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螭帶翦姬來桃夭宮看桃花,結果二人桃花看了一半,最後又鬨了半天,翦姬無奈,隻能先留在桃夭宮內歇息。第二日正準備離開時,桃夭宮的大宮女采葛卻突然小心翼翼找到她。
采葛好久沒有看到她了,見她好不容易來一次桃夭宮,竟然拉著她,求她多留一段時間。
“婢子見到王後的次數越少啦。”
“王後這麼美,婢子想天天看到王後。”
“王後能多在桃夭宮中逗留幾日麼?”采葛說著,用可憐至極的樣子看著翦姬。
翦姬見是采葛,也不想刁難她,而且桃夭宮的其他宮女也都紛紛找到自己,和采葛一樣,看到她很開心,想要讓她多留幾日。
她們看上去很喜歡自己,翦姬這才後知後覺意識到這一點。
桃夭宮桃花開了,在桃夭宮中的話,景致卻是比在虺燭宮好。而且這裡比較幽靜,適合散步遊玩。在虺燭宮的時候,翦姬總是能看到守在虺燭宮門口,被護衛攔下的大臣們。
自從趙螭成為天子後,那些大臣們是更加地忠心,同時拿著奏折想要麵見趙螭的次數也越來越多。
趙螭嫌他們煩人,下了朝就回到虺燭宮。
那些大臣們要麼去簡兮台和丞相商量,要麼堵在虺燭宮外麵,等著趙螭出來。
而去簡兮台和傅郎安商量完的大臣,大多離開簡兮台後也是站在虺燭宮外,等待天子出來,告訴天子自己想出的新的治國政策。
翦姬身為王後,這些大臣見她也不說她是妖妃了,都求著她讓趙螭見他們。
不得不說,那些大臣嘰嘰喳喳的,是有些惹人厭煩,怪不得趙螭不喜歡他們。
而桃夭宮距離主殿極遠,大臣們很少有能追到這邊的,耳根子能落得個清淨。
既然采葛等人都這樣請求了,翦姬也沒什麼理由拒絕。
而趙螭對翦姬的要求,幾乎是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不過是在桃夭宮中待幾天,也不是什麼大事,而且還能避免見到那些老匹夫,還很少有人打擾他和翦姬,趙螭簡直就是求之不得,所以他就和翦姬在桃夭宮的待了好幾日。
翦姬不知道,她就這樣簡簡單單的動作,桃夭宮的宮人就紛紛開始告訴其他人——
“王後真是良善呀。”
“王後對我們太好啦。”
......
春日溫暖,桃夭宮到處都充滿著桃花的味道,迷迷糊糊的,翦姬在夢中差點以為自己跌進了桃花釀中,醉醺醺的,渾身軟綿綿的,她閉著眼,無意識地在男人的懷中蹭了蹭。
趙螭一下子按住她,胳膊收緊了些。
翦姬悶在他懷中,慢慢地就覺得有些透不過氣來,又晃了晃腦袋,晃得趙螭心裡癢癢的,她才睜開眼,猛地推開趙螭。
趙螭正抱著她,坐在案幾前翻看書簡奏折,他動作很輕,害怕翻動奏折的聲音吵醒了翦姬,然而沒想到翦姬居然突然一推,趙螭想也不想,一隻手握著奏折,另一隻手抓住她。
他低頭看過來,慢悠悠問:“......推我做什麼?”
男人麵龐很近,趙螭的吐息噴灑在她的麵上,癢癢的,翦姬將手搭在他的身上,偏了偏腦袋。
“太近了......”她小聲道。
聞言,趙螭動作頓住。
他眯了眯眼,徹底放下手中的書簡,“啪”的一聲,書簡被扔到案上,翦姬抖了一下,眨眨眼,看上去很無辜,接著他抬起翦姬的下巴,幽深的眸子看過來。
“近?寡人和你親近不好麼?”
他似乎是覺得很不可思議。
翦姬眼皮跳了跳,看著他欲言又止,最終狠下心決定實話實說:“太熱了。”
她說著,似乎有些無奈,然後輕輕眨眨眼,眼睫上鉤,弧度很是完美,泫然欲泣,楚楚可憐,一派無辜。
趙螭抬著她的下巴,猛地被她用這種眼神這麼看,心頭湧上躁意。
他看著她的唇瓣,眼眸微垂。
翦姬察覺到他沒有生氣,就又朝他眨眨眼,接著,趙螭竟然彆開了眼。
翦姬表情微滯,他是覺得自己求情的樣子太假了,以至於不忍直視麼?
她頓了一下,輕輕解釋:“我在你懷裡的時候,雖然很舒服,但很熱呀。”
趙螭卻打斷她,慢條斯理道:“你要是覺得熱的話,寡人可以讓人在殿內放上冰塊。”
“現在是春日......”翦姬有些窒息。
春日在宮內放上冰塊,恐怕大臣們會覺得天子是鋪張浪費。
趙螭盯著她,一字一句:“你要是嫌棄寡人,覺得寡人熱,寡人就在宮殿裡放滿冰塊。”
他眸色認真,翦姬覺得他簡直就是在威脅她,她頓時閉上嘴,隻安安靜靜看著他。
趙螭也不說話,安安靜靜盯著她。
似乎是她說話了,他才會開口,翦姬心中無奈又覺得他現在莫名可愛。
等了片刻,她慢慢開口,聲音柔柔:“趙螭......”
“嗯?”他早就鬆開了她的下巴,懶洋洋地抱著她。
“我不嫌棄你。”
趙螭微頓,耳尖有點紅,“寡人知道。”
“但是真的很熱。”
“不行,反正你不能離開我。”
*
翦姬的酒量真的不行,在翦姬喝了一點點桃花釀就醉倒後,趙螭又深深地意識到這件事。
當趙螭發現她時,她正坐在桃夭宮附近的亭子中,旁邊守著她的宮人,擺出快要哭了的樣子,好像是不敢碰她,宮人看到趙螭過來,立馬跪下行禮。
“天子......”宮人聲音顫抖,隨著趙螭踏入亭中,宮人止不住瑟瑟發抖。
宮人應該是覺得自己做錯事了,沒有看好王後,所以害怕被處罰。
趙螭淡淡看了宮人一眼,其實翦姬在麵前,趙螭也懶得去做什麼處罰宮人的事了。
要是身上沾了血腥味,她應該會嫌棄他的。
所以趙螭這次隻是說:“退下罷。”
他聲音刻意放輕,害怕吵到那位醉倒的小美人。
宮人立馬急急忙忙退下,趙螭走到翦姬麵前,她抱著桃花釀的酒壺,眼睫低垂,呼吸輕緩,似乎是睡著了。
然而當天子的赤舄走近時,趙螭還沒有出聲,翦姬就突然睜開了眼。
她眼角泛紅,眸中水霧氤氳,慢吞吞眨著眼,看上去很是茫然。手裡卻緊緊抱著桃花釀的酒壺,趙螭皺了一下眉,也不知道她喝了多少。
他俯身,抬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同時悄悄地把酒壺從翦姬手中拿走。
趙螭晃了晃酒壺,驚訝地發現裡麵的酒還有很多,所以她隻是喝了一點點就醉倒了。
就在趙螭出神時,她突然按住他的腦袋,咬了一下他的唇瓣,趙螭吃痛,輕嘶一聲,但她卻像是找到了新的樂趣,抓住他的衣襟,不斷加深著吻。
二人的發和衣服都有些亂,趙螭慢慢地就有些恍惚。
......
天色漸暗,夜風徐徐吹來,外麵變得有些冷,趙螭簡單整理一下她的衣襟和發絲,準備帶她回去。
但趙螭很快就發現,抱著翦姬的話,她就一直在亂動很不安分,所以趙螭選擇背她回去。
她軟乎乎地趴在他背上,腰肢柔軟的不可思議,整個人如玉般溫軟。
翦姬將腦袋搭在他的肩膀上,呼吸一撩一撩的,她慢半拍看著男人的耳朵,接著突然輕輕咬了一下。
趙螭差點沒忍住,隻能讓她不要亂動。
......
怎麼說,就像一隻小狐狸似的。
*
虺燭宮寢殿內,銅台燭光輕晃,照亮桌案上堆積的奏折書簡還有其他亂七八糟的女子飾物,翦姬拿著一個東西進來,輕輕嫋嫋的,裙間帛帶微動,帶著幽幽清香,趙螭想忽視都難。
“怎麼了?”趙螭抬眼瞥了一下,有些奇怪。
她將一盞酒爵放在趙螭的麵前,在銅台燭火中,美人麵龐柔美極了,她指尖無意識地敲了敲酒爵,然後輕聲問:
“我酒量是不是很差呀......”
聞言,趙螭放下手中的書簡,看著她似笑非笑,“有那麼一點點差。”
翦姬頓了頓,敲著酒爵的指尖停下,有些疑惑。
趙螭卻突然伸出手,撩起她耳邊的碎發,懶懶地問:“想喝酒?”
男人的語氣很溫柔,翦姬下意識點點頭,他的指尖搭在她的臉上,若有若無觸碰著。
“為什麼一定要喝酒?”他慢悠悠問,頗有循循善誘的意味。
翦姬想她剛才已經說了呀,但還是乖巧地回道:“酒量差,所以就要多喝一點?”
趙螭卻隻是看著她,眸色有點幽深,暗色堆積繚繞。
“趙螭?”翦姬咬了咬唇,小聲喊他。
趙螭突然將手指滑下,輕飄飄抬起她的下巴,薄唇輕啟,吐出兩個字:“不行。”
翦姬表情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