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阿青我先走了。”
沒看出她神色之中的勉強,青年忍著疼痛,微笑著點頭送走了她。
鐘玉琳慢慢關上門,想到剛剛青年痛苦又強行忍下的模樣,眼中閃過愧疚,她猶豫的邁開腳步,離開了何青的家。
隻是心裡,卻像是被吊著一塊巨石一般,時時刻刻都在提醒她,她當初到底都做了些什麼。
【走了嗎?】
【走了。】
何青在門關上後,修長手指在咽喉處輕輕撫摸,感受到那塊猙獰無比,凹凸不平的刀疤後,嘴角的溫柔笑意看起來嘲諷不已。
這具身體,真的太痛苦,所以,才需要他來,不是嗎?
放下手,青年眉眼再次變得溫和下來。
坐在車中的男人看著女人離開的背影,眼神冷厲。
怪不得他這些年無論用儘什麼方法都找不到何青,原來是被鐘玉琳藏了起來。
隻是不知道,當初明明與何青沒什麼交情,鐘玉琳到底為什麼要幫他……
但這些現在都不重要,現在最重要的,是去好好會會他這個多年不見的老同學呐。
想到何青看到自己後會露出怎樣的神色,石越臉上滿是愉悅,他下了車,向樓上走去。
青年剛剛洗完碗,就聽到敲門聲,他疑惑的擦擦手去開門。
難道是玉琳忘記什麼了嗎?
門打開,俊秀青年眼中滿是溫和,帶著笑意望了過去,隨即,那笑意僵在了臉上。
門外,長相英俊的男人微微勾起唇,如同當年一般,挑眉張開雙臂,“何青,不歡迎我一下嗎?”
麵對臉色煞白僵立不動的青年,石越表現的完全不介意,他笑著,在青年驚恐的視線下,反身關上了門。
“砰!”
門關上的聲音不是很重,落在青年耳中卻如同是一聲悶雷,他白著臉,腳步踉蹌的回頭,看向男人眼神中滿是恐懼。
“你怕什麼!”石越仿佛沒看到青年驚恐的視線,勾唇迎上前,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感受到身下人劇烈的一抖,臉上笑容越發加大。
何青越是怕他,他心中就越是愉悅,輕而易舉的按著青年肩膀一路帶到沙發,男人像是來到了自己家一般,大爺的懶懶躺下。
“我們這麼多年沒見,你也不給我上點茶水。”
說著,他順手拿過茶幾上的杯子,“來,現在就給我倒。”
青年如同受驚的小動物一般,顫顫巍巍的給他倒了一杯水,又小心遞了過去,在石越接過杯子的一瞬間,精神更是緊繃到了極點。
他還記得,以前在學校石越也是讓他倒水,故意不接杯子讓他燙到,事後還責怪他摔了杯子,更是以此為理由加倍的欺負自己。
好在,在他緊張的視線下,石越安安穩穩的接過杯子一飲而儘,入口的一瞬間,眉不滿皺起,挑剔道:“怎麼是白開水,你這沒有茶水飲料嗎?要不白酒也行!”
青年的神情更加惶惶然,他喉嚨受傷後一點刺激食物不能沾,鐘玉琳也不愛喝飲料,於是家中沒有備這些。
他以前被欺負的太厲害,現在見到石越就害怕,又不敢趕人,緊張的抖著手在手機上打字,又顫顫巍巍遞給一臉不耐的男人。
【我現在下去買可以嗎?】
“什麼玩意?”
石越擰著眉看了一眼,神情頓時更加不耐煩,“打字乾什麼?你長著嘴不是用來說話的?怎麼這麼長時間了,還跟個啞巴一樣!”
聽到最後一句話,青年臉色更白,他眼中滿是屈辱,可看著人高馬大,甚至比以前更加高大的石越,最終隻是默然的低下了頭。
他以前也不是沒有反抗過,但石越折磨人的手段太厲害,幾次下來,何青已經完全不敢再反抗他,隻能默默承受這些莫名其妙的輕視與欺辱。
見青年低著頭不說話,石越心中憑空生出一股煩躁來,他站起身,在青年驚懼的視線下,像是以前一樣揪住了他的衣領,表情一如既往的凶神惡煞。
“老子跟你說話你沒聽到啊!”
衣領被揪開,被遮掩住的傷疤露了出來,石越目光頓住,不可置信的看著青年原本白皙脖頸上此刻纏繞的暗色猙獰傷疤。
“這是怎麼回事?”
他不顧何青的掙紮,下意識繼續往下扯著衣領,終於,那道幾乎蔓延了脖頸,與旁邊白皙肌膚形成鮮明對比的傷疤徹底露了出來。
石越從小愛打架,隻是看了一眼,就能想象到當時受傷時是怎樣驚險的情景。
他的目光變了,捏住青年衣領的手爆出了青筋,鳳眼中滿是後怕與陰狠,“誰乾的!這到底是誰乾的!”
到底是誰,敢動他的人!
【叮!石越好感:7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