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周平安一開始隻是想把塗山毛和兩隻小鬼哄到鬼屋去，但有好吃的也不是騙他們。
“明天東西才到，你們先吃點零食。”
拿出一包薯片，周平安猶豫了一下，問塗山毛：“你是保護動物嗎？”
雖然說成精了，但萬一是個保護動物，吃了他給的零食吃出個好歹來就不太妙了。
塗山毛餓了一整天，還挨了一頓揍，見周平安拿出吃的，根本沒聽清他問了什麼，一頓瞎點頭。
周平安卻不太相信，皺著眉把薯片放了回去，圍著塗山毛仔細看了一圈。
之前路燈不夠亮也沒仔細看清楚，現在認真一看才發現塗山毛臉上毛發非常濃密，還蓄了一圈絡腮胡子，看上去有點兒方頭方腦的。
周平安好奇道：“這個臉型……難道你是藏狐？”
“胡說！我怎麼可能是那麼醜的家夥！”塗山毛氣得不輕，一下蹦到周平安麵前。
他指著自己的臉，一字一頓道：“你、見、過、我、這、麼、帥、的、男、狐、狸、精、嗎！”
要不是周平安反應快，差點就要被噴一臉口水。
沒想到塗山毛被揍都隻是蹲著哭唧唧，提到顏值卻這麼激動。
周平安淡定搖頭：“沒見過。”
彆說是男狐狸精了，他從前根本沒見過狐狸精，而且塗山毛是他見到的第一隻妖怪。
再說了，就塗山毛那個滿臉胡子的樣子，他覺得還是不要跟他糾結彼此的審美。
既然塗山毛不是藏狐，周平安就更好奇他是什麼品種了。
“你能化成原形嗎？”周平安饒有興致道。
既然是保護動物，排除掉藏狐的話，那有可能是野生的赤狐、白狐、藍狐……不過顏值最高的白狐基本上可以排除，就是不知道塗山毛是赤狐還是藍狐。
聽到要化成原形，塗山毛看了眼周平安手邊的零食，有點猶豫。
要他化形他就化形，那豈不是很沒有麵子？
周平安心裡了然，遞了個蘋果過去，“變成原形，這個蘋果就是你的。”
拿到蘋果的下一秒，周平安就看到塗山毛一秒不到將其啃了個精光。
周平安：“……”
他該不是撿了一個飯桶回來吧？
吃了東西就得乾事，塗山毛意猶未儘地舔了下嘴巴，開始化形。
周平安睜大了眼睛，雖然從小就能看到鬼，也揍過不少鬼，但妖怪還是第一次見。
想到《聊齋》和《山海經》中描寫的那些精怪，還有小時候看《西遊記》時的那些個變大縮小的妖怪，周平安緊張地屏住了呼吸。
十秒鐘過去，房內出現了一隻非常普通的狐狸，唯一不太普通的地方，大概是它身上的毛格外厚密，團在一起肥肥的像個球一樣。
隻聽到塗山毛興奮道：“怎麼樣？我是不是特彆好看？一般人我才不給他看我的原形呢。”
周平安：“……”
這哪是化為原形，分明就是化為圓形。
而且這分明就是最普通的那種狐狸，算是哪門子的保護動物？是智商需要保護嗎？
大概是察覺到周平安態度冷淡，塗山毛也不樂意了。
“你懂什麼，我是整個南郡市毛最多最厚的狐狸。”他一副嫌棄周平安沒見識的樣子，甩了甩紅棕色的大尾巴，毛茸茸的臉上表情意外的豐富。
看他這麼嘚瑟，周平安假笑：“確實毛厚，剛才揍起來手感挺不錯。”
“！”塗山毛頓時縮成一團。
嚇唬完狐狸，周平安又看向兩隻鬼，想問一下他們是什麼情況。
不過還沒等他開口，圍觀了全程的兩隻鬼立刻縮著脖子倒簍子一般把自己的情況全部說了出來。
原來是兩個可憐鬼，一個姓李一個姓王，沒人祭拜隻能和彆的鬼搶香燭紙錢，可又戰力低下勢單力薄，遇到個看似厲害的塗山毛就拜了老大，哪知道創業第一天就撞到了周平安手上。
周平安聽得好笑：“創業？難道不是打劫？”
老李頓時緊張得結巴起來：“大、大哥，其實我們真的從來不乾壞事，今天純屬意外。”
老王靈活一點，之前誇塗山毛威武神勇的就是他，此時拍周平安的馬屁也毫不含糊。
老王道：“大哥您這麼厲害，我看您相貌堂堂，氣度不凡，一定就是傳說中的天師吧！”
周平安：“我是老板。”
“哎呀我就說嘛，您一看就有老板相，隻有當老板的人才會這麼鎮定，看到我跟老李的時候眼睛都不帶眨一下，一出手就就把我們和毛哥全都收拾了，您肯定是大企業的大老板！”
周平安：“企業倒閉了。”
老王：“……嗬嗬，倒、倒閉也不要緊，這年頭金融危機全國上下每天不知道多少公司倒閉，但誰知道哪天就東山再起了呢，像您這樣的大老板，一聲號召多的是人跟隨，卷土重來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