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2)

曆史上天族對最高神學會進行過一次肅清, 不過對方搬出了太陽神——蒙多當時正好混跡在肅清的部隊裡,天族領頭看見對方敞開的大門裡有象征太陽神徽記和神像,那一瞬的表情實在叫他印象深刻。如果不是顧忌著不能在神的麵前失態——即便神像也不可以,估計最高神學會已經被端了。

那一役之後, 最高神學會就把滲透進來的大半勢力撤離了出去, 至少明麵上是這樣。剩下的還有一些特彆愚的人,被對方長久以來的營銷洗腦, 堅定認為這是有著長久曆史淵源的正規神佑組織, 那他們也沒辦法。

不久前因為太陽神回歸的事情,天族又對此肅清了一波,然而天降星由於地處偏僻, 成了少數還吸附著的頑固點。

結果誰想到事情就是這麼巧,正撞上了回歸的軍神。

聽完蒙多這一串報備的赫辛表示, 這不就是軍神最愛的打不死的小強型嗎?安排它!

說安排就安排。

赫辛直接問來了最高神學會總部的地址,然後在腦內挖出掉線有一段時間的係統,並向對方親切地慰問了托管的身體狀況。

係統:“……宿主有什麼生理需求嗎?”

赫辛:……?你在說什麼鬼話?

赫辛:“我這裡有一個劇本, 你讓托管熟悉一下。”

係統望著上麵短短的一行字, 隻寫了出場的時機,地點, 人物, 可具體台詞一句沒有。係統的邏輯不足以將其定義為劇本, 遂將其直接扔給托管。

托管上線後,拿著沒有一句台詞的劇本,點頭, “懂了。”

係統:“……你懂什麼了?”

托管露出屬於太陽神的標誌性溫和微笑,“太陽神和軍神是摯♂友♀。”

係統:你剛剛是不是混進了什麼奇怪的符號?

赫辛在收到托管“明白”的回應後,便微微一笑,回頭對著眾人道:“我離開一會兒,馬上回來。”

原獸們顯然知道他要去哪裡,一個個激動地站起來,“我們也要去!”

原本沒打算帶它們的赫辛:“你們不是身上有傷嗎?”

眾原獸:“就是因為受傷了,所以才需要補充食……唔。”地缺恨鐵不成鋼地踩了就近的原獸一腳,然後頂著赫辛微妙的眼神,睜著豆豆眼,中氣十足道:“我們去給你撐場子,至高神出場怎麼可以沒有排麵!”

赫辛想了想,左右有他看著出不了事,於是點了點頭。他側頭看向虛空,像在詢問誰,“帶這麼多人方便嗎?”

於是,從虛空中俯瞰大地的神明笑起來,金色的眼瞳比如日輪,“你的要求,沒什麼不方便的。”

天地間金色的光芒一閃,除了赫辛以外大概沒人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即便太陽神因為友人的關係允許這群原獸短暫造訪自己的城池,但也決計不會叫除了摯友以外的人看清城池的樣貌。

於是,沒有一頭原獸意識到自己竟去過那傳說中城池,也不知道竟有除軍神以外的至高神看在友人的份上短暫接納了它們。它們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盛大的光芒不知從何而來,讓視野一片白茫。

等原獸們恢複視力的時候,就已經出現在一個嶄新的地方了。

——最高神學會總部位於一片非常大且開闊的天地。

由一座巨大的白色城堡為主體,周圍懸浮著大大小小的尖頂建築,像是忠誠的衛兵一樣肅穆拱衛。地麵是乳白的磚石,上麵紋著古老法陣一樣的金紋。有那麼一瞬間,眾人幾乎忘記自己身處星際時代,反而像是回到了久遠傳說中光輝璀璨的聖城。

赫辛緩緩抬頭,發現眼前的建築有些眼熟,從蛛絲馬跡裡依稀可以看見神國建築的影子。就連矗立在他麵前的這扇大門——哦,這不就跟眾神議會的那扇門像了個九成?他以前是怎麼做來著?

提槍的神明微微一笑,一腳踹開了昂貴厚重的門扉。

“砰——!”

繪著精致紋路的巨大門扉直接脫框倒在了地上,隨即被一雙長靴踩在腳下,緊隨其後湧進來的,則是無數絕對不屬於人類的利爪和蹄足,一腳印下一個巨坑。

*

“不、不好了!敵襲,是敵襲!根本不知道敵人是怎麼突破星球外的監視的,他出現的時候,就已經在最高神學會總部的大門外麵了!”

“莫非是掌握著空間之力的神眷者嗎?那有點麻煩了啊。”

“慌什麼,總部有三十三重神佑之門,每扇都是神代真正受到過神明降下力量的神跡,就算是神眷者也……”

話語戛然而止,因為說這話的人已經透過指揮室的操作屏幕,看見了三十三重門扉的殘骸。

1,2,3,……一直到33.層層破碎,倒下的樣子像一摞多米諾骨牌。

他們期待的神佑之力從始至終都沒有顯現,甚至反而安靜得連死物都不如,仿佛在誠惶誠恐地避退什麼極其恐怖的東西。而如果有耳目聰敏,能夠聆聽神音的人在這裡,便能夠從門上殘餘的力量裡,捕捉到瑟瑟發抖的尖叫——“臥槽艸艸艸,殺神來了!那個殺神他又來造反了!!”

這天下所有通靈的門都曉得來者的光榮戰績,對方連這世上最尊貴的那扇門都敢踹,撕開它們不是跟撕紙一樣。

赫辛察覺到角落裡投來的窺伺視線,直接抬頭對著那裡的監控攝像頭揚眉一笑,下一秒槍尖一點戳爆。

後方傳來巨獸們暴躁的咆哮,原來是這裡的門太小,過來撐(覓)場(食)麵的原獸們被卡在了第三道門口。在它們試著把房梁擠塌的時候,赫辛望著危危可及的建築物,終於出言阻止,讓它們先在這裡待機。

也不管眾獸如何開始刨著蹄子撒瘋,赫辛丟給了領頭的蒙多一個“看好他們”的眼神,便一人一槍獨自往裡走去。

在一陣紛亂的腳步聲裡,成群結隊的守衛從四麵八方的甬道裡湧來。

赫辛想了想,決定施舍給他們一個眼神,“這裡的最高決策人是誰。”

遺憾的是,沒有人回答他。

赫辛聽見大約是各部隊頭領的人一手壓著耳麥,一邊對著裡麵彙報,“是敵人,拿著奇怪的冷兵器……是,是……那個武器可能並沒有表麵那麼簡單,也許有機關……他的攻擊並不是靠它……”

雖然對方竭力壓低了聲音,但在軍神的五感下,完全不夠看。

赫辛把對方的話語納入耳中,緩緩扯起了一抹笑,“冷兵器怎麼了,看不起冷兵器嗎。”手中的銀槍已經開始嗡鳴,“連至高神都不敢對我的槍這麼說話。”

男人原本震驚他居然能夠聽清他的聲音,待屏息凝神聽完他的話後,又換上了一副這人在說什麼鬼話的神情。

這副神情尚且維持在男人的臉上沒有褪去,下一秒,他的視野驟然顛轉。

……發、發生了什麼!?

等到劇痛慢半拍從四肢百骸傳來的時候,他已經慘嚎著躺在了地上。不隻有他,身邊赫然已經密密麻麻地躺了一地人。

他們來的時候,隻有赫辛一個人站在這裡。現在仍舊站在這裡的,依舊隻剩下赫辛了。

男人痛苦地捂住了胸口,滾在地上咳得撕心裂肺,視野中晃動的黑色衣角卻纖塵不染,輕輕飄飄地拂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