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向春幾人眼見季淺離去,回到工作崗位上之後就一直戰戰兢兢,沒想到怕來怕去還是等到人事部要把他們辭退的消息,一個個麵如死灰。
“怎麼會有季淺這麼小肚雞腸的人?不過是一個小誤會就要把我們辭退,公司又不是她創立的,靠著她爸爸耍威風算什麼本事?”
季玉集團的實習機會對幾人來說都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如今這麼好的崗位從他們眼前飛走,當即有人憤憤不平。
王向春聽著同伴的抱怨,已經說不出任何話了,隻有白旭還算比較清醒,他背著包,心下也是五味雜陳,卻還是理智道:“是我們有錯在先,這話以後還是不要說了。”
有他先開口,很快也有人道:“就憑季玉集團是她家的,她還真就了不起。”
要他說若是有人敢那麼說他,他也絕對不會給那些人擺好臉色看,辭退絕對是他最輕的報複。
道理他們不是不知道,隻是不願意這麼輕易承認自己狗眼看人低罷了。
“不行!我們不能這麼輕易就被辭退,這要是傳到學校裡,以後我們還怎麼抬起頭見人?”有人站起來不甘心道,並且迅速把目光放到白旭身上。
“白旭,季淺這些年對你怎麼好,我們可都看在眼裡,她那麼喜歡你,隻要你在她麵前求一求情,我們肯定能回去工作。”
有人出了這麼個主意,其他人紛紛覺得有道理,立刻附和道:“就是啊,就是啊,以前你在籃球隊訓練她可天天去給你送水,隻要你到她麵前說一聲,她肯定就氣消了,願意讓我們回去工作。”
一個個都說的理所當然,白旭一時之間成了眾矢之的,他忽然意識到,如果他不去求這一份情,大家被辭退的抱怨不會對著季玉集團不會對著季淺,隻會全都衝向他。
白旭喉嚨發緊,眾人見他不說話,臉色都不太好看,就連王向春也仿佛想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拉著他說道:“白旭,這對你來說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大家日後的前途可都係在你身上。”
白旭抿著唇,到底還是答應了大家的請求,他們就守在停車場,足足等了一個小時才等到季淺出來,看到季淺的身影出現,人人都來了精神,連忙把身邊的白旭推出去。
白旭忍著心頭的難堪,走到季淺麵前。
季淺沒想到還能在這裡見到他們,見一群人目光躲閃,王向春還把自己縮在最後,她疑惑道:“你們是在這裡等我嗎?”
原本聽季淺一句話都覺得浪費時間,可現在聽她這麼問,一乾人等都覺得仿佛聽到了救命之音,王向春立刻推了推白旭的手肘提醒他。
白旭這才咬著牙根說道:“季淺,之前的事是我們做的不對,希望你不要跟我們一般見識,在季玉集團實習對我們來說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我們想請你不要辭退我們,讓我們繼續留在這裡學習。”
白旭一口氣把話說完,原本曾經無數次直視季淺要她離自己遠一點的他,此刻卻怎麼都沒有辦法鼓起勇氣看著季淺的雙眼。
他忽然意識到,在眾目睽睽之下忐忑的等待另外一個人的回答,是一件多麼需要勇氣的事,而三番四次被人拒絕又是多麼的難堪。
季淺腦門前冒出一個問號:“你們被辭了?”
問完之後她就見幾人的臉色不太好看,再聯想今天發生的事情和楊總的性格,似乎也不難猜到幾人為什麼被辭退。
她忽然覺得有點好笑,這些人之前指則她時一個個仿佛替□□道,怎麼現在也能理直氣壯的讓她不要計較他們之前的冒犯。
人的本質果然就是雙標。
有人聽她這麼問,隻以為她是裝模作樣,心下很是不滿,可卻怎麼都不能把心頭的不滿表現出來。
季淺道:“關於你們被辭退的事,去問楊總或許比較清楚,而且公司職員的任命調度也是人事部的事。”
這些道理沒人不懂,可他們本來已經進入季玉集團實習,也是接到人事部的辭退通知,用膝蓋想也知道是自己得罪了季淺才會被辭退,問楊總和人事部根本毫無意義。
白旭以為季淺是沒有消氣,忍著心中的彆扭和難堪繼續道:“季淺,希望你能再給我們一次機會,不管之前發生了什麼,你生氣也好憤怒也罷,都不該牽扯到工作上。”
白旭總是這樣,自以為理智的說出一些聽起來毫無道理的話,誰生氣了憤怒了還管是工作還是私人?
可偏偏他身後的那些人紛紛點頭,還一個勁兒覺得真誠的道著歉說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