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所謂驚喜(1 / 2)

在臨時設立的靶場上,高杉正領著剛拉起來的鬼兵隊成員練槍。

而場地的一角,臉蛋肉眼可見地圓了不少的來島又子手持一把黑色的左輪/手/槍,表情新奇又嚴肅,正在雨宮翠的指導下努力地瞄準靶子。

“手/槍要用力抓緊,否則射擊時候會飛出來砸在你的臉上。對準目標,扳機緩扣,然後在呼吸的間隙按下去。”

砰地一聲槍響,又子纖細的雙手拚命和反衝力做鬥爭,終於堪堪握住了手/槍,沒有讓武器飛出去。

她鬆了一口氣,朝不遠處的靶子望過去,在發現根本沒有彈孔的時候委屈地鼓起了腮幫子。

“沒有脫手就很好。”

雨宮翠並不意外,伸手在小姑娘紮成一束的枯黃頭發上揉了揉,“你的力量不足,還夠不上談論技巧如何。明天我們繼續,等你適應了這股力道,再正式開始訓練。”

又子抿著嘴唇用力點頭,將槍支調轉方向,恭恭敬敬捧在手裡還了回去。雨宮翠把這柄慣用的武器插回腰間,牽著女孩的手往靶場外走去。

途中和高杉對上了眼神,彼此點頭致意,但並沒有停下來說話。

好像已經習慣這樣的相處模式了。

能明白對方最細微的表情和動作代表的含義,但若是相對而坐,卻又根本沒有什麼話好說,隻能彆過眼神,一味地沉默。

等到離訓練中的鬼兵隊遠了些,明顯放鬆不少的又子蹦蹦跳跳起來,突然停下腳步,仰麵望著雨宮翠。

“雨宮大人和鬼兵隊的總督關係不好嗎?”

雖然被問得一怔,但雨宮翠想了想,實在沒辦法對著那七十出頭的信任值說謊。

於是有些不確信地答道:“……我覺得還行?”

紮著馬尾辮的小女孩茫然地歪了歪腦袋,看起來對這個答案很難理解。

“可是他們說,雖然有著同學情誼,但是大人和鬼兵隊隊長、狂亂貴公子的關係都稱不上好,隻有白夜叉和您走得近些。白夜叉是誰?那個成天打哈欠的死魚眼銀發天然卷嗎?”

咦,又子一下把阿銀的各項特征抓得好準好清晰,簡直躍然於眼前了。

但是雨宮翠緊接著就抓住了重點,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他們說’?他們是誰?又子,是有人教你跟我說這樣的話嗎?”

這個推測被女孩否認了,但是提起流言的來源,她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隻知道是從大人那裡聽到的。

這段時間來島又子被新拉起的鬼兵隊眾人輪流照顧,隊員們都覺得小孩子不懂事,估計談話什麼也沒有刻意避著她。

隻不過,能給小孩子留下這麼清晰的印象,除了她對雨宮翠過於掛懷之外,顯然這種觀點已經深入人心,得到了大部分人的承認。

雨宮翠回想起自己和高杉的相對無言、以及和桂小太郎的互相傷害,頓時陷入了沉默。

要不是係統的信任值評分明晃晃擺在那兒,他肯定也是這種說法的堅定擁護者。

高杉和他關係好?他都快想不起來那家夥上次主動跟他說話是什麼時候了好嗎?!

但是為了大人的麵子,雨宮翠還是虛弱地辯解了兩句。

“謠言止於智者,又子,我們要透過現象看本質,本質知道嗎?”

又子有沒有看穿本質他不知道,但是中午吃飯的時候,有自認為看透了雨宮翠討人嫌真麵目的家夥突然跳出,對著早有預感的雨宮翠發動了聲討。

“德不配位!德不配位!去年四月的那場戰鬥,不就是因為你指揮失誤才損失了那麼多人手嗎?如今又要趕往和天人的正麵戰場,你這種連同門都不屑與之交的小人,根本不值得我們托付生命!”

營地死一般地寂靜,但是緊接著,像是某種瘟疫一樣,低語的竊竊聲飛快地蔓延開來,耳邊充斥著嗡鳴。

阿銀已經黑著臉把手放在了腰間,雪亮的長刀幾乎出鞘。除了阪本辰馬依舊一副狀況外的樣子,其他人的表情都稱不上好看。

雨宮翠注視著麵前做大義凜然狀的男人,相關信息從腦海中浮現出來。

還在鬆下村塾的時候,這個名為藤本的家夥就是攘夷誌士中最活躍的一批,智謀不錯,也總愛充當意見領袖。

那個時候,因為雨宮翠的冷眼相待,藤本也沒少煽動同僚們敵視他,不過被針對者根本不在意就是了。

其實雨宮翠現在也不在意。

但是出戰在即,軍心如果散亂,做不到令行禁止,上戰場就和送死沒什麼差彆,所以還是必須好好處理——

不然多給這家夥一個眼神,他都覺得浪費。

雨宮翠慢吞吞地站起身來,腦海中已經構思出一套邏輯嚴密的反駁思路,保證連消帶打,把跳出來的藤本君懟到自閉。

他捏捏鼻梁,直視對方的眼睛,聲音平靜又清晰。

“所以,你想讓我把指揮權交給誰,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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