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沈堯分彆後, 周平安攔了輛出租車, 拉著鬱淵坐了上去, 金科表示自己雖然沒有實體，但也想要有座位，於是坐在了前輩司機旁邊的副駕駛位上。
太陽快要落山，天邊掛著橙色的晚霞, 李強飛掛擋, 瞟了眼後視鏡, 發現上來的兩個男乘客居然都長得很不錯，忍不住嫉妒地在心裡暗罵了一句小白臉。
長成這種樣子, 平時肯定不缺賤女人倒貼吧。
他是開夜車的，剛跟白天開出租的哥們交班，沒想到拉到的第一批客人就是自己平時討厭的小白臉, 本來就比較差的心情頓時變得更差了。
“去哪兒？”李強飛不耐煩道。
他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怎麼也睡不好，煩得很。
聽到這種語氣，鬱淵眉毛一挑就想發火。
周平安連忙按住他，眼神不明地掃了眼駕駛座的方向，對鬱淵眨眨眼遞了個眼神, 然後才對前麵說了個地址。
“到城北的酆都鬼屋。”
“城北鬼屋？”李強飛臉色陰了一下, 不樂意道，“那邊也太偏了, 要去的話你得加點燃油費, 加三十就去。”
周平安自己就住在城北, 自然知道那邊並不算特彆偏僻，有公交站，地鐵在建，不遠處還有購物中心圈，來往的出租車並不少。
而且，就算要加燃油費，也沒有像這樣一開口就要三十的。
所以……周平安看了眼工牌上的名字，這個名叫李強飛的司機純粹就是坐地起價，想坑他錢而已。
周平安微微一笑，一副好脾氣的樣子道：“可以，燃油費沒問題，隻要你把我們送到就行。”
脾氣差不要緊，坑錢就不對了，他長這麼大，能坑他錢的人還能出生呢。
看了眼李強飛身上纏繞的幾個影子，周平安收回目光。
回去的路上格外安靜，甚至有些安靜得過了頭，周平安想了想，突然發現好像哪裡不對勁。
周平安：“鬱哥，我怎麼感覺你今天都沒怎麼說話？”
鬱淵沒理他，扭頭看向窗外，一副不想與凡人說話的高冷樣子。
周平安不由得小聲嘀咕道：“又怎麼了……剛才不好好好的嗎？”
之前給金科點香燭時，也沒見鬱淵臉色黑成這樣啊。
“你是不是餓了？”周平安猜測道。
鬱淵雙手抱胸，哼了一聲：“你覺得我會餓？”
這種奇怪的語氣，到底是該答會還是不會啊……
周平安閉眼挑了一個：“不會。”
“不會？！”鬱淵的聲音一下拔高七度，轉頭怒視道，“我就知道你沒良心！”
周平安：“？？？”
他怎麼就沒良心了？哎，不是，他到底哪兒惹到鬱淵了？
周平安努力回想了一下今天自己究竟對鬱淵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卻沒能找到答案，一不小心在後視鏡裡看到李強飛詭異又鄙夷的眼神，簡直想翻白眼。
看什麼看，沒見過人和鬼吵架的嗎？也不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纏了幾隻鬼，居然還有臉鄙視他。
這時，金科伸長脖子扭過頭來道：“老板，鬱哥是員工還是老板啊？”
周平安不知道他問這個乾嘛，鬱淵不是普通的鬼，但也不是酆都鬼屋的老板，他斟酌了一下後才道：“他……算是特殊顧問吧。”
說完他悄悄看了一下鬱淵，嘴角的弧度看不出喜怒。
聽到答案，金科似乎還要疑惑，他緊張地盯著周平安，追問道：“特殊顧問應該不會突然變成老板娘吧？”
“你說什麼？！”周平安瞪大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什麼。
鬱淵怎麼就會變成老板娘了？這是什麼惡魔邏輯？
一扭頭對上鬱淵的雙眼，周平安感覺自己都快要窒息了。
“哥，冷靜，你冷靜，我並不是那樣的人……”他剛才是穿越時空了嗎，為什麼好好的話題突然間變得這麼恐怖了？
鬱淵瞪了他一眼，沒有發火，而是看向坐在前排的金科，從周平安的角度來看，那眼神十分陰鬱，似乎下一秒就會把金科撕成碎片。
然而金科卻毫無求生欲，他推了推眼鏡，呆呆地對周平安道：“老板，這件事我必須得提前問清楚。你不知道，以前跟我作對的那個傻逼策劃後來當了我的老板娘，那簡直比地獄還恐怖。”
“所以，前車之鑒，要是鬱哥以後是鬼屋的老板娘，我現在就討好他免得以後被穿小鞋。”
周平安：“嗬——”
還穿小鞋呢，可去你的吧，腳被打斷就不用擔心被穿小鞋了。
吐槽歸吐槽，眼看著鬱淵的臉色越來越沉，周平安拚命地給金科使眼色。
求閉麥求有點求生欲，他找一個懂軟件開發的鬼不容易啊。
然而金科完全不會看人眼色，非要尋根究底搞清楚正確答案：“老板，你為什麼要眨眼睛，摩斯密碼？對了，我到底用不用提前討好？”
周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