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新晚會(2 / 2)

“紅葉大姐。”

“雨宮。”已經和首領的私人秘書打過幾次交道,女性以和服掩麵,露出的眼睛裡含著毫不掩飾的興味,投向他背後的生麵孔,“這位是?”

“首領帶來的新人。敦君?”

雨宮翠說著,偏頭丟過去一個眼神。小貓咪立刻會意,在充滿母性氣息的溫柔美人身前也沒有太緊張,雖然略顯磕巴,但好歹完整地說完了自我介紹。

“初次見麵,我是中島敦!以後就麻煩您多關照了!”

尾崎紅葉被劉海半遮的眼睛眯起,開懷地一笑:“哎呀,好可愛的孩子。要來我下屬的拷問部隊嗎?看在首領的麵子上,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拷、拷問部隊?

中島敦裂開了。中島敦吐魂了。

但尾崎紅葉隻是開個玩笑,並不認為麵前一團孩氣的白發少年能勝任拷問工作。不過話既然說到這裡,她也起了興趣,將目光投向旁邊的雨宮翠。

“和你一樣,是首領親自帶來的啊。此前我從未發現,那人竟如此擅長發掘人才……那,雨宮,這位中島君準備從事何種工作呢?”

雨宮翠沉默了。

雖然很想回答,但事實是他也摸不到一點頭緒。

三人麵麵相覷,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尷尬。最後還是雨宮翠咳了一聲,自己給自己找台階下。

“太宰先生事務繁忙,暫時還沒有具體安排。目前看來,應該會和我一同跟在首領身邊……吧?”

尾崎紅葉若有所思地頷首,剛準備說些什麼,身側卻突然響起了一個富有磁性、給人第一印象相當華麗的男聲。

“哎呀,果然是這樣啊。跟在首領身邊的新人都有點本事,那麼這位中島君,你的異能力是什麼呢?”

這句發問並未刻意壓低聲音掩飾,一時間,幾乎所有與會的賓客都把視線投向了這邊,落在那個身穿高定西服、佩戴著高調的紅寶石領結的男人身上。

“……A先生。”

按捺下扭頭向中原前輩求助的念頭,雨宮翠和那雙滿含惡意的狐狸眼對上,冷靜地低頭行了禮。

這種程序化的東西,沒人能從他身上挑出一點錯處。

“這種私人信息,放在港黑成員身上就是機密。A先生,這裡人多眼雜,我想首領並不願意——”

“住嘴。”

男人沉下臉來,高高在上地嗬斥了一聲。

“你是想用首領的名頭壓我嗎,狂妄的新人?聽好了,我隻是和港口黑手黨合作而已,若要說的話,隻有首領才有資格跟我交談!至於你?一個月前還在貧民窟的泥地裡打滾吧?”

麵露嫌棄之色的同時,A先生還非常做作地伸手捂住了鼻子,似乎已經聞到了泥水的臭味。

雨宮翠的內心毫無波瀾,甚至還在飛速思考得罪自己這個首領秘書究竟對他有什麼好處。

A先生在港黑的地位的確有些特殊,簡單來說,他的乾部之位是用錢買來的——前任首領原本不想答應,但他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資料中有提及,此人的異能力名為【寶石王的失常】,可以將部下的壽命轉化為同等價值的寶石。

這麼一棵粗壯的搖錢樹,港黑當然不會往外推,平日裡也並不需要他像其他乾部一樣處理什麼事務,隻要人活著,錢到位,那一切都好說。

而大富豪A先生也仗著港口黑手黨的凶名,活得愈發滋潤。

相關信息在腦海裡飛快閃回,雨宮翠立刻察覺,自己這個首領秘書的身份對A先生毫無價值。不如說,隻要這個人不愚蠢到挑釁太宰治,港黑就會看在那份巨大價值的麵子上一直對他睜隻眼閉隻眼。

A先生顯然對這一點深有體會,所以狂傲到甚至開始橫著走。

但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訓斥自己,無疑間接損害了太宰治的顏麵。

是懷抱目的故意這麼做的嗎?還是說,認為不會有什麼後果?

對雨宮翠識時務的沉默非常滿意,A先生輕哼一聲,把注意力重新轉移回了另一名新人的身上。

“我注意到,身為後輩,你好像還沒跟我這個乾部問好。”

中島敦正擔憂地看向旁邊低頭不語的雨宮翠,突然這個讓人厭惡的凶惡角色搭了話,頓時渾身一抖,杯子裡的飲料都灑了些在袖口上。

牢記著之前在廁所隔間內的種種叮囑,他勉強沉住氣,沒有露出那副連自己都嫌惡的軟弱表情,看向男人的目光裡滿是抗拒。

“——A先生。”

小貓咪以仿佛被逼良從娼一樣的勉強態度打了招呼,立刻就收聲不語,顯然以為事情就這麼過去了。而乾部A則眯眼一笑,往前逼近一步,打破了他的幻想。

“想糊弄過去可不行。乖乖回答問題是新人的義務吧?老實交代,你的異能力是什麼?”

看不下去的紅葉皺眉阻止:“何至於把氣氛破壞到如此程度!A,他們是首領的直屬部下,並沒有回答你的義務!”

“這麼說就不對了——我可是在幫首領、鑒定這塊‘璞玉’的價值。如果被垃圾混進來了,同僚們豈不是會很苦惱嗎?”

道貌岸然的男人如此回答著,看向中島敦的眼神已經帶上了再明顯不過的威脅意味。

後者早已把種種衝突歸因於自己,眼見場間火/藥味愈濃,又突兀被這個眼神一壓,頓時慌亂地擺著手,想儘快從這場風波中脫身。

“我、我沒有什麼異能力!這樣說的話,您總該滿意了吧?!”

然而令中島敦不安的是,事態並沒有像他希望的那樣平靜下來,反而在往奇怪的方向發展。

場間寂靜了三秒,隨之彌漫起了蜂鳴般的竊竊私語。連剛剛還出言保護他們的紅葉都怔住了,看向他的目光充滿了猶疑。

“……沒有?”

她的問話之中,麵對“同僚”的那部分減弱了,而麵對“孩童”的那部分則在逐漸增強。

中島敦頓感說錯了話,但還是老實地呐呐點頭。

“我這種一無是處的普通人……”

中原中也沉著臉朝這邊走了過來。A先生那雙總是半眯著的狹長眼睛睜開了,以一種讓中島敦冷汗直流的目光,一眨不眨地注視著他。

“沒有能力,就意味著沒有價值。”

“為了敷衍我而說出的欺騙之詞——不,我並不覺得。不管怎樣,我有個好主意能讓你說實話。”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拔出藏在腰間的伯/萊塔,這麼近的距離,甚至可以把槍口抵在滿臉愕然的少年眉心上。

打開保險,然後,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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