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家夥在說什麼啊,是因為腦漿都沸騰到咕嘟嘟冒泡了所以失心瘋了嗎,在哪裡鬼扯什麼詛咒啊人啊的屁話。”
阪田銀時抹了把頭上的汗珠,垃圾話十級的他根本絲毫不被咒靈□□裸的挑釁刺激到,依舊頂著一雙死魚眼,甚至還抽空摳了摳鼻子。
“家裡沒有鏡子也有尿吧,你早上起來都不照一照自己的嗎?不是會說人話能直立行走就叫人類的,辱人了啊喂。”
漏瑚氣極反笑,頭頂迸出高高一道火柱,神情猙獰地衝了過來。
“你這家夥——”
完了完了,難道阿銀的異世界之旅沒有見到小夥伴就要先交代在怪物手裡了嗎?
阪田銀時神色悲壯地握緊了手中焦痕斑斑的洞爺湖,剛準備做出決死的一擊,就看見富士山被斜刺裡衝出的一道巨大白影撞飛出去,在圍觀群眾的驚呼聲中砸穿了附近的一棟樓,激起陣陣嗆人的煙塵。
他下意識叫到:“定春?”
受命前來支援的中島敦從白虎化作人形,異能力維持部分發動的狀態,雙手依然是虎爪,臉上也殘留著斑紋,聞言朝這邊茫然地看了一眼。
“阪田先生您好,是前輩叫我過來幫忙的。啊,就是雨宮前輩,您之前應該認識的吧?從電視上看到您的蹤跡之後,前輩立刻就帶我們趕過來了……”
阪田銀時衝上前去,熱情地握住援軍的手——握住援軍的毛茸茸爪子上下大力搖晃,倒讓向來靦腆的小老虎有些不好意思。
“認識認識,當然認識!哎呀,謝謝你來得這麼巧,再晚一秒阿銀我就要犧牲在惡勢力的逼迫之下了呀!”
他伸長脖子,視線從中島敦肩頭飄過去,在人群中來回逡巡,“在哪兒呢,翠他人呢?”
中島敦遲疑一下,小聲回答。
“好像遇見了熟人。”
所以讓自己和那位喬魯諾君過來幫忙,前輩拉著那個纏著繃帶的dk不知上哪兒說話去了。
穿著打扮非常可疑的首領……不,應該稱呼為太宰先生,也隨之跟了上去。
阪田銀時聞言剛想抱怨兩句,就被從廢墟之中重新衝出的咒靈吸引了注意力,不由得沉重地歎了口氣。
“……總之,我們先聯手把這個醜八怪解決掉吧。”
-----------------------------------------
時間切回十分鐘之前,雨宮翠剛剛抵達擁擠的人群外圍的時候。
原本因為這幅混亂場麵而咧了咧嘴,準備轉而找個能夠遍覽戰鬥場地的地方,比如建築物的二層之類的,但正在物色合適的場地之時,突然有個熟悉的身影在視線邊緣一晃。
外套邊緣故意撕扯得破破爛爛、手腕上纏著紅色繃帶的白發少年在人群邊緣好奇踮腳,試圖透過一大片高舉著的手機屏幕看到正中央到底發生了什麼。
雨宮翠神情一凜,確認並不是自己眼花之後,急促地轉頭拜托身邊的同伴。
“能麻煩你們先去幫阿銀一把嗎?如果局勢不利,立刻靈子化離開也沒關係。我這邊突然有些事要處理——”
“對方的能力是火和熔岩吧?不直接觸摸本體的話,我的能力對已經實體化的術式沒有作用,隻會像普通人一樣被灼傷而已。”
太宰治坦誠交代之後,擺出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向著雨宮翠攤了攤手。
“我就在這裡保護雨宮吧。支援的事,就麻煩另外兩位了?”
三言兩語之間安排好了分工,喬魯諾和中島敦飛快地衝向人群中央,雨宮翠也不再遲疑,衝著之前看到的人影大步走過去,在對方的肩膀上猛拍了一下。
嚇了一跳的白發少年急匆匆回頭,在看清來人的樣貌之後,嘴巴緩緩長大,露出了恍若癡呆的呆滯表情。
“…………雨,雨宮?”
“彆一副看到死人詐屍的樣子啊。”
心情微妙地好轉了一些,雨宮翠調侃他一句,隨即握住少年的手腕,拉著他往遠離戰場的方向走去。
等到了自認相對安全的地方,才轉過身來鬆開了手。
“好久不見,瞬君。”
海藤瞬阿巴阿巴了半天,始終沒能組織起一句完整的話,最後乾脆放棄了語言,直接撲到了雨宮翠懷裡,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一旁的太宰治注視著這幅溫馨場景,臉上帶著弧度不變的微笑。
“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那時候的事情就像做了場夢一樣,要不是時也還記得,我簡直都要開始自我懷疑了!”
話癆高中生雙頰泛紅,興奮地嘰裡呱啦說了半天,末了伸出手來,在雨宮翠臉上小心翼翼地輕捏了一下。,
“哇,好厲害——!真的是活的啊!”
他的眼睛裡皮卡皮卡閃著星星,而豎著耳朵聽著的太宰治卻忍不住好奇發問:“誒,意思是這位瞬君見過幽靈之類的雨宮嗎?”
海藤瞬此地無銀三百兩地拚命擺手,看得雨宮翠哭笑不得。
他並不打算把那段經曆分享給太宰治,因此隻是避而不談,提起了另外一個話題。
“你怎麼會在這裡?現在並不是節假日吧?”
白發dk頓時垂頭喪氣,解釋的聲音乾巴巴且虛弱。
“所以,那個,其實請了一天病假來著,原本準備今天下午趕回去……但是因為那個‘屏障’的緣故,估計是泡湯了。可惡啊,早知道就不追尋邪惡力量的腳步來到東京了!”
與其說是追尋邪惡力量的腳步,不如說是在追求周一在外閒逛的小小叛逆感吧——而且還不忘乖乖請假,真不愧是海藤瞬。
雨宮翠歎了口氣,細心叮囑了他一大堆出門在外注意事項,剛準備說最近東京估計會有些亂、天天乖乖呆在酒店最好,就聽見人群爆發出了巨大的驚呼聲。
禁不住抬首往那邊張望:“又發生什麼了?”
分出心神關注形勢的太宰治眯著眼睛循聲望去,給出了簡明扼要的回答。
“真正的‘異常’,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