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淺和明珩抵達周家時,發現宅子外麵還停了好幾輛車,車邊還站著幾個黑衣保鏢,看起來很不好相處,見到兩人下車紛紛虎視眈眈看過來,好在他們隻是看著沒有其他舉動。
季淺正奇怪著發生了什麼,手機就響了,周心婉打過來的。
季淺把手機放到耳邊,聽到周心婉焦急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淺淺姐,你昨晚出去是遇到鄭簌簌了嗎?”
“鄭簌簌說她的手被你弄斷了,現在鄭家人在家裡鬨,小叔叔讓我告訴你先彆回來。”
鄭簌簌這麼快就來周家鬨?是手還不夠疼嗎?
季淺沒有避出去的想法,而是說道:“我已經在門口了,鄭簌簌的手是我弄斷的,她既然找上門來,那我也和她好好算一算昨晚的賬。”
周心婉似乎沒料到她會這麼說,呆了一下又聽季淺說道:“我惹出來的麻煩也應該由我來處理,你們稍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就到。”
季淺在周心婉呆滯的回應中掛了電話,明珩道:“昨晚那個人?”
季淺點點頭:“之前在外省被人販子綁走的時候,那個女孩跟我一樣是受害者,在路上時發生了一點事,她似乎怨恨上我了。”
此前,她以為鄭簌簌不過是她生命中匆匆的一個過客,脫離了危險之後心裡又惦記著季媽媽,壓根沒把她放在心上,哪裡想得到如今會和她有所牽扯。
“什麼事?”明珩追問道。
他還從來沒聽她說起這麼一回事。
季淺捏捏他的手道:“情況危急之下發生了一點小事,本來沒想和她計較,可她既然找上門來了,現在怎麼都要和她好好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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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簌簌的手被弄成這樣,今天你們要是拿不出個說法,我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鄭書洪穿著一身黑色西裝,頭發也打理的一絲不苟。
他話說的很大聲,怒氣衝衝的,像是在借機宣泄什麼。
鄭簌簌和周舒漫母女坐在沙發上,鄭簌簌眼睛哭得腫腫的,男人的話音落下後,她像是故意呼應一樣,抽氣聲越來越大。
周舒漫本來就因為昨天下午被趕出去的事心生芥蒂,現在鄭簌簌受傷,正巧給了她借題發揮的機會,鄭書洪剛剛質問完,她就迫不及待道:“哥!簌簌可是你看著長大的孩子,就算她不是你的親外甥女,你也不能偏心偏成這樣吧?”
“你看看她的手,傷成這個樣子,正常人會一言不合把自己妹妹弄成這副模樣嗎?我看那個季淺就是怨恨我占了她媽那麼多年的身份,才下那麼重的手,可她也不想想,這是我願意的嗎?”
“又不是我非要占著她媽的身份,我當了十來年的周舒漫,突然得知我壓根就不是周舒漫,我才是該受打擊的那個!就算她怨恨我,她也不應該針對簌簌,有什麼怨氣直接衝我來好了!簌簌還是個孩子,她卻下這麼重的手。”
周舒漫越說越委屈,眼淚也跟著啪嗒啪嗒往下掉。
周易銘聽她這一番話聽得眼前灰黑一片,就算他見過季淺的次數不多,也看得出來她壓根就不是周舒漫嘴裡的那種人。
周易銘深吸一口氣道:“說吧,今天你們來這兒到底是為了什麼。”
這麼多年了,周易銘也算是看清了鄭家一家人究竟什麼嘴臉,如果沒有目的,鄭書洪可不是個會為了女兒上門來鬨的人。
也許是他這一句話戳破了鄭書洪內心最隱秘的想法,他怒氣騰騰的臉僵了一下,很快又掩飾下去說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聽不懂嗎?”周易銘提著嘴角冷笑道。
話說到這份上,再裝模作樣就沒意思了,更何況鄭書洪本來就不是擅長裝模作樣的人。
他看了一眼似乎已經準備好讓他坐地起價的周易銘,心頭的得意翻湧著,曾經被打罵的毫無尊嚴的他似乎又找回了點臉麵。
鄭書洪不再高聲質問,他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雙手抱胸道:“如果你願意把藥材的價格再壓三成,我就當成昨天晚上什麼也沒發生。”
周玉琛早在一邊聽著怒火衝天,現在又聽他如此不要臉的壓價,一時間也顧不得其他,怒氣衝衝道:“你真好意思張嘴?是想我們家免費給你們打工嗎?”
鄭書洪覺得自己之前不過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如今翻身,又哪裡會怕?
想到家中搭上的那根線,和即將簽署的合作計劃,鄭書洪心頭穩了穩,慢條斯理道:“條件我開在這裡了,答不答應是你們的事,不答應我就馬上去報警,讓你真正的外甥女去吃牢飯。”
“故意傷人應該可以判幾年吧?”鄭書洪得意洋洋的反問,仿佛已經預見周易銘會為了季淺妥協。
周玉琛聽他如此厚顏無恥的話,怒火中燒就要上前,卻被周易銘一把拽住了手腕,他難以置信的轉頭,隻見周易銘陰沉著臉色道:“這就是你的條件?”
“爸!”周玉琛師失聲道。
情況根本就沒有鄭書洪說的那麼嚴重,季淺就算真的動了手,按照法律規定賠償就是,怎麼可能真的去坐幾年牢。
鄭書洪也沒想到周易銘會這麼輕易同意,挑著眉頭,心中更是得意:“暫時就想到這麼多,如果你還想要增加賠償,我也不是不能——”
鄭書洪話說到一半,一個拳頭就直挺挺迎了過來,重重的一拳打到他臉上,打得他踉蹌著直接從沙發摔到了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