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提著個木桶,就知道他暗地撈魚蝦黃鱔去了,如若不然,這個點他合該在地裡上工才是。
經曆了大表姐的事情後,她對大表舅,還有這位表哥跟兩個表姐都有意見,不過考慮到後麵坐著的奶奶,李唯一隻把這些壓在了心底。
不是自己的事情,她也不是憨憨慧,雖然心裡介意,但是她沒法去代替憨憨慧去埋怨,去做些什麼。
減下車速,喊了聲表哥,李唯一下了自行車。
何先崗聽了動靜,回頭一看,自然看到了她們祖孫二人。
見到也捧著籃子小心下車的何秀芬,何先崗笑著禮貌招呼,“姑婆好,您下班了呀?”。
何秀芬笑眯眯的點頭應了,“先崗啊,你下工啦?”。
邊上李唯一看著奶奶跟晚輩寒暄,她暗暗撇嘴,不過腦袋卻直探過去,看著對方手裡提著的木桶。
“先崗表哥,你今天摸黃鱔去了呀?收獲怎麼樣?”。
何先崗看著眼前自打自家大姐出事後,就再沒往他們家去過的小表妹,今天出奇的對自己和顏悅色了,何先崗眼裡閃著欣喜。
不容易啊!
上回表妹對自己臉色好看一點,還是他先前結婚討老婆的時候呢。
心裡帶著詫異與歡喜,何先崗提著木桶主動湊過來,“昂,我在八丘田裡下了點鉤子,撈的了不少的黃鱔,姑婆,一表妹,你們拿點家去吃?”。
“不用,不用!”,何秀芬不願占自家晚輩的便宜,連連擺手。
李唯一想了想她那位眼下懷胎的表嫂,便開口,“先崗表哥,你桶裡的黃鱔什麼的都給我吧,回頭我給你一包奶粉,正好等侄兒出生了你拿給他喝。”。
“行啊!一表妹,這桶我給你提家去,回頭我再給你摸點螺絲來,我看小清溪裡長好多的螺絲呢……”。
奶粉啊,那可是比麥乳精還要精貴的東西,有錢有票都不一定能買得著!
自家姑婆家底子厚,不像他們家,自打大姐去了,跟倒黴姐夫鬨翻了以後,家裡的日子一日比一日難。
雖然那一千塊錢最終沒給倒黴姐夫要走,可家裡事事要花錢,他二姐嫁人的嫁妝,他結婚的彩禮,這些幾乎就花了泰半。
馬上小妹結婚,這又是一大筆,而且他媽說了,他們都沒有大姐孝順,不管怎麼說,那一千塊他們老兩口得留兩百養老傍身,所以說,家裡日子過的緊巴巴的,他的老婆也跟著自己吃苦。
何先崗心裡感慨,提著木桶跟在何秀芬與李唯一身後進門,還好心的幫著何秀芬提溜著一籃子雞蛋。
李唯一推著自行車進門支棱好後,自顧自的裝樣子去了趟房間裡頭,拿了空間裡一罐子嬰兒奶粉給拆封,找了曾經家人吃過洗乾淨存起來的空罐頭瓶,一股腦的裝了滿滿兩罐子。
當然了,她倒是隻拿了一罐頭瓶出來,畢竟說好的一份子不是?
拿著東西出來,遞給在院子裡壓水井邊洗手的何先崗,遞過去的時候,李唯一還不忘了問一句,“先崗表哥,你有沒有慧慧的消息啊?”。
聽到動靜,站直腰,接過表妹遞過來的罐頭瓶,看著滿滿一瓶子絕對要比一包量要多的份量,何先崗心裡樂壞了。
心說還是自家小表妹上道,正琢磨著,等回頭他再勤快的往河裡溪裡跑一跑,多弄點小魚小蝦,黃鱔泥鰍什麼的送來姑婆家,整好螃蟹這個季節也算肥美,到時候也弄點送來,權當全了這罐子奶粉的情。
畢竟奶粉貴重,自己拿出手的這些便宜啊!
隻是不等他心裡謀劃完,就聽到小表妹問起,他也已經很久沒有想到過的外甥女時,何先崗立時頓住了,接過罐頭瓶的動作都僵在當場,語氣裡不自覺的帶上了心虛與愧疚。
“沒,沒有……”。
說起來也後悔,當初事情鬨的太僵,等事後冷靜下來,想起那可憐外甥女的時候,孩子已經被倒黴姐夫給帶走了。
這些年來,每每想到大姐,想到自家花掉的姐姐買命錢,內心總有那麼一絲對外甥女的虧欠在,要說一點都不擔心掛念那孩子,要說一點不後悔,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也不知道那孩子是不是記恨他們這些親人了,這些年下來,一直是了無音訊……
看他的模樣,聽他支吾的語氣,李唯一歎氣。
那憨貨,怎麼就不曉得跟家裡人聯係聯係呢?哪怕是自己,她難道都忘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那什麼重生吧,你說你盜我的文,你還防盜,這也沒誰了……
嗚嗚嗚嗚,盜文的親們,你們也給本精留點活路啊親,碼字不易啊……都是血汗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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