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1 / 2)

我是神棍掌心寶 戲好多 18836 字 8個月前

第25章

看到田埂上跑下來的自家親媽,某隻也不喊累了,跟打了興奮劑一般,在李唯一眼睜睜的瞪大雙眼中,剛剛明明還追在身後喊累斃了的家夥,居然神奇般的飛快越過了自己,然後朝著前方來迎她們的大表姐飛撲而去。

眼看著如雨燕般撲如親媽懷抱,被親媽抱在懷裡關心的大侄女,那一刻,李唯一的眼中是閃著濃濃的豔羨的。

“乖乖,乖乖?”。

直到大表姐抱著某隻走到自己跟前,連連喊了自己好幾聲,李唯一才從豔羨中醒過神來,抬頭看著眼裡都充滿了溫柔的大表姐,她勾起唇角喊人,“大表姐。”。

“乖乖,是不是你表侄女又鬨你啦?累不累啊?以後你表侄女不聽話,你隻管訓她……”。

一邊開口說話,何春華一邊伸出空著的手,就這樣一手抱著自家皮娃,一手拉著李唯一腳踏車的龍頭,微微彎腰,拽著車子把一車兩娃往上頭的田埂帶。

前邊有小斜坡,以何春華那細致體貼的心思,自然不會勞累自家小表妹自己個吭哧吭哧的騎上去的。

麵對如此溫柔,全身都泛著母愛的大表姐,李唯一有些呆呆的,全然沐浴在對方的溫柔中不可自拔,明明對方嘴裡是在念叨,可她一點也不覺得煩。

等上了田埂,何春華把自家皮娃放下,看著她歡快的蹦躂前去,然後飛撲著過去找自己的外婆去了,何春華這才把李唯一從腳踏車上抱了下來。

這會子是午間暫時休息的時間。

農人們都有自己的智慧,知道剛吃了飯就乾活對身體不好不說,也影響乾活的效率。

加上中午的日頭最毒,大家夥也都會在吃完午飯後短暫的休息一會,然後好集中精力,投入到接下來更加辛苦的勞動中去。

這會子吃完午飯,表舅媽他們紛紛窩在樹蔭底下歇氣乘涼,看到李唯一跟於慧,大家紛紛笑著調侃招呼。

大表舅(看作者說注明)家欠缺勞動力,哪怕今個大表姐夫還特意請了假來幫忙,可惜仍然是拚不過彆人兒孫多的人家。

大表舅一家自尊心又超強的,本身曾經又拖累過親戚兄弟們三年,如今大表姐嫁了人後,他們一家子就不樂意再拖累人,所以在作為村長的兄弟分派活計的時候,大表滿一家子選擇的地方,都是要求離自家親戚遠一些。

用大表舅的話來說,他們總得自己立起來才行,救急不救窮,他們不能一輩子都指著兄弟們幫扶。

而他們這般家庭情況,村裡彆的村民又不樂意跟他們搭夥,畢竟大家都參加了合作社,年底拿到的錢糧,那可都是根據田地,根據家裡的勞動力來結算的。

所以咯村民們也不樂意被拖累呀!

如此,表舅媽帶著大表姐他們乾活的地方,就跟大部隊不在一塊了,總是更有心的避著家裡一群很有心的親戚們。

當然了也是他們這樣的品質,所以自家爺奶才會很放心的,放自己跟在大表舅身後混。今天中午大表舅張羅的飯菜,李唯一看了,裡頭最好的菜是韭菜炒雞蛋,而且量不多,那麼多人吃,居然隻打了三個蛋而已,就這樣大表舅自己一口都沒舍得吃,卻是給她跟於慧分了好幾塊。

至於主食,自己跟於慧吃的是她大表舅單獨下的掛麵,而下田勞動的親人,吃的卻是帶著糠頭的糙米,加入大量紅薯塊的二和飯。

據她蠢侄女嘀咕說,她公公家一年到頭能吃到這樣米飯的時間,除了家裡來客,就隻有栽田打穀子,還有逢年過節的時候了。

由此可見,大表舅家的日子過的並不寬裕,喏,家裡的人都瘦精精的,隻除了蠢侄女以外,李唯一就知道他們都吃不飽。

剛才表哥表姐提來的籃子,裡頭的飯菜也不算多,田裡的人想要吃飽估計也不可能。

也不知道是為何,可能是剛才大表姐渾身冒出的母性光輝深深打動了自己吧。

看著身邊某個把自己的軍用水壺拿走,然後巴巴的捧到自己外婆、媽媽、爸爸、大姨、舅舅、小姨麵前,要求他們喝自己水壺裡,據說是加了糖果的甜甜水一臉獻媚時,李唯一轉悠到

自己的腳踏車後。

伸手揭開置物箱的蓋子,想了想,拿出了一包蛋糕,趕忙拆開包裝放在了箱子裡,這才做樣子的捧出了一包蛋糕出來,朝著樹蔭底下的人走了過去。

“婆婆,甜甜的水好喝不?我跟你說,是我小表姑給我的壺壺裡放的糖哦,放了好多好多顆呢!”。

李唯一走過來時,看到的正是窩在自家外婆懷裡,眼神晶亮,小手還比劃著大圈圈的蠢侄女。

她家表舅媽也是寵孩子的主,看著自己懷裡的外孫女,看著孩子誇張的比劃,人還砸吧了下嘴巴,點著頭,笑眯眯的回應。

“嗯,難怪的,我也覺得很甜很甜,感情是我們慧慧得了你小表姑很多很多的糖啊……”,得,一看就是哄孩子。

祖孫二人交流的正起勁,沒發現自己到來,反倒是她剛喝完一蓋子糖水的十八歲二表姐,咕嚕轉的眼珠子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到來。

“一妹兒,你給慧妹兒的水壺裡放的是什麼糖啊,我怎麼覺著那水還帶著一股子清涼呢?真的滿解暑……”,何春蘭才想感慨下,跟自己這個點點大的小表妹套套近乎,結果上來就看到了李唯一手裡捧著的蛋糕。

好家夥,這下子,某人嘴裡感慨套近乎的話立時就收了聲,反倒是驚訝的隻差沒有蹦躂起來,“哎呀,是蛋糕!居然是蛋糕!一妹幾,你這蛋糕是要給我吃的嗎?”,哇塞這些蛋糕自己能認識,那還是因為,她平時能從自家姐姐手裡得兩個錢的緣故。

上回跟同學去百貨大樓,她可是看到食品櫃台裡,有這種蛋糕賣的。

隻不過,眼前便宜表妹手裡捧著的,明顯要比百貨大樓裡賣的好,聞著就好香好香來著,好想吃。

想到她那在藥材收購站上班的姑婆,想到在畜牧站拿著高工資,一看就不是一般人的姑公,何春蘭不由的咽了咽口水,更饞。

伸手就想上來接李唯一手裡的蛋糕。

隻是李唯一是誰?她肯乾?

如果說,李唯一很喜歡溫柔的大表姐的話,對於這個已經成年,明明可以找丈夫嫁人,也能給家裡分擔分擔,卻偏偏嚷嚷著自己要讀書,要自由的二表姐有些不感冒。

特麼的,憑什麼老大就得犧牲,你身為老二的就能自由?

李唯一嗬嗬一笑,轉向另一邊坐在丈夫身邊,給丈夫擦汗的大表姐處,沒等大表姐跟表姐夫反應過來,她一股腦把自己手裡的蛋糕,塞到了大表姐何春華的手裡。

“給你吃。”,她的東西給誰,那得看她樂不樂意。

雖然吧,她很不喜歡二表姐,可怎麼辦呢?架不住大表姐太友愛弟妹呀。

在自己態度強硬的把蛋糕塞過去,然後快速跑遠,一點也不給她表姐拒絕的餘地後,大表姐無奈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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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想著回頭自己再想辦法把小表妹的人情報答回去,自己則是捧著蛋糕,先給自己的母親奉上,然後是皮娃於慧,再然後是弟弟何先崗、何春梅,再到何春蘭。

當然,隻除了何春蘭接過蛋糕時,表現了一下不滿,其他人的臉上都是充滿了感激,連連朝著已經跑到了腳踏車邊上的李唯一道謝。

就是連最後才被自家老婆分派到蛋糕的表姐夫,在得了蛋糕後,也笑嗬嗬的對李唯一保證,說他下次出車回來,一定給她帶好吃的。

甜蜜蜜的,甚至的帶著一絲虔誠的吃完手裡的蛋糕,又在樹蔭下歇了會,大表姐他們又要投入到辛苦的秋收中去。

本來吧,在某隻吵吵著要回家去的時候,大表姐是很不放心的。

可想到倆孩子出來,她也害怕家裡殘疾的老父親擔心,看到自家明明比自己家皮娃小,卻看著很可信模樣的小表妹跟自己保證,又想著田裡到家裡的這段路都是本村勞作的人,有問題大家夥也會打招呼。

李唯一跟於慧倆小隻,就在自家大表姐不放心的念叨叮囑中,再次屁顛顛的走上了回頭路。,那可真是屁顛顛啊,特彆是某大侄女。

走在路上,某隻才神秘兮兮的拉著李唯一叨叨,“小表姑,我帶你去找菜菜姐他們玩啊。”。

好家夥,感情鬨了半天,你來找爹媽是假,吵吵著要你回家也是假,內心裡打定主意要去浪才是真啊!

“我們一路進衝(山坳坳)裡來都沒看到人,你上哪找去?”。--

於慧聽了,滿不在意,“他們肯定在小溪邊玩,那兒可以摸螃蟹、螺絲,還能撈小魚兒,而且小表姑,打穀子的時候,還能逮秧雞呢!小表姑,秧雞崽子小小一點點,可好玩啦,小表姑,我們去找菜菜姐姐他們玩啊……”。

看著站在自己跟前,扭的跟小麻花一樣的大侄女,李唯一看了隻覺心累。

話說,這裡雖然是村裡的地盤,沿路也有不少村中熟人在不遠不近的勞作,也不怕出什麼意外,可是親,太陽辣麼毒辣,她真是想回家吹著風扇乘著涼,啃著甜滋滋的大西瓜享受人生啊……

秧雞什麼的,她根本就不感興趣啊好不好?

“好嘛,好嘛……小表姑,好不好嘛……”。

你煤的,真沒眼看,明明這貨比自己還大一歲來著,居然還敢撒嬌?

最後了,李唯一頂著三頭身子,臉上做出一副我是長輩,我拿你沒辦法的老成表情,一臉無奈,“我們順路回去,要是路上能看到你那什麼菜菜姐姐他們,我就讓你玩一會,要是……”。

李唯一這位長輩還沒有說完,身邊的某隻已經一蹦三尺高,一邊歡快的喊著:“噢,噢,小表姑你真好,小表姑答應咯……”,一邊還賊歡快的往前亂蹦亂竄。

無力的望著竄出去的大侄女,李唯一心更累,說好的長輩呢?

有這麼尊老愛幼的嗎?啊?

李唯一無語鬱悶的蹬車追著某人,心裡卻在祈禱,路上千萬不要碰到什麼菜菜姐,飯飯哥的,可她哪知道,這群小娃子偏生要跟自己作對?

明明來時,一路上都看不到他們的鬼影子,偏生就那麼巧的,回程時,她跟蠢侄女交談後還沒兩分鐘,這群什麼菜姐飯哥的,就那般神奇的出現在了遠處道路的儘頭。

那一刻,可把某人給的樂的呀!

就跟吃了興奮劑一般,前頭還在一步三蹦噠的某隻,就跟裝了發動機一般的猛衝了出去,一邊撒丫子的跑,一邊大喊:“菜菜姐姐,菜菜姐姐,我來啦……”。

李唯一隻覺熱辣的風拂過臉頰,沒眼看!

與蠢侄女不同,李唯一則是慢悠悠的騎著自己的腳踏車前行,反正以蠢侄女的脾性,肯定是要等自己,然後還非得拽著自己一道去玩的。

自認對蠢侄女脾性了熟於心的李唯一,車子騎的更叫一個不緊不慢。

可是,出乎意料的,等她騎車趕上了人群時,在小路邊上已經收割空了的田埂裡,那裡爆發出來蠢侄女夾雜著憤怒小奶音的哭聲,以及一群毛娃子哈哈樂著,拍著巴掌火上澆油的奚落聲,叫好聲……

至於安慰與拉架的聲音,則是被先前兩股聲調給生生壓了下去。

“慧妹兒,爛牙巴(牙齒被蟲蛀了),表姑是個小娃娃,天天跟著娃娃轉,小娃溜你樂哈哈,小娃放屁,你張嘴,吃個臭屁美噠噠,哈哈哈哈,哦哦哦,樂哈哈,爛牙巴你說你傻不傻,傻~不~傻……”。

這是什麼鬼?不等李唯一品出這自編兒歌的味來呢,田裡哭嚎著的於慧,已經奶凶奶凶的,朝著嘴裡又唱又跳的幾個比她大不少的男孩子撲了過去。

一邊奶凶著張牙舞爪,一邊小嘴巴嘚嘚的叫囂著:“不許說我小表姑!不許說我小表姑,不然我打洗你,打洗你……”,因為太過氣憤,某隻標出的威脅小奶音都破了調。

看著跟好幾個小男孩混戰成一團,嘴裡卻義正言辭的一直在維護著自己的蠢侄女,看著她任憑在場好幾個女孩子去拉扯,也無法把那個正為自己拚儘全力的傻丫頭拉開的傻乎勁,這一刻,李唯一封閉的內心再度打開了。

這一刻,也就是這一刻,李唯一奇異般的接受了下頭那個為了維護自己,而還在跟比她大的孩子們乾仗的傻侄女。

也是從這一刻開始,護短的李唯一,才把這個傻憨憨拉入了自己的羽翼下,堅定的保護了起來。

畢竟,自己認可的人不多。

活過了上輩子,看過了太多,經曆過了太多,李唯一把裝傻充愣跟滿不在乎表現的淋漓儘致。

麵對自己在乎認可的人,她才會亮出自己的爪子,分享自己的一切,麵對其他那些不重要的人跟事,她就是個啥都過得去,麵上樂嗬嗬的小傻子。

畢竟,那些都不重要不是麼?

說她傻也好,呆也罷,甚至是說她假,說她是弱智,那些都不重要,要自己開心快樂就好,為什麼要在意世人的眼光?因為不重要的人說出來的話,自然也不重要不是麼?

眼前,又有一個人強勢的踏進了自己的地盤,進入了自己的心裡,李唯一覺得,自己必須罩著這個憨憨侄女。

“住手!”,想到就做。

李唯一快速的下了腳踏車,站在路上,俯視下頭田裡正亂成一團的孩子們,她兩手擦腰,以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氣勢,中氣十足的爆出一聲大喊。

聲音一出,下頭亂鬥的娃們驚呆了。

看著站在路上,借著有利地形,也就比他們高出半個身子的小毛娃,男娃子們心裡好笑,奚落這小毛娃怎麼敢?

不過,那模樣,還真有那麼點子味道。

嗯,味道,請原諒他們這些最大不過七八歲,還沒有上學校的小毛娃們,不知道氣勢兩個字為何物。

反正他們就是覺得,路上那叉腰的毛娃,此刻跟家裡爹媽板著臉的時候是一樣樣的,模樣讓人有點發毛。

沒見著他們全都齊齊愣了會神麼?

不過看到是小毛娃炸毛後,眾毛娃子短暫愣神過後,紛紛哈哈哈一笑,渾不在意的又投入到‘嚴肅’的戰鬥中去。

當然了,也有幾個年齡稍微大點的毛娃,看到李唯一奶凶的模樣,一個個紛紛跟著叉腰,囂張的跟她對壘起來。

“噢,噢,噢,小娃娃表姑炸毛咯,不得了嘍,小娃娃表姑要哭咯,不得了嘍……”。

這唯恐天下不亂的咋呼聲,李唯一聽的是一頭黑線。

可在看到人群裡那個狼狽的,卻還一臉奶凶,臉上掛著淚痕,此刻還舉著小爪子,身上兜兜都被染黑了,整個一狼狽小花貓似得的憨侄女時,李唯一又打起精神。

當然身為一個成年人,對付眼前一群毛孩子,她是不會愚蠢到以自己三頭身子的身板蹦躂出去對戰,來解救憨憨慧的。

腦子轉了一圈,李唯一脫下自己一直背著的水壺,再次卯足了中氣大喊,“都彆打了,停!如果你們不欺負我大侄女,我就給你們喝麥乳精水。”。

“哇!麥乳精水?是傳說中的麥乳精水嗎?”。一個渾身黑黝黝,看著乾瘦,人卻顯出一股子機靈勁的男孩率先開口。

緊隨而來的,是一個瘦弱的黃毛小丫頭,有些期待,又有些不可置信的問,“是我奶放在櫃子裡藏起來,從來都不舍得給我們喝的那種麥乳精嗎?”。

李唯一無語,心說,我怎麼知道,你奶奶放櫃子裡藏起來的是嘛玩意?

“爛牙巴的小表姑,你真的有麥乳精水嗎?”,這是一個七八歲大的大孩子,此刻正一臉狐疑的看著李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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