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怎麼就突然動真格了?”反身接住真希和熊貓,又拎起棘的領子免得他被驟然增大的壓力傷到,常夏一臉愕然。
“喂!你搞什麼啊!把學校折騰成這樣,還和學生們沒輕沒重的動手,剛才姑且能當做實戰課程看待,現在這樣可不行!”
刀身湛藍,刃鋒豔紅,驚心動魄的長刀隔在兩方之間:“到底是什麼情況?”
“老師你不知道嗎?這家夥幾天前突然跑來學校搗亂下戰書,說是要在新宿發動百鬼夜行屠殺所有普通人。沒想到這個節骨眼上他自己鑽進學校……大概是想調虎離山抓走乙骨同學的未婚妻!”
熊貓嘴快,趴在地上給同學當坐墊的空隙也能叭叭叭進行說明。
衣袖隨著咒力鼓動的青年笑道:“雖然有點描述不準的小毛病,總體上出入不大。我確實是為了裡香才回來這裡,畢竟是想要肅清這世界上所有的猴子,不得不借乙骨同學未婚妻一用嘛。”
常夏:“……”
這是,現場目擊出軌?
趴在她脖子上的大狐狸急得“吱吱”直叫,細長的鼻子鑽進她頭發裡,拚命貼上來瘋狂蹭臉——就像是竭儘全力承認錯誤向妻子討饒討好的可憐男人。
“好啦好啦,我知道的,怎麼可能弄混你們呢?”
她回蹭了一下狐狸身體,翻轉長刀用刀反處對著召喚出數千咒靈的丸子頭青年:“但我還是很生氣啊,家暴是不對的,可惜眼下看來好像沒有其他辦法。”
話音尚未落地,隻能看到高速移動下人影拉出的色塊,她已貼近到青年麵前。
“你不該放棄距離優勢。”他這會兒看上去又像是個寬容且溫和的人了,伸掌截向常夏手腕打算使用刀取術迫使她停止攻擊。
——也許是想讓人質毫發無損。
趴在她肩頭的狐狸毫不客氣揚爪就是幾道血痕,女人體術連貫,動作就不帶停的。
青年被打飛出去,無視狐狸張嘴露出獠牙的威脅笑著用手背擦掉臉上的血跡:“一級以上的咒術師,你還很年輕呢。”
“明明擁有比肩神明的力量,卻不得不終日為那些非術師賣命……他們何必去幻想那些虛假的神佛呢?不是有我們這些咒術師麼。”
“說白了也隻不過是非術師不願承認高下差異的存在,可笑。”
他從纏在身上的咒靈嘴裡掏出遊雲:“你不這樣認為嗎?”
看年齡她應該在他尚未叛逃前就已經入學,難道是京都校的畢業生?
能活到現在,挺不容易的。
“你倒是給我先看看自己身上的袈裟啊神棍!”
她看上去很生氣,身邊狐狸更生氣:“吱吱吱吱!呦呦!”
“我不清楚你如此胡鬨是為了什麼,我可以聽聽理由,但不是現在。”她將刀從右手換到左手:“我看眼下你也沒有多冷靜的樣子,先分勝負,再說原因。”
“我所期望的不是【啟蒙】而是【選民】。僅僅因為人數差強者就被埋沒在弱者之中甚至遭到欺淩,那些猴子們的臉皮之厚令我作嘔。”
遊雲攻向常夏手裡的刀,短兵相接火星四溢。
招式之間可以看出這個女人對他非常熟悉,又帶著點說不清的縱容與懷柔,似乎真就隻想逼停計劃然後聽聽理由——完全沒有絲毫殺意。
“這樣慢吞吞磨磨蹭蹭的可不行——”
青年拉開距離抬手放出一個生滿痘瘡癤斑的咒靈——【特級疾病咒靈·皰瘡神】
冷不防將人關進咒靈領域,他轉向安頓好同學趕回戰場的乙骨憂太:“問答環節已經結束了哦,乙骨同學。”
“疾病咒靈啊……還真是無情,你說是不是!”
進入皰瘡神領域,觸目之所樹立著一具又一具漆黑棺木。
趴下常夏肩頭的狐狸歎氣:“對不起啊,雖然我有點同意他的看法,但我絕對不會把這麼危險的咒靈用在你身上。”
狐狸的聲音和剛才那青年竟然一模一樣。
“皰瘡神的術式很有特點。”口吐人言的狐狸用腳爪扒拉了一下劉海:“你把我扔進棺材裡,十秒鐘內祓除咒靈本體。”
這是無數次配合後的默契,以及十數年日積月累的信任,在被黑色棺木吞噬前她果斷扔下狐狸,橫刀僅用劍道刀術就趕在皰瘡神隱形前將其斬落:“我不會把你一個人留在黑暗中的。”
棺材蓋子還沒來得及關閉就被人打爛,咒靈消散後領域也跟著開啟。
然後他們迎麵就聽見身穿袈裟的丸子頭青年鄙視乙骨優太道:“居然來這一手,玩弄女人的東西!”
“啊,這……”
狐狸“蹭”的跳進她懷裡。
乙骨同學很不高興:“太失禮了,我們這可是純愛!”
“嘔!”狐狸發出一聲相當擬人的乾嘔,被抱著他的女人捏了捏耳朵。
“那我就是大義!”青年應該是想要表現得正義凜然,可惜表情管理失控,怎麼看都很牛頭人。
“……”
狐狸僵硬抬頭,嗅嗅女人的臉:“嚶嚶嚶嚶嚶!”
千萬不要相信他的胡話啊!老婆大人我對你絕對一心一意忠誠不二!
“有什麼大不了!”她抱著狐狸衝入咒力碰撞激蕩的戰場中心:“說得好像誰從前不是純愛似的!”
狐狸:“嚶嚶嚶!”
就是就是,我和我老婆也純愛,純愛十來年呢,怎麼啦?純愛有什麼不好!
嘔——
【水之呼吸·十一之型·凪】
風平浪靜,無人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