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老頭(11)(1 / 2)

快穿之糟老頭 洛緗月 6751 字 6個月前

蘇太師低聲笑了起來,聲音卻像哭一樣。

“陛下,臣雖是管教無方,犯了死罪,但老臣總是為陛下效力幾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陛下何必再給老臣扣上番邦奸細的帽子?”

司靜航也笑了一笑。

“蘇太師苦心孤詣,隱姓埋名在我大晉,這一恍就是幾十年,期間還娶妻生子,兒孫滿堂,即使這樣,蘇太師也沒有忘記故土故國,甘冒奇險也要為國效力,若是拋開了家國立場,蘇太師這樣的人,也著實令朕佩服啊!”

老司機最能識彆老司機,司靜航乾了半輩子的特殊工作,對這種間諜身份的嗅覺,那簡直比美洲豹追蹤受傷的羚羊一樣。

打從第一次見到蘇太師起,司靜航就覺得這個人很不尋常。

因此他就將蘇太師有關的信息,蘇府裡幾十年發生的故事,蘇太師自己從小到大的經曆,全都細細看了一遍,終於發現了不少華點!

但蘇太師這麼快就暴露,也是司靜航沒想到的。

也是蘇太師沒想到老皇帝換了人,司靜航過來以後,出的每一招,都完全超出了蘇太師的意料,可不就打亂了節奏,導致全盤皆輸?

蘇太師靜默一會兒,“陛下欲加之罪,何患無詞,然而老臣的六孫兒,也是陛下的親外孫,求陛下念及公主,莫要讓小輩無處容身……”

司靜航唇角微勾,“蘇太師是江東長寧縣人,老家是個小山村,蘇太師家境窮寒,雖然父母早逝,卻天生聰慧,一心向學,為了求學,每日步行到十幾裡外的私塾去念書,後來被先生看重,收為弟子……此後又一路科考,終於中了我大晉朝的進士。”

“然而蘇太師在京城飛黃騰達這麼多年,卻從來沒有回過老家,隻是讓管家在長寧縣城附近買了幾百畝地,安置了幾戶遠房蘇家族人……”

“雖然蘇太師親生父母早逝,但富貴不還鄉,如衣錦夜行,就算能忍得住這些,到祖先墳前上香祝告,本也是應有之義,而蘇太師卻沒有做。”

“還有一個小故事,就是蘇太師娶妻,蘇太師少年有為,前途正好,朝中不知有多少高官貴族想要同蘇太師結親,然而蘇太師卻在京郊龍潭寺春遊時,與一位富商家的小娘子一見鐘情……這位富商家的小娘子,倒也有趣,剛好同樣無父無母,隻有經商的兄長,長像美貌如花,自帶嫁妝萬貫,蘇太師成親之後,這位蘇夫人因為不太懂京城的應酬交際,還鬨過一些小笑話,不過後來蘇太師步步高升,蘇夫人又學得很快,這些笑話也就沒人提了。”

“所以,其實蘇夫人的身份,跟蘇太師是一樣的吧?不管是蘇太師怕娶了大晉之女容易泄露秘密,還是其實北蠻那邊生怕蘇太師在大晉時間一長,就忘了職責在身,派來提撕點醒蘇太師的,如果光是這樣,硬要說你們兩人的來曆有問題,恐怕你心裡並不服氣……”

“在你同蘇夫人成親前後,曾經有一對打從長寧老家來尋親的父女,那位老父自稱是蘇太師的啟蒙老師,他們進了蘇府沒多久就出來了,當時送他們出門的蘇府管家說是尋錯了人……但那老父第二天就在客棧染上了傷寒,還傳給了女兒,父女倆個被客棧趕出來,棲身在火神廟裡,三天之內,全都病亡。”

“朕發現這個疑點之後,就讓人找到那對父女的墳塋,驗了屍骨。那對父女卻根本不是病亡,而是中毒身亡,隻是那毒十分刁鑽,發作起來看上去像是得了傷寒一樣。”

“貧寒學子,受過恩師的教導,同恩師家女兒定親的多的是,這富貴之後,嫌棄恩人之女不堪匹配的也有的是。”

“甚至,為了攀龍附鳳,娶了貴女,想要甩開平民未婚妻的,也多的是。”

“但朕卻怎麼也想不通,你娶的明明隻是個富商之女,無非多一些嫁妝,無權無勢,底氣不足,就算你想要多納一妾,想必蘇夫人也不敢反對,何必短短時間一出手就要兩條命呢?”

“除非是這對父女的存在,妨礙到了蘇太師的身家性命!”

“如果隻是這樣,隻能說明蘇太師有可能是冒名頂替了原來的蘇舉子,並不能推出蘇太師來自北蠻……但蘇太師的大舅子借著蘇府的光,在京城開了家南北貨行,這南北貨行的貨十分普通,不過是各地的特產,算算種類和售價,蘇府大舅子的貨行,應該每年要賠出去上千兩銀子去!是什麼讓一位商人,願意做賠錢的買賣呢?”

“當然了,最直接的證據,還是那天在北城門被抓獲的女胡商,就是大舅子的小情人。女胡商拷打之下,泄露了她是來自北蠻的奸細……”

“以蘇太師這樣的身份,看布局,也不像是要謀朝篡位,那不惜全家的性命也要為北蠻謀利,又是為著什麼呢?朕思來想去好幾天,終於想明白了,那就隻有一個原因,蘇太師本就是北蠻奸細!”

之前司靜航一條一條地分說的時候,蘇太師就一臉冤屈莫名,然而聽著聽著,他的瞳孔就越縮越小,全身都不自覺地戰栗了起來。

“不,不可能,陛下,陛下怎麼會……”

這不是他熟悉的老皇帝!

“你,你不是陛下!你是誰?”

蘇太師驚惶失措之下,居然脫口而出,但卻越想越對得上。

陛下年輕時就不算多英明,過了六十以後越發的昏憒,怎麼可能從那些不值得一提的小事裡頭算出這麼多?

司靜航心想難怪原身被蘇太師哄得團團轉,這廝倒是挺聰明的。

“哼,蘇太師原型畢露,就口出狂言了……”

“與其胡言亂語,不如想想怎麼戴罪立功,保住幾個小輩的性命吧!”

古代都是連坐,犯下蘇太師這樣的大逆不道的罪過,全府的男女老少都跑不了。

男丁處斬,女眷沒入教坊,本是大晉朝律法所定,隻是司靜航覺得教坊這種個人心理難以接受,於是朱筆一揮,讓女眷改入苦役司去勞動改造。

不過蘇夫人和蘇太師同為間人,知道的應該也不少,那是肯定要下大牢審訊的。

蘇太師麵上神情露出掙紮,好半晌才咬牙道,“他們雖是我的血脈,但模樣習慣說話,都完全是大晉人了,我……”

他倒是想說他寧死也不會交待半個字,然而嘴上說得再硬,他也怕這一句下去,兒孫的人頭就會立馬落地。

司靜航點點頭,“朕猜著,你在北蠻應該還有兒女,說不定也是枝繁葉茂的一大家子,所以這邊的兒孫,都不過是你在大晉的障眼法而已,說舍就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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