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不想裝窮的第七十二天(2 / 2)

一個兔女郎眼見幾人,立刻熱情的迎過來。

看著托盤上兌換的籌碼,季淺這才知道原來這是一個賭場。

詫異完之後又恍然,Z市是國內唯一允許開設賭場的城市,這艘遊輪上設有賭場也不奇怪。

季淺工作時出入過不少場合,隆重的放肆的都有,還是都一次來賭場。

明珩見季淺好奇的左右看,真是想把江城之拖出去打一頓,這混蛋平時自己玩鬨的過分也就算了,還想把季淺帶壞。

“想試一試?”明珩輕聲問道。

季淺搖搖頭,她對賭博沒什麼興趣,如果是挑選原石,她會很有興致。

“從來沒來過這種地方,有點好奇。”

這裡的裝修顯然花了大功夫,金碧輝煌之下不是簡單的金錢堆砌,每一處的設計都彰顯著美學,絕對值得人駐留一看。

而在賭場之內,穿著單薄的兔女郎穿梭在賓客之間,荷官發牌的動作讓人眼花繚亂,真是個紙醉金迷的地方。

一眼望去,不少人都端著香檳紅酒,有的隻是在一邊看熱鬨,也不乏看了熱鬨手癢想親自上手的。

“來都來了,嫂子要不要去試一把?”江城之精通各種吃喝玩樂,沒有他玩不了,隻有他想不到。

季淺正想搖頭,忽然聽到那邊傳來一陣驚呼聲,賭場裡不少人都好奇的看過去,就見一張牌桌邊上圍滿了人。

江城之瞬間來了興致:“我們也過去看看吧?”

走近了,季淺才發現引發眾人驚呼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人,他一隻腳踩在椅子上,半蹲著,雙手拄著下巴手肘搭在牌桌邊沿,看上去很從容。

從季淺的角度隻能看到他的側臉,即便如此,也掩蓋不了少年俊美的容顏。

而在他的對麵,是一個帶著手指那般粗金項鏈的微胖男子。

微胖男子現在的臉色很不好看,他推出來的籌碼全都被荷官推到了年輕人那邊,不難猜測他剛剛賭輸了。

季淺覺得年輕人的側影有點熟悉,卻一時之間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下一位。”年輕人慢條斯理道。

他的食指上戴了一枚銀色指環,說著話時語氣中充滿不羈,完全沒有把微胖男人放在眼裡。

微胖男人不知道是不是接受不了自己輸了的事實,臉上的肥肉抖了抖,重重拍了一把桌子,指著年輕人怒氣衝衝道:“你出老千!”

年輕人似乎沒想到他竟然輸不起,長而翹的睫毛抖了一下,又耷拉下去,沒精打采道:“眾目睽睽之下,我怎麼出老千?輸不起就不要玩,說的好像我稀罕你這幾個籌碼似的?”

“算了,你拿回去吧,我也就隻是隨便玩玩。”說完,年輕人又打了個哈欠,順便揉了揉眼睛,似乎在表示自己精神狀態不太好。

微胖男人哪裡受得了他這態度,一腳把身旁的椅子踹開,再次用食指惡狠狠地指了指年輕人,怒道:“你當老子稀罕這幾個籌碼?給我抓住他!敢在我麵前出老千!不卸

你一條胳膊我的姓倒過來寫!”

他氣勢洶洶,站在他身後的三個黑衣保鏢立刻衝向年輕人,周遭圍著的人不少都看呆了,很多人皺著眉頭,似乎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又有點不齒微胖男人的作為,但是誰也沒有上前。

被三個黑衣保鏢團團圍住,年輕人卻一點都不害怕,他偏了偏頭,而前細碎的劉海也跟著往一邊掉,無端端就帶來一抹慵懶的氣質,而他本來對著另一側的麵容全都呈現在季淺麵前。

看到他眼角下那顆熟悉無比的淚痣,季淺愣了一下。

不怪她太敏感,實在是季深周易銘兩個人的淚痣給她的感覺太深刻。

少年人眼角的淚痣和季深的那顆一樣漂亮,他偏著頭打著哈欠的模樣更是讓季淺看出了幾分季深在家裡沒睡醒時的慵懶。

想到周家那個在國外讀書最近卻已經回了家的表弟,季淺沒見過他的照片,也不太確定眼前的少年是不是他。

在她猶豫著要不要上前時,門口忽然傳來一陣喧鬨,身材高大的外國保鏢們簇擁著一個人走進來,又有幾個人走在前麵為他在人群中清出一條道路。

等人走近了,季淺看見進來的是個穿著黑色西裝的外國男子,他用自己戴著白色手套的手理著手腕上的鑽石袖口,鑽石在燈光的折射之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他像是西方油畫裡走出來的中世紀時期的貴族,金發碧眼,優雅從容,不少人都被他出眾的容貌和周身尊貴的氣質所震懾。

饒是看慣了周遭優秀俊美男人的季淺,也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真是帥氣又漂亮,而那一副架在他鼻梁上的金絲眼鏡,更是為他增添了幾分斯文禁欲的氣質。

季淺微微驚訝。

她總算是想起來自己在哪見過那個年輕人了,是在B市機場,那時候她送明珩回H市,不小心撞到了人,就是這個剛剛走進來和萊克修斯長得很像的男人。

那時候他拽了一個拉著行李箱的少年,由於角度,季淺隻看到了那個少年的側臉,之後也沒太在意這件事,更沒想到那個少年及其有可能是自己未謀麵的表弟。

“王先生想做什麼?”帕克維斯慢條斯理的問道。

作為A國鼎盛了兩百年的頂級財閥的掌舵者,帕克維斯·霍林·格雷爾的一言一行都吸引著無數人的注意。

他的出現讓整個賭場都沒了剛才的喧鬨,甚至在他說話時都沒人敢出聲。

知道他身份的人互相對視一眼,交頭接耳起來,不知道他身份的人則是馬上詢問身邊的人。

微胖男人顯然不知道他的身份,卻又被他周身仿佛能夠撕裂空氣的冰冷氣息震懾,抖著臉上的肥肉,好半天了才找回剛才的氣勢,抬著鼻孔說道:“老子做事乾-你屁事?”

他的話實在粗魯,這讓向來注重麵子的一群富豪紛紛皺起眉頭,又嫌棄的轉過臉,似乎覺得和他待在一個空間裡是對自己的懲罰。

帕克維斯並不在意他的態度,隻是輕輕扶了一下金絲眼鏡。

也就是這一下的動作,他身邊身材高大的外國保鏢以雷霆之勢出手,輕而易舉撂倒了微胖男人叫出來的三個黑衣保鏢。

等保鏢把人撂倒了,帕克維斯這才將自己戴著白色手套的雙手背在身後,對著微胖男子提了一下嘴角,說出來的話既冷酷又無情:“扔出去,我的遊輪不歡迎作為要把自己的姓氏倒過來寫的王先生。”

我的遊輪四個字像是魚-雷投入大海,掀起一層又一層波瀾。

被邀請來參加拍賣會的人都知道這次拍賣會是由國際知名的幾家拍賣行舉辦的,也知道用來舉辦拍賣會的這艘遊輪由A國頂級財閥格雷爾家族讚助。

此前,帕克維斯號遊輪在大洋彼岸首航,不少人擠破了腦袋想要參加那場盛宴,可獲得資格的人卻少之又少,但是帕克維斯這個名字絕對已經烙印在了大多數人的腦海中。

微胖男子顯然也是聽說過帕克維斯號連同他的主人,卻沒想到他想要討好的人會這麼出現在他麵前。

他抖著唇瓣,連話都來不及說,就被帕克維斯的保鏢抬了下去。

一時之間,賭場內靜默無聲,不少人悄悄對視一眼,對這位鮮少在外人麵前露麵的格雷爾家族的族長有了新一層的認識。

帕克維斯似乎很滿意自己這一手造成的效果,他拍了拍手,笑著對賭場裡的眾人道:“大家繼續玩,不必在意剛剛的鬨劇。”

的確是一場鬨劇,看得讓人想笑,卻又笑不出來。

季淺對國外的事一直知之甚少,關於帕克維斯這個名字也是在十多天前聽明珩在莉亞麵前提過。

聚攏的人群散開,季淺注意到帕克維斯掃了一眼依舊把雙手搭在牌桌上的年輕人,可他卻什麼都沒做,而是朝著自己走過來。

不,準確的說是朝著明珩走過來。

季淺覺得帕克維斯很危險,即便他身上有著貴族的優雅和仿佛平易近人的容貌,但是那雙銳利的眼睛與翱翔在天際的鷹隼像了十足,就算戴了眼鏡,也無法阻止他窺探人內心的鋒銳。

“好久不見,珩。”帕克維斯對明珩伸出手,臉上的笑意也不像剛才那麼冰冷,卻也不怎麼友好。

明珩與他雙手交握很快又分開,淡淡回了一句好久不見。

帕克維斯並不在意他比自己還要冷漠的態度,銳利的目光在季淺身上掃過,說道:“想必這位就是季小姐了,果真比莉亞要吸引人,也難怪你一心想要回到這裡。”

季淺能感覺得出帕克維斯已經認出自己了,她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也絲毫沒有要說兩人曾在機場見過的事,而是露出一個得體優雅的笑容,並不對他的話做出任何表示。

明珩似乎又恢複了季淺第一次見他的模樣,冷漠而拒人於千裡之外,他淡淡看著帕克維斯,吐出一句讓周圍豎長了耳朵的人驚懼不已的話。

“帕克維斯,你家的瘋狗記得拴好了,如果出來亂咬人,我也不保證會發生些什麼。”

明珩沒有回應他,而是說了這麼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儘管如此,他知道帕克維斯能理解他的意思。

他的目光中沒有絲毫暖意,季淺卻在他身邊笑著,兩人好似最極端的對比。

帕克維斯沉下來的目光與明珩冰冷的目光碰撞後飛快收了回去,繼而抬手放在唇邊發出一聲低笑:“既然是你的要求,我當然不會不答應。”

話說到這,帕克維斯的語氣卻突然轉了彎,對著季淺說道:“很難想象,你會喜歡一顆菟絲子。”

他上下打量著季淺,就差擺明了說她是花瓶。

當然,菟絲子和花瓶也沒什麼區彆。

季淺不是被人給了下馬威,還會笑容以對的人,她笑著撩起一縷發絲彆到耳後,看向不知道什麼時候側坐在椅子上,捏著脖子上的玉佩百無聊賴玩著的年輕人,輕聲道:“我也很

難想象,格雷爾先生抓著我表弟是想做什麼?”

她的話不止讓帕克維斯驚訝,就連玩著玉佩的少年也詫異的看過來,他看了兩眼季淺,又看看手裡拿著的玉佩,從椅子上跳起來,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季淺麵前。

他似乎確認了什麼,笑容從他嘴邊蔓延開,眼角的淚痣更加生動了。

“淺淺姐!”少年的聲音不似剛才對著微胖男人的慵懶,而是多了幾分雀躍。

季淺對他點了點頭,目光從他脖子上的玉佩一掃而過。

元旦後,季媽媽說要送點什麼給周家小輩,最後和季淺一起在季玉軒挑了幾枚玉佩,幾天前就已經送過去了。

周玉謝前不久回家,當然也拿到了玉佩。

而帕克維斯在聽到周玉謝對季淺的稱呼後,完美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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