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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夏油!你醒了沒?”
一大早拉門被人從外麵敲響,夏油傑翻身把臉埋進枕頭裡。
這地方睡眠質量實在是太好了,好到讓人醒了也舍不得睜開眼睛。
做些力所能及的體力活,再應付幾隻求上門請他幫著寫寫信算算數的猴子……每天每天心力交瘁疲於奔命祓除咒靈,好像已經是發生在很久以前的事。
沒有無窮無儘的工作壓力,也沒有無法追及的天賦距離,昨晚替他洗衣服的老婦人笑著說把人養胖了讓她很有成就感。
胖了嗎?青年偷偷抹了把腹肌。
很好,目前還沒有要融成一塊的趨勢。
那天他本打算殺光山村裡所有猴子,然後帶著雙胞胎叛出咒術師世界,此生也不要再與猴子產生任何交集。但是現在……
嘛……下限這種東西,隻需讓步一次,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所謂的“計劃”也即刻胎死腹中宣告破產。
大正時代,除非是生活在荒郊野外挑戰極限錘煉信仰的苦行僧,否則根本無法脫離人群生存。然而夏油傑同學雖然讀了宗教學校,本人其實並沒有宗教信仰。
這就有點尷尬。在自閉糾結了好幾天後,他最終坦然放棄——反正,是吧,咒力和術式的問題,哈哈哈哈哈哈哈。
沒有詛咒和咒術的世界……
趴在枕頭上的青年打了個哈欠。
“夏油你到底醒了沒有?我要進去了哦!”外麵敲門的人精神飽滿,堅持不懈,大有真要闖進男人寢室的架勢。
他反手把被團掀到頭上,假裝自己不在。
嗬嗬,你倒是進來啊!進來就得負責!
今天我就非得爛上一回,怎麼著?!
“咚咚咚,夏油?”
“咚咚咚,夏油?”
“咚咚咚,夏油!”
敲門的人顯然很有耐心,縮在被子裡的青年蹭蹭枕頭,張嘴又打了個大哈欠。
幾天不見,一出現就這麼早,她大概又熬夜了。
敲門聲持續了一會兒,許是始終沒得回應也就停了。夏油傑聽著聽著聽不見動靜,反而覺得沒意思。他掀開被子打算起床,拉門被人猛然用力“唰”的一下子拽開:“欸?原來你在!”
“……我當然在,這裡是我的臥室,這麼早我不在這兒還會在哪兒?”
慌忙拉回被子蓋住身體,青年散著頭發臉上露出大寫的囧字。
你就不能長點心?長點心行不行?大清早哪能往男人寢室裡闖,就不怕看見什麼不該看的東西麼!
“並沒有。我剛從京都那邊退下來休息,順手送你去本部,主公召見。”源千歲半點不避諱的上下掃過青年,點點頭:“你看上去比在山裡時狀態要好多了。還有,我托其他人回去多搜了好幾遍,連動物糞便也翻過,確定真沒有小女孩的蹤跡。”
她裂開嘴笑得很是高興:“你妹妹肯定沒事兒,隻要人還活著,總能找回來。”
關於這個子虛烏有僅作為托詞出現的“妹妹”,夏油傑自己都快忘了,聽她提起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啊……多謝。”
你能不能先出去讓我好歹換下衣服?浴衣這種東西,脫可比穿要容易。
“不謝啦,快點起來,早飯後出發。”她抄著羽織袖子向外走,就在夏油傑鬆了口氣的當頭突然從門後冒來道:“身材不錯,還有,臉,紅了。”
“源!千!歲!你是不知羞恥的猴子嗎!”
“嘎啊——!”
房簷上棲停著一排啄羽毛的烏鴉,被這聲咬牙切齒的大叫嚇了一跳,拍拍翅膀挪到紫藤花架上:“嘎!”
少女抄著袖子輕快跳下延廊,遠遠走到四下無人之處才低頭縮肩吐舌頭,抬手捏緊透紅的耳垂原地蹦了好幾下。
好燙!誰知道夏油竟然也會賴床!
早飯後她又恢複了一開始的從容模樣,被相田媽媽抓去摁著解開馬尾巴重新梳頭:“去見主公怎麼能披頭散發的?不像話!”
“嗯嗯,是是,好!”少女耐著性子任由她折騰,好奇旁觀的夏油傑認為……嗯,是會讓社畜羨慕到產生詛咒的發量。
收拾妥當,她從廣間隨便找了個畫軸將刀裹進去抱著,換上和服,一下子就變成富家小姐的模樣。
還怪好看的,某男子高中生趁人不注意偷偷拍了張照片。
“走,我們先去坐火車。快點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