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蜜把包放到桌子上,然後就麻利的去洗臉刷牙,捯飭完之後躺上床,拉上被子開始睡覺。
長久以來養成的生物鐘不是能隨便更改的,第二天早晨六點,她準時的睜開了眼睛,看一眼手機上顯示的時間,心裡不禁歎一口氣:“姚蜜啊姚蜜,你怎麼能如此墮落!你是要成為首富的女人,還不快把那社畜的作息時間丟掉!”然後就按上手機繼續睡覺。
她還睡著,言冷雪也沒起,可今天她們倆犯太歲,注定是不能睡什麼懶覺了。
姚蜜手機關上三分鐘,宿舍房門就“咚”的一聲被人撞開了。
江桃醉醺醺的進了門,滿身酒氣,腳步都是軟的,也不知道昨晚是乾什麼去了,整個人虛的跟被妖精吸過一樣。
這動靜太大了,姚蜜是個死人都得醒,她擁著被子從床上坐起來,就見斜對角的言冷雪也起來了,倆人對視一眼,都沒說話,但不爽兩個字都在眼睛裡寫著呢。
這才六點鐘,但凡有點公德心就知道放輕動作彆打擾彆人,整這麼大動靜是想乾什麼,指望我們敲鑼打鼓來迎接你?
江桃沒發現兩個舍友的不滿,又或者是發現了也不在意,把宿舍裡的燈打開,又“咣當”一聲把櫃子門拉開,梳了梳頭發,拿著臉盆去陽台上洗漱。
她這麼一折騰,姚蜜跟言冷雪是徹底沒法睡了,把被子疊好,穿上衣服下了床,上個廁所準備洗漱。
從陽台回來,江桃臉邊的頭發濕了點,隨手撥弄了兩下,又從櫃子裡抽棉柔巾擦臉,一邊擦還一邊笑:“不好意思啊,我是不是把你們給吵醒了?”
她的臉盆還放在水池那兒,彆人想用水都得先挪開,言冷雪幫著端到一邊,聽她這麼問,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連話都懶得說。
江桃這麼乾可不是一次兩次了,到底是不小心把人給吵醒了還是根本不在乎自己是不是打擾到彆人,大家都心知肚明。
姚蜜嗤笑了聲,說:“有沒有吵醒彆人你自己看不見嗎?你媽沒教過你打擾彆人之後要說對不起?”
江桃聽得動作一頓,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她轉過臉去看著姚蜜,神情危險的說:“你再說一遍。”
姚蜜一點也不怵,加大聲音,重複說:“有沒有吵醒彆人你自己看不見嗎?!你媽沒教過你打擾彆人之後要說對不起?!這麼簡單的兩句話都聽不明白,你到底是耳朵有問題,還是智商有瑕疵?!”
她們倆剛開始對峙的時候,言冷雪都愣住了。
三個女人一台戲,三個女生當然也差不多。
宿舍裡就四個人,有一個早早搬出去了,實際上之前在這兒住的主要就是姚蜜、江桃、言冷雪三個人,而矛盾的集中點卻往往是後兩個人。
姚蜜是什麼人啊,再圓滑不過了,江桃就是那麼個臭脾氣,嘴巴也格外尖銳,時不時的就愛擠兌彆人幾句,每次她那麼說,姚蜜也都當聽不見,笑嗬嗬的敷衍過去了,江桃過了嘴癮,姚蜜又逆來順受,她想找茬都找不到。
但言冷雪就不一樣了。
江桃家裡邊有錢,她家裡邊還從政呢,真懟起來誰怕誰啊?
江桃敢說些有的沒的,她就敢還嘴反擊,江桃不是個能安分守己的主兒,言冷雪難道就是個愛吃虧受罪的人?
這倆人爭執冷戰都是常態,要不就是井水不犯河水,反倒是姚蜜夾在中間,會當個老好人居中調停。
現在這個好人麵團忽然間開始還擊了,這誰會不吃驚?
言冷雪看得愣住,真是一點也不奇怪。
江桃咬了一下嘴唇,然後又笑了,丟掉手裡邊那張濕了大半的棉柔巾,她掄起一巴掌重重打了過去。
嗬,搞笑!
我姚蜜高二就能扛著一袋大米上六樓,你個小雞崽子跟我比體格?
姚蜜一把抓住江桃手腕,然後反手一耳光扇在她臉上了。
“啪”的一聲脆響,整間宿舍都為之安靜了。
江桃被她扇的臉一歪,整個人踉蹌幾步,虧得扶住了床,要不恐怕得摔在地上。
她鬆鬆紮起來的頭發亂了,捂著挨打的半邊臉,用另半邊臉表達自己的驚詫和憤怒:“姚蜜你這個婊/子,你居然敢打我?!”
“打你就打你,還要挑日子嗎?!”
姚蜜冷笑一聲,針鋒相對道:“你能打我,我為什麼不能還擊?!既不是你媽,又不是你爸,平白無故的我為什麼要包容你這個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