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糖、熱水,整齊擺放在時透無一郎病床旁的矮櫃上,一個非常特彆的隱推門走進病房。
“……”看到沒有減少哪怕一滴的藥水,夏油傑歎氣:“吃藥了,無一郎。”
彆的隱都喊這孩子霞柱或是時透大人,隻有他總按著年齡長幼喚名字。不去探究實力與天賦,無一郎就是個不愛說話、需要格外關照的小朋友。
少年連眼珠子都沒動一下,呆呆躺在病床上,透過窗戶數著天空中飄過的雲:“……”
同病房其他人要麼自律著喝過藥劑,要麼一見這個特彆的隱推門進來就驚跳著閉眼灌藥水。唯獨時透無一郎,橫豎沒反應。
“霞柱吃藥啦!”稍遠處戀柱甘露寺蜜璃發出聲音捧場:“有糖哦。”
時透無一郎:“……”
如果換了我妻善逸這會兒早叫錘扁硬灌一碗藥下去,麵對完全還是個小孩子的傷員,夏油傑拿出容忍五條悟的耐心哄他:“隔壁炭治郎吃藥就很乖,不用催促監督呢。”
他也是才知道,看上去成熟可靠的灶門炭治郎剛滿十五歲,包括經常進出蝶屋越來越熟的柱們,最年長者不過二十有七。
平均年齡低到令人毛骨悚然。
與咒術師不同,基本上每個鬼殺隊隊士都知道自己隨時可能麵對死亡,並非盲目熱血。當然有人半途心理破防不想再做這份工作,也得到了產屋敷的妥善安排。
他們明白戰鬥的理由,也明白殉職的意義。
不得不說,夏油傑在哄小孩上天賦卓越。聽他提到另一個小夥伴,時透無一郎總算有了反應:“你是誰?”
“我是監督你吃藥休息的夏油。”他把尚有餘溫的藥杯端起來送到小少年麵前:“中午想吃什麼?”
“……”無一郎怔怔接過陶杯:“想和炭治郎一起。”
“中午,醬汁蘿卜。”
“知道了。等胡蝶小姐檢查後我會告訴她你想換個病房。”青年笑眯眯的,放下陶杯立刻塞了顆水果糖過去。這糖還是托藤下家弄來的,和富岡義勇給千歲過苦藥的那種一樣。
“唔,”時透無一郎沒想到他會這麼做,含著糖塊呆愣愣的:“好甜。”
“我去看看隔壁病房檢查結束了沒,可以自己喝水嗎?”目送夏油傑帶走空杯子,時透無一郎咬住糖果把它啃得嘎吱作響:“……”
這個隱的劉海有點眼熟,誰來著?
“我進來了哦!”
輕敲數聲木門,“噠噠噠”的腳步聲迅速靠近,病房門被人拉開,長馬尾少女笑著跳出來:“蜜璃和無一郎怎麼樣?”
“還不錯,看上去比剛來時好多了。”青年跟她走進病房,胡蝶忍正指揮小葵她們圍追堵截嘴平伊之助,禁止他拉著炭治郎做對骨頭愈合不利的危險動作。
“哦!大耳朵你出現了!”比女孩子還漂亮的健壯小少年滿屋子亂跳,見到夏油傑大聲叫著和他搭話。
丸子頭青年努力壓下額角迸發的青筋——不知何時這小子不再怕他,最近更是愈演愈烈。不但嘴欠的給他起了個特彆難得的新外號,而且有事沒事就躍躍欲試想湊上來挑戰。
就跟剛長出翅膀和尾巴的小公雞一樣煩人!
“糖果,吃嗎?”他故意把水果糖拋向源千歲手邊,腦子裡隻有一根弦的豬豬捕獲成功,完全沒有懸念。
小葵和其他女孩子迅速上前用被子給他打了個包抬出病房,轉頭邊擦汗邊鞠躬:“謝謝您,夏油先生。”
“沒事,我有個朋友,相當於伊之助加善逸再乘二的程度,托他的福我每天都過得很精彩。額……精彩得過了頭。說實話,我早就習慣應對這種突發情況了。”
他毫無芥蒂提起舊事,完全沒有意識到曾經避而不談的心理早已發生改變。
蝶屋裡的女孩子們瞪大眼睛:“哇!厲害!”
也不知道在感歎誰厲害。
“無一郎想搬過來和炭治郎作伴。”夏油傑轉移話題,胡蝶忍聽到他這麼說就向外走:“我去看一下他的傷勢,要是兩人恢複情況差不多的話,搬到一個病房裡也方便休養。”
說著她帶助手們轉去隔壁,病房裡除了床上的炭治郎外就隻剩過來照顧同門後輩的源千歲:“夏油夏油,你快來看這個字怎麼寫?”
“我看看。”他繞過去站在背後探頭看她手裡的紙,拿起筆寫了一遍:“看明白了嗎?”
兩個失學兒童擠在一起貓貓點頭。
這時病房門再次被人敲響,一個白毛探頭進來:“嗯?走錯了!”
“你是來看玄……”源千歲話沒說完,白毛惡聲惡氣道:“誰也不來看!戀柱開了斑紋,你不知道?”
“……你弟弟玄彌昨天送來後很快就脫離危險,恢複良好。”她將手裡的紙筆塞給夏油傑:“我還沒問斑紋的事兒,蜜璃和伊黑在隔壁,一起去。”
不死川實彌小聲嘟囔了一句“你又不是柱”,到底沒說其他不中聽的:“左邊隔壁還是右邊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