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綱吉向他道了一聲謝,捧起那杯茶喝了一口,茶水的溫度順著杯壁傳遞到了他的掌心:“我今天突然跑過來……”
“是為了你父親的事情吧。”這件事情國常路大覺並不難猜到。
沢田綱吉與赤之氏族之間的聯係,作為黃金之王的他自然是清楚的,再加上最近鎮目町那邊有人在調查彭格列的事情,結合起來就差不多能夠得到結論了。
被國常路大覺這麼直白的說出來,沢田綱吉也隻能點頭,帶著點麻煩了人的不好意思:“是的……這件事情我想要確認一下。”
“即使知道了這件事情,會讓你增添許多麻煩?”
“對!”
他點頭的動作非常的肯定,幾乎不帶一絲的猶豫:“與其一直被他這麼瞞著,倒不如知道背後的真相,也好應對日後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這也大概就是所謂的未雨綢繆吧。”
這句話是國常路大覺說的,沢田綱吉聽不大懂,但是既然是對方說的話,那麼應該是沒有錯的:“嗯!”
他的目光堅定,看進了國常路大覺的心裡,就輕輕地頷首,向旁邊的國常路示意了一下。
作為第一個黃金族人的國常路也低了一下頭,暫時向他們告辭,等很快再回來的時候,手中拿了一份資料。
他把資料放到了沢田綱吉的麵前:“綱吉閣下,這是你想要知道的所有事情。”
“謝謝你,國常路先生。”
沢田綱吉道了一聲謝,在國常路大覺的同意之下,拿起了桌上的那份資料,一字一句地看了起來。
五年級的學生已經能夠認識大部分的字了,所以就算是上麵的字很多,沢田綱吉也能夠順利地讀下來。
可他總覺得,這些字他都認識,但是合在一起組合而成的句子,卻讓他有了一種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的感覺。
那上麵記錄了許多關於沢田家光的資料,包括他年輕的時候的一些經曆,還有如今在彭格列裡麵的地位。
沢田家光是彭格列的門外顧問首領,也是彭格列名副其實的二把手,擁有著僅次於首領的權利,甚至在一些特殊時期,還可以行使如同首領一樣的權利。
而且,不僅是如此。
在沢田家光的這些資料後麵,有一些彭格列的相關資料,還附贈了一些更讓他震驚。
——沢田家的先祖,他的曾曾曾祖父,沢田家康,本名叫做Giotto·Vongo。
他是意大利黑手黨彭格列家族的創始者,後來退位給二世之後,就來到了日本隱居。
也就是說,他們沢田家是彭格列的直係血脈。
“……所以,這就是為什麼爸爸是日本人,卻能夠成為彭格列的二把手的原因?”
沢田綱吉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抬頭向國常路大覺作最終的確定,直到看到了對方頷首的動作,拿著資料的手微微地顫抖了一下。
望著孩子明顯是被震驚到的模樣,國常路大覺緩緩道:“現在,你後悔你所知道的這些事情了嗎?”
他沒有立刻回話,是沉默了一段時間,才搖了搖頭:“我不後悔。”
“至少知道了爸爸他沒有背著媽媽搞外遇不是?”
就像是為了緩解氣氛而開起來的玩笑,沢田綱吉的笑容有一點勉強,顯然是覺得這件事情讓他不大能接受的。
國常路大覺並沒有說什麼安慰的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他,直到沢田綱吉徹底把這件事情消化完畢,神情逐漸放鬆了下來,讓國常路在他的麵前放了一塊巧克力蛋糕。
房間裡麵除了呼吸聲和叉子跟盤子碰撞的聲音就沒有彆的了,吃完蛋糕,沢田綱吉就向他們告辭。
國常路大覺也沒有多做挽留,讓國常路留下來,然後叫旁邊的另一位兔子送他離去。
沢田綱吉從沙發上跳下來再次向他行禮,讓那份資料靜靜地躺在桌麵上,再看了一眼之後,就和那位兔子離開了這裡。
等到從禦柱塔走出來以後,沢田綱吉再一次深深吸了一口氣,公園裡麵種滿了樹木,空氣也要比室內清新一些。
這樣子的空氣似乎也讓他還有點發懵的腦袋清醒了一點,微微地抬頭就可以看到在春天裡盛開如同粉雲一般的粉色櫻花,以及遠處寬闊仿佛包容了一切的天空。
——太麻煩了……
沢田綱吉一直以為自己家不過是和許多人一樣的普通人,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樣子的背景。
彭格列,這對於他來說,應該陌生的名詞才對。
可是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從一開始就覺得,自己對它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Vongo……”
和日語有所區彆的音節從沢田綱吉的口中冒了出來,他很確信這是意大利語。
沢田綱吉迷茫了起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