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肅跟葉純調整好釣竿, 扭頭往後一看, 就見那倆年輕人摟著跟麻花似的, 分都分不開。
關肅看得眉毛一挑, 重重的咳了一聲, 葉純則招呼說:“姝姝, 你不是說要來釣魚嗎?過來試試手氣吧。”
姚蜜回過神來, 滿臉通紅的鬆開男朋友, 說:“就來就來。”
葉純站起來把凳子讓給她, 看丈夫跟袁先生到船長室去了,這才不鹹不淡的斜了女兒一眼, 說:“就這麼難舍難分?”
姚蜜:“……”
姚蜜不好意思的說:“氛圍太好了點, 情不自禁嘛,媽媽你彆笑話我啊, 我才不信你年輕的時候跟爸爸沒這樣過呢。”
“我們年輕的時候, 還真沒你們倆那麼黏黏糊糊。”
葉純戴上塑料手套, 從儲存箱裡邊取出來一隻醃製好的整雞, 慢條斯理的穿進了釣鉤上:“搞得就跟梁山伯與祝英台生離死彆似的,誰不叫你們在一起了?”
姚蜜嘿嘿的笑了兩聲,搖了搖她手臂, 轉移話題說:“媽媽, 你準備的魚餌是不是太大了點?到時候得釣上來多大的一條魚啊!”
葉純深感女大不中留, 搖搖頭,說:“起碼得有個百十斤吧,你要是覺得魚鉤動了, 就趕快叫人,真釣上來了你一個人未必能拽得動。”
“還有這個,”她遞過去一副手套:“釣線太鋒利了,仔細割到手,把手套戴上。”
姚蜜應了一聲,接過來特彆乖巧的往手上戴,葉純看她這模樣,反倒也不忍心再講她什麼了。
說到底,女兒跟男朋友感情好也是好事。
要是袁先生是在她回到關家之後才跟她在一起的,那說不定是有意謀奪關家的財產,可人家倆人早早的就好上了,袁先生也格外舍得在女兒身上花錢,前前後後砸了幾百個億過去,任誰都沒法否定那是真愛啊。
她有些欣慰,又有些歎息,幫姚蜜整理了一下遮陽帽,小聲提醒說:“爸爸媽媽不反對你們倆在一起,也不是老古董,但奉子成婚什麼的可不好聽,你心裡得有個分寸。女孩子吃藥對身體不好,你叫他做措施……”
姚蜜呆了幾瞬才反應過來,剛剛才涼下去一點的臉頰瞬間熱了起來:“媽媽,跟我說這些做什麼呀!”
葉純看她這模樣,心下微覺詫異,見左右沒人,就靠近一點,低聲問:“你們談戀愛之後,還沒有在一起過?”
姚蜜沒說話,隻是紅著臉搖了搖頭。
葉純吃了一驚:“真沒有?”
姚蜜不自在的扶了扶帽子,小聲說:“真的沒有啊。”
現在都二十一世紀了,也沒有必須婚前守貞的說法,袁先生這麼做,要不就是性格保守,想等到婚後再順理成章的同房,要不就是愛惜女兒,不急於一時之樂。
葉純著實是給驚了一下,回過神來,又笑道:“那他倒真是對你挺好的。”
姚蜜窘的不行,抬頭望天,說:“我們為什麼要在這兒說這些啊,釣魚不好玩嗎。”
“好啦好啦,媽媽不說了,”葉純把釣竿遞過去,含笑道:“釣吧釣吧。”
海風鹹濕,吹在臉上有種海洋特有的清爽,蔚藍的海麵上不時有海鷗飛過,遠遠望去,但見海天一色。
姚蜜端著釣竿在那兒坐了幾分鐘,就見魚鰾忽然間在海麵上掙紮幾下,忽然間沉下去了,試探著把手往上一抬,重重的往下墜。
“有魚咬鉤了!”
葉純手持釣竿坐在旁邊,周圍幾個船員迅速近前幫忙,一隻手從她手裡接過釣竿,一邊收線,一邊穩握釣竿。
溫度適宜,原上身隻穿了件白色襯衫,衣袖卷起,小臂線條流暢而有力,明俊而又爽朗。
姚蜜看著那根緊繃的釣線,心也跟著提上去了,忐忑而又希冀的說:“是條大魚沒錯吧?肯定特彆大!”
原臉上帶笑,卻沒說話,周圍幾個船員則紛紛笑道:“看這樣子就知道是大魚,起碼有三百斤。”
“能吞掉一隻整雞的,肯定不會小啦!”
釣線慢慢收短,獵物浮出水麵,黑色的背脊、雪白的肚腹,有船員驚呼說:“是條金槍魚啊!”
“看起來將近有四百斤重!”
姚蜜也吃過金槍魚,不過那時候金槍魚都搬上桌變成生魚片了,這時候看那條魚劇烈掙紮、不時的掀起一陣水花,忍不住問:“是做生魚片的那種金槍魚嗎?”
“對啊,就是那種,關小姐,你運氣真好,這麼短的時間就釣上來這麼大一條!”
幾個人齊心合力把這條巨大的金槍魚弄進了船艙,而它尤且在不甘心的扭動掙紮,身上殘留的海水濺了周圍人一身。
這是姚蜜有生以來第一次釣魚,而且還是隻這麼大的,她激動的不行,悄咪咪的過去摸了把,又興衝衝的拍照發博。
今晚的麻辣小龍蝦好好吃V:四百斤重的金槍魚,我自己釣上來的哦!
葉純看見了,忍俊不禁道:“又不是小孩子了,怎麼有點事就往外炫耀呢。”
“我開心嘛,”姚蜜說:“頭一次釣魚就成果斐然,還不許我炫耀一下嗎。”
“行行行,我們姝姝最厲害了。”葉純誇讚她一句,又說:“過兩天咱們吃生魚片,圖的就是這股子新鮮勁兒。”
“過兩天?”姚蜜好奇道:“不是直接吃最新鮮嗎?”
那邊船員迅速對金槍魚進行處理,葉純則含笑跟她解釋:“不是的,要先排酸才行,好在島上有專業乾這個的,用不著咱們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