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唯一能聽他的?
當即嚴肅表示,“革命工作怎能拈輕怕重?吃苦怕累?不要說從北京來,就是從天上來,我們也要受偉人的號召,要積極的投身到革命中去,要不怕苦,不怕累,要把領袖的思想傳遍天下,人人都要好好學習領袖的偉大思想,aofan有理,革命萬歲,領袖萬歲!”。
說著,說著,李唯一又跟打了雞血一樣,振臂高呼,身邊的人還能怎麼辦?
除了低頭忍笑,忍著激動心情演戲的顧西城與何瑉瑉,覺得自家閨女真能耐;
除了那些,覺得待會自己落到從北京來的,特彆瘋狂小兵將手裡生不如死,更加絕望無助的五位受到冤屈的下放人員;
其他在場所有人,不管是被動的還是主動的,都跟打了雞血一樣的高舉雙臂,嘴裡跟著響應,大喊著口號,就跟打了雞血一樣。
當然了,這雞血是李唯一給大家打的。
被帶著節奏走,劉能與張場長難得齊心一次,超快速的給他們找出來一間靠近豬圈的辦公室,李唯一看了還算滿意,跟李慶國在這裡忙活開。
一直在天黑前,任由張場長以及劉能等人在外圍觀,倆人就捧著□□,一條條的讀,一條條的教,態度無比虔誠。
下頭的站著的顧西城與何瑉瑉裝著害怕,心裡卻一片安寧,精明的顧西城看到孩子們的做派,他甚至已經腦子很靈活的想到了,孩子們所謂指導學習思想是怎麼回事。
說來不就是見了他們夫妻在豬圈打掃衛生,心疼他們辛苦受罪,這才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讓他們夫妻鬆快鬆快麼?
他們心裡安穩,邊上五個被下放人員,一開始被領到破爛辦公室裡頭時還戰戰兢兢,心裡擔心害怕的不行。
他們被打倒,被□□,文鬥武鬥一起上,都不知道經曆了多少回了,真是一聽到鬥字,就不由的身子抖三抖,從骨子裡怕了呀!
不過隨著麵前倆小兵將的工作一展開,五位心裡都在不斷的在懷疑嘀咕著。
所謂的□□,所謂的思想改造,就是讓他們站著,跟著念一念語錄?
就再沒彆的什麼動作拉?
要真是這樣的話,念語錄算啥?光站一站又算啥?
隻要不動手打罵侮辱人,怎樣他們都可以的!
莫名心裡一鬆,跟著念語錄的聲音也越發大了起來。
站在窗戶跟外頭暗搓搓圍觀,其實也是監視的劉能與張場長心裡就咋舌了。
感情這倆看著不顯的小兵將,是真有本事?
明明這群壞份子被分到他們這裡後,他們也是各種文鬥武鬥一起輪番上,思想教育工作,□□會也不知道搞了多少回。
可是哪一回,裡頭七個壞份子也沒有如眼下這般老實認真過。
娘的,北京來的這倆毛都沒長齊的小兵將,真是邪門!
心裡操蛋的罵著,卻不得不信眼前的事實。
張場長是樂得劉能吃癟,看了會裡頭的動靜,張場長臉上揚起久違的笑容,背著雙手,隻差沒有哼著小曲的漫步離開。
心想著,得趕緊讓手下安排好飯菜跟落腳的地方,這樣好的小同誌,他們就應該響應號召,好好招待才行,務必要讓小同誌們感覺到賓至如歸,對,就是這樣!
哈哈哈哈,能讓劉混蛋吃癟的人,他張長征樂意供著。
至於劉能?
陰狠的雙眼狠狠的瞪著裡頭的七個壞份子,眼神朝著上頭高舉□□,念得一身帶勁的倆小崽子掃了一圈又一圈。
卻又因為心裡有忌憚,沒辦法,最後這位劉主任隻得狠狠的吐了口唾沫,領著自己身後的一群混蛋,呼啦啦的遠離。
李唯一與李慶國彆看念的認真,耳朵可是一直支棱著聽著外頭的動靜呢,哪裡不知道外頭的人已經走了個乾淨?
等沒人監視了,他們也不能大大咧咧的跟親人接觸,該怎樣還怎樣,關鍵時刻,必須得沉得住氣。
看著眼前的孩子,心緒激動萬分的何瑉瑉,也被顧西城按住了胳膊,示意她冷靜再冷靜。
一直學習□□到了天黑,等到張場長派來的人來喊他們去吃飯,李唯一定定的看了父母一眼,這才跟著李慶國出了門,朝著農場大食堂去。
吃了一頓飯,李唯一看著李慶國跟張場長一群人熟悉了起來,人家一口一個小老弟的喊著,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丫的跟這位張大場長關係好著呢。
夜裡,她與李慶國被分彆安排在農場裡,那些從大城市下來插隊的知青屋裡睡覺。
因為要去連夜去找爸媽,不得已,李唯一與李慶國都給房間裡點上了助眠安神香,這可是老神棍同誌李紹成的絕密配方。
確認宿舍裡頭的人都睡了,兩人摸黑出來,在外麵互相碰頭後,趕緊的就往豬圈這邊潛行而來。
而顧西城與何瑉瑉早在結束思想教育課,看到孩子們投來的眼神時,顧西城就料定了,晚上倆孩子一定會來找他們,所以,夫妻二人也早就做好了準備,一直都不敢睡。
果不其然,聽到外頭傳來細微的悉悉索索的動靜,黑暗中的顧西城猛的睜開眼睛,利索的站起身來,邊上掛心著孩子們,根本就沒敢閉眼的何瑉瑉也跟著一驚。
她壓低聲音喊,“老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