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想裝窮的第十七天(2 / 2)

季淺就是個廢物,搶了快三年都沒把白旭搶走,還被白旭像個傻子一樣耍的團團轉,但凡她聰明一點厲害一點,瑩瑩也不會被白旭那個混蛋欺騙!

季淺可不知道王曉生的這種強盜邏輯,她剛剛發現一塊成色不錯的籽料,覺得極有可能開出和田玉,結果一隻手先一步伸了過來把她麵前的籽料給拿走了。

季淺站起身來就看到王曉生嘚瑟的麵孔,他仗著比她稍稍高一點,無聊的想玩居高臨下那種把戲,抬著下巴,看著她得意洋洋道:“這塊籽料我看上了,你不會介意我拿走它吧?”

王曉生在一旁觀察兩人好一會兒,知道安乾是這片籽料場主的兒子,他還聽身邊的采玉人說安乾眼光毒辣,選出的籽料出和田玉的概率很高。

他剛剛注意到季淺看到這塊籽料時,安乾無聲的點了一下頭,當下就沒猶豫,立刻走過來把籽料搶走了。

帶他們過來的安比克可是說了,他們可以在這裡挑選籽料,如果挑選出來的籽料能夠開出和田玉,會允許他們帶走一塊作為紀念。

有便宜不占是傻瓜,安乾都覺得不錯的籽料,開出上好的和田玉的幾率一定很大。

季淺皺著眉,完全沒想到世上竟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她正要開口說話,王曉生就從自己的竹簍裡隨便拿出一塊籽料丟到季淺麵前:“這塊給你吧,用我挑的最好的一塊跟你換。”

他說完就背著竹簍大搖大擺離開,任誰都看得出他所謂的最好不過是口頭上的敷衍之詞。

安乾本來就因為這些人的到來心情煩躁,在看到王曉生竟然做出這種事,心頭的火氣一下沒控製,想也沒想就要找他把那塊籽料拿回來。

季淺看上的那塊籽料成色很好,開出品相好的和田玉的幾率極大。

一想到這樣的人在自己的籽料廠裡大搖大擺,還這麼對待自己的貴客,安乾是再也忍不下去。

季淺連忙將他拉住:“安乾,你彆衝-動,這要是鬨起來,你父親怕是不好做,他要那塊籽料就讓他拿去吧。”

到底是請來的客人,就算安比克覬覦著籽料場,可客人就是客人,如果安乾這個時候做出什麼,安比聞怕是會不開心。

安乾本來不是這麼容易衝-動的人,被季淺這麼一拉也稍稍緩過神來,卻還是無法忍受王曉生如此厚顏無恥的行為。

季淺對他安撫的笑了笑,把王曉生丟下的那塊籽料撿起來仔細看了看說道:“我覺得這塊籽料不錯,既然他要換那就換給他吧。”

安乾看著她手裡灰突突的籽料,心裡知道這種籽料開出和田玉的幾率極低,甚至根本不可能開和田玉。

他覺得季淺是在安撫自己,忽然覺得明珩的這個未婚妻實在是很周到的一個人,難怪會被吹毛求疵的明珩看上。

安乾點了點頭接受季淺的好意,從她手裡接過籽料放進簍子:“你再挑一挑,挑上喜歡的都可以帶走。”

季淺不知道他心中所想,笑著調侃道:“要是這裡的籽料我都看上了,豈不是要讓我全都帶走?”

“當然可以。”安乾答應的毫無壓力。

反正明珩已經和這裡簽了合作合同,今後從這裡開采出來的和田玉也絕大多數都是送到明珩手裡。

季淺被他逗笑了,又繼續挑籽料。

而那邊帶著幾個學生正在教他們怎麼挑籽料的教授也看到了季淺,見她隨意摸摸看就把籽料放進竹簍裡,眉頭往上堆了堆,見不得她這麼隨便的行為。

不管是挑哪一種玉的原石,都要仔細挑選慎重又慎重,開不出玉來不僅浪費錢還浪費人力物力,如果是真的錢多到沒地兒花,那另當彆論。

教授想了想皺著眉移開目光,開始他的課外教學,他很滿意自己帶來的幾個學生不僅認真聽,還拿出手機來將他講的注意事項全都記下來。

等他把重點都講完了,他就讓幾個學生自己去挑籽料,他和安比克的關係很好,也正是因為這樣安比克才會很大方的答應大家隻要找到能夠開出和田玉的籽料就能讓他們帶走一塊。

汪教授的本事安比克知道,有他在這裡掌眼,這群學生挑出的籽料開出玉來的可能性極大。

當然安比克也不怕大家挑,說來這片籽料場已經開采很多年了,雖然還能出些許和田玉,但是成色不錯的籽料早就被挑光了,能從剩下的籽料中挑出和田玉,也算是這些人的本事。

這一挑就挑到了中午,王向春幾次想和季淺打招呼都沒敢過來,後麵也老實下來認真挑籽料。

季淺挑累了就跟著安乾離開籽料場,到一邊打磨和田玉的工廠裡休息,明珩好像和安比聞談完了,見她擺弄著自己挑出來的和田玉籽料,在她邊上看了看。

季淺很大方的把自己挑出的幾塊和田玉籽料分了一半明珩:“也不知道你在忙什麼,現在我可累的沒空陪你去挑,你是要自己去挑還是要我分你的這一半?”

明珩見她這麼大方,忍不住輕笑一聲:“你挑的就都是你的,給我了要是開出和田玉來怎麼辦?”

“那就送給你嘍。”季淺被他難得的幼稚笑到。

明珩食指輕扣在桌麵上敲了敲:“那這算是定情信物?”

季淺微微愣了一下,沒想到他這時候也能說情話,麵頰染上一點點緋色,眼神也微微往旁邊挪了挪,仿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明珩笑了,毫不客氣將季淺推到他麵前的幾塊籽料收下:“那就說好了,都是定情信物。”

臉皮之厚,讓安乾側目。

眼見籽料場裡挑籽料的其他人也出來了,安比克拍了拍手吸引大家的注意力,還有意無意的掃過明珩和季淺幾人。

“大哥,既然客人們都挑好了籽料,不如就在這裡開了吧,我可答應了我的客人們要是他們能夠開出和田玉,就送他們一個塊。”

安比克這話一出,被他邀請來的三波人都不由興奮起來。

這三波人都是學校裡的老師帶來的,大多數是學生。

安比聞沒有立刻答應而是將詢問的目光遞給明珩和季淺。

季淺也想知道自己挑出來的籽料怎麼樣,於是點頭答應。

她這一答應就收到了幾縷嘲笑的目光,似乎在譏諷她的不自量力,至於為什麼譏諷她不自量力,季淺其實沒怎麼弄懂。

王向春戳了戳身邊白旭的肩膀,神秘兮兮的壓低聲音道:“我有種預感,季淺挑出來的籽料可能會吊打我們。”

上次在霞光山的工廠裡,他以為自己要開出上等的翡翠了,哪裡知道竟然是一塊靠皮綠,白旭當時開出了翡翠,卻是普通品種。

而季淺一挑就挑中了玻璃種的紫翡,那麼大的一塊紫翡沒有七位數的價格怕是拿不下來。

王向春想著瞄了一眼季淺手上的表,發現不是上次帶的那一款了,卻還是百麗翡達的品牌,頓時齜了齜牙。

土豪的世界就是七位數的表都能一天換一個塊。

白旭不知道王向春已經徹底成了季淺的小迷弟,隻覺得他最近態度轉得太快,和之前相比變化也很大,一時之間不太能適應他的這種變化,隻是敷衍的點點頭。

沒有得到共鳴,王向春不開心的撇了撇嘴,眼見安比克已經叫來了工廠裡的師傅,也來不及想太多,乖乖把竹簍放在開籽料的師傅麵前。

開籽料是件精細活,安比聞把廠裡有空的師傅都叫過來,一個一個給他們開籽料。

明珩把之前季淺給自己的那一堆籽料也放進季淺的簍子裡,笑著對她說道:“要真是開出了和田玉,那可就是我的了。”

季淺臉上已經褪去了熱氣,聽他這麼說,不示弱的點點頭:“隻要開出了和田玉,都給你。”

這話好像把兩人的身份調轉了,明珩忍不住彎了唇瓣。

安乾一隻單身狗實在受不了這邊的氣氛,抱著竹簍去找開籽料的師傅。

季淺和明珩輕聲說著話,可有些人就是不想放過她,自始至終都對她沒個正眼的汪教授忽然叫了她的名字:“季淺,你好歹也算是我的學生,就算這次不是跟著我來的,也過來聽聽我講的東西吧。”

季淺忽然有點不太適應汪教授的大度,不過人家都這麼說了,她在這麼多人麵前拒絕他,未免太不給他麵子,便起身過去。

汪教授身邊的一個女生聽了汪教授的話,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教授,季淺自己有門路來這裡,指不定根本不稀罕您講的知識。”

汪教授聽她這麼一說,臉色立刻難看起來,可他為了表示大度,人都叫過來,難不成還讓她回去?汪教授自認做不出這種事。

他無視身邊女生的話,有模有樣的擺出教授的架子,指著正在開籽料的師傅,一句一句的開始傳授知識。

汪教授雖然喜歡擺架子,還喜歡用有色眼光看人,但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有幾分本事,到底是能在A大當教授的人,和繡花枕頭還是有幾分區彆的。

季淺全然不在意他之前對自己的評判,認真的聽著他講授,汪教授講著講著就看她在認真聽,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

他還以為季淺根本就不會認真聽他講,甚至因為這次名額的事對他心存怨念,否則也不會跟他們挑同一天來這裡了。

沒錯,汪教授看到季淺的那一瞬間,就覺得這個學生真是沒有度量,在課堂上要麵子推了他的名額,在課外卻又不知用了什麼手段故意挑的日子和他同一天來這裡。她這麼做就是為了讓他注意到她,指不定還打著讓他後悔的主意。

汪教授活了幾十年這類人可見得多了,嗤之以鼻之後根本就不願意給眼神。

而季淺不僅認真地聽他講授,遇到疑惑的時候還直接向他提,仿佛兩人之前的齟齬不存在。

汪教授一時之間有些不自在,覺得自己小肚雞腸了,隻好繃著臉,當成什麼也沒發生回答季淺的問題,一來一往之間竟然還相處得挺愉快。

王曉生可沒想到自己攛掇著汪教授把季淺叫過來,竟然會讓汪教授看著季淺的目光越來越欣賞。

他給汪教授身邊站著的女生使了個眼色,女生四下看了看,忽然眼睛一亮說道:“教授你快點看,那邊的和田玉是不是已經開出來一半。”

他這麼一說,剛剛還聽汪教授講授的眾人紛紛朝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見其中一位師傅手下解出了半塊和田玉。

女生的話音才落下不久,安比克匆匆走過來一眼不眨地盯著那塊開出了一半的和田玉。

用和田玉來形容它或許已經不夠準確了,從這塊籽料中開出來的是一塊羊脂玉!

師傅小心翼翼的擦拭著已經開出了一半的羊脂玉的表麵,很快,漂亮的玉麵就展現在眾人麵前。

呈脂白色的白玉質地細膩光滑,表麵水潤透光,倘若有滴水落在上頭,定然毫無保留的滾落。

安比克立刻大叫一聲:“羊脂玉!就是羊脂玉!我們的籽料場已經整整有三年沒有出過羊脂玉了!”

安比克的興奮的叫聲仿佛能夠掀破屋頂,而剛剛還想著怎麼破壞汪教授和季淺之間交流的王曉生已經完全呆住了。

他傻呆呆的盯著那塊漂亮的羊脂玉,眼神迷離,之所以如此,是因為那個師父開的籽料不是彆人的是他的,而那個塊籽料正是他從季淺手裡搶來的那一塊。

羊脂玉是和田玉的極品,在市麵上出現,經常一出來就被有錢人搶購,極具收-藏和觀賞價。

極致的興奮一下王曉生淹沒,作為學習寶石鑒定專業的學生,他再清楚不過一塊羊脂玉的價值,更何況是一塊至少有成年□□頭大小的羊脂玉。

這塊羊脂玉是他的了!他就要這塊羊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