡好了。”
“這樣也好,免得夜裡又燒起來。”
森鷗外站在藥櫃前麵,把之前被太宰治拿下來又亂放的那些藥放回了原處,卻沒有人回答他的話,隻有一道不輕不重的關門聲音。
他再轉過身,房間裡已經沒有太宰治的身影了。
見愛麗絲站在病床邊,看著男孩兒的睡顏,森鷗外又問:“愛麗絲醬,你喜歡那個孩子嗎?”
“喜歡!”
愛麗絲並不會掩飾自己的喜惡,就像她從不否認自己討厭太宰治一樣——他的異能於她而言就是一個噩夢:“他讓我覺得很舒服!”
“是這樣子嗎?”
森鷗外也笑了起來,眯起來的眼睛裡笑意不濃,是想到了那位身體情況愈下,縱然看起來還是有精神,實際上已經油儘燈枯的老者。
“媽媽……”
聽見了夢中的低喃,愛麗絲給沢田綱吉掖了掖被角,才小跑到了這邊來,抬起臉問他:“林太郎,你要動手嗎?”
“或許。”
森鷗外微微低下頭:“在首領讓位給我之前,得做好充足的準備才行。”
“已經有人選了嗎?”愛麗絲又問。
“當然……”他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意味不明起來:“那是最合適的人員。”
而作為他的異能,有些事情愛麗絲是和他心照不宣的,就癟了癟嘴,跑到沙發上坐下來,兩條小細腿抬起來踢了踢,道:“林太郎,我要吃蛋糕——!”
“馬上來!”就又是一副跳脫的樣子。
這邊是熱鬨溫馨的,坐在窗戶邊照耀著月光的女人卻是一個人,她落寞的坐在那裡緊緊地握著終端,聽著電話那頭的呼叫聲,眼神越發的失落。
“喂?奈奈嗎?”
“親愛的……”
獨自一個人撐了兩天的沢田奈奈在聽到了熟悉的聲音之後,一直忍著的淚水終於落下了。
她顫抖的聲音裡也帶上了哭腔,讓遠在意大利的沢田家光手足無措,慌張的解釋了起來:“奈奈!你聽我說,我之前工作的地方沒有信號,所以——”
“綱君不見了……”
“所以我就沒接……你說什麼?”
試圖耍寶逗妻子開心的沢田家光一愣,向旁邊的下屬打了一個手勢,就起身走向了旁邊的陽台,聲音總算正經了起來:“奈奈,你彆哭……報警了嗎?”
“已經報警了,但是一直都沒有消息。”沢田奈奈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
“阿綱是在哪裡不見的?”
“是在橫濱。昨天我帶他去那邊處理事情,結果碰到了車禍,在周圍混亂的時候,綱君就不見……”
她先是總結性的說了一下,才開始詳細的向丈夫說起兒子失蹤的經過。
沢田家光的臉色也越來越差,但是依舊保持著應有的冷靜,安撫著妻子的情緒:“沒事的,奈奈,阿綱應該隻是迷路了。既然報了警,那麼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我知道,但是我很擔心他,那個孩子從來都沒有離開家過……”
他陪著沢田奈奈說了一會,才掛斷了電話,神色依舊是不大好看的。
橫濱那一塊暗地裡的勢力一直都比較混亂,尤其是在最近,港口黑手黨的首領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麼,接二連三的挑起幫派鬥爭,甚至把軍警和普通人都卷了進來。
在這種情況之下,要說不擔心才剛剛滿十歲沒有多久的沢田綱吉,那是不可能的。
他可能的確不是一個靠譜的父親,但是也不至於不靠譜到那種地步。
“師父大人?”
巴吉爾剛剛完成訓練來向沢田家光報告進度,就看到他匆匆的從辦公室裡走出來,不解的小跑跟了上去:“師父大人,您要去哪裡?”
“我有點事情要去找九代目。”
他停下來,拍了拍男孩的頭:“巴吉爾,你就暫時和歐蕾加諾呆在一起吧。”
雖然說強龍不壓地頭蛇,但是這件事情由彭格列來插手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可彆出事了啊,阿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