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倆小妾(1 / 2)

美美的睡了一覺, 賈政醒來時身邊早沒了音遙的身影。這一覺睡得異常舒服,不適的症狀已經完全消失, 渾身上下透著一股輕鬆。

本來遲遲無所進益的精神力倒是因此增進了不少, 也算是個意外的驚喜。

看時辰已經快到晚膳時候了,天黑沉沉的,北風呼嘯而過, 吹落了一地枯葉, 隨著風勢漫天飛舞。

出了臥室,來到堂間, 四周靜悄悄的, 就見到音遙正坐在燭光裡繡著什麼。牛角宮燈裡的燭火閃動, 散著昏黃的光,將她整個人籠罩在一層朦朧的光暈裡,夢幻般柔和美麗。

欣賞了一會燈下美人, 走過去提醒道:“燭火的光線太暗, 仔細傷了眼睛。等晴天的時候找個光線好的地方再做不遲。”

“呀,夫君你醒了。感覺怎麼樣?頭還疼不疼?”音遙見賈政出來,趕忙放下手中繡著的荷包對著他上下查看,轉身又倒了一杯熱茶給他,“先喝杯茶醒醒神,太太那邊也該傳膳了,才剛兒來人傳話說讓我們一定得過去用膳。說是今兒個老爺高興,又趕上大哥沐休,今晚在正房那邊擺家宴, 自家人樂一樂。”

賈政這會神清氣爽,心情也相當不錯,笑著調侃道:“那倒是正好,早前兒母親說起的羊肉鍋子還沒吃進嘴呢!今兒個若吃不著這口,怕是有人心裡惦記,晚上連覺都睡不安穩了。”

他現在對自家媳婦兒的吃貨屬性了解個通透徹底。她的愛好廣泛,但吃絕對能占據首位,還特彆喜歡搗鼓吃的。

對於這點他倒是挺支持的,媳婦兒鼓搗的吃食大半都進了他的肚子,他已經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腰圍已經肥了一圈。

這個發現讓他有些無語,他是希望把媳婦兒養的白白胖胖的,可媳婦兒乾吃不胖,肉都長他身上來了,簡直不講道理。

音遙撇了他一眼嬌嗔道:“討厭,誰惦記那個了……?”她是有那麼一點點惦記,可同賈政的身體比起來,她更惦記後者。

仔細看了看賈政的臉色,已經沒了之前的慘白,還有些不放心地問:“真不用請太醫了?”

“真的不用,已經全好了。”怕音遙不信還起身轉了幾圈。看到桌子上的千層糕,顏色鮮亮,賣相出色,看著倒很有食欲。

拿起一塊放進嘴裡,甜度適中,口感軟綿,中間夾雜著榛果顆粒,吃一口滿嘴的榛果香。“唔,這個糕好吃,香!娘子的手藝真棒!”一邊吃著還不忘給音遙比了個大拇指。

得到賈政的誇讚讓音遙的心情美麗極了,連之前對媚兒整出那事的煩悶都統統消散了。

若說成親之前的她對這種事漫不經心不那麼在意的話,那隨著賈政被她一點點裝進心裡,現在的她絕對不樂意賈政被彆的女人覬覦。隻要一想到賈政同彆的女人有了掛連,她的心就一陣陣的不舒服,氣得抓狂。

賈政是她的丈夫,一輩子的伴侶,終生的依靠,她半點也不想同彆的女人一起分享。

憤怒的她將媚兒禁足了,連帶著嫵兒也被她遷怒一同關了起來,給她們送去一堆的料子,罰她們待在屋裡繡荷包,繡那種專門給人打賞的荷包,還得繡的既快又好,至少要繡夠未來三年使用的量,否則就彆出來。

她得好好想想該如何處理這倆丫頭,直接發賣的話倒顯得她有些刻薄容不得人,畢竟她們是大姐姐千裡迢迢送來給她籠絡夫君的禮物,又沒犯什麼大錯,隻是在男主子麵前優雅地摔了一跤而已。

就這樣隨便賣給人牙子,她又覺得虧大了。黃金價買進白菜價賣出,得有多蠢才能乾出這種事,她拒絕。

雖說嫵兒媚兒不是她掏銀子買的,可她們本身的市場價值就擺在那裡,不壓榨出她們最大的剩餘價值她都覺得虧,絕不浪費是她引以為榮的良好品德。

“夫君喜歡就好,我讓玉珠裝幾盤子帶去榮禧堂,給老爺太太他們嘗嘗。”

倆人閒話一會,各自穿了一件哆羅呢鑲毛邊的大鬥篷,手拉著手朝榮禧堂走去。跟在後麵拎著食盒的玉珠,看著前麵並排走著的一高一矮兩道親密身影,臉上露出了姨母般的欣慰笑容,她的小姐有了個好歸宿,若老太太在天有靈,也該放心了。

這一晚的家宴氣氛熱烈而美好,羊肉鍋子有,各色珍饈美味也有。賈代善爺三個圍坐一桌,心情大好都喝了不少酒,談天說地一改往日嚴肅呆板的談話氛圍,賈赦甚至還大膽地講了一個黃段子,惹得賈代善一臉嫌棄的狠瞪他。

賈政丟給他一個同情的小眼神,這家夥想必也是憋狠了,都需要依靠黃段子來聊以慰藉了。也是,軍營那地方,連隻蒼蠅都恨不得是公的,回到府裡還空虛寂寞冷。

自從他那一屋子鶯鶯燕燕被怒發衝冠的賈代善打包賣了之後,大房裡但凡有點姿色的丫鬟見了他都恨不得繞著走,隻恐自己步了前人的後塵。模樣普通的他還各種嫌棄看不上,然後就養成了現在這副小可憐模樣。

要說如今榮國府裡三個大男人,就屬老爺賈代善過的最滋潤瀟灑,通房小妾輪番上陣,一星期都不帶重樣的。賈赦賈政兄弟倆勒緊褲帶各種禁欲各種憋,過著小白菜心裡黃的苦逼日子。

同是男人,賈政十分理解賈赦的鬱悶,卻更加同情自己的遭遇。每晚有大餐擺在眼前卻不能儘情享用,還得各種憋屈各種忍。一段時間過後,他覺得自己的肉-身得到了強化,思想得到了升華,就快能對著美色口念“阿彌陀佛”了。

又能怪誰?自己選的路,跪著也得走下去……

張氏最近身子恢複的不錯,已經可以出來走動一二。平時將大部分時間都放在了瑚哥兒身上,瑚哥兒早已經能認人了,每天有張氏陪著,倒是粘她的緊。

晚膳後,張氏沒有急著回去,而是湊到賈母身邊,期期艾艾地開口說:“太太,兒媳這身子不爭氣,大爺身邊少了伺候的可心人兒。兒媳想同您求兩個丫頭回去伺候大爺。太太最是會調-教人,您身邊的丫鬟隨便哪一個都能勝出那些小門戶的小姐一條街去。模樣身段又都很出挑,尤其是翡翠姑娘,更是個中翹楚,想來大爺也是喜歡的。”

張氏掐著手指強逼著自己說出這番話,心裡苦澀的仿佛能擰出藥汁子。想起奶娘勸她的話,一陣無力感席卷全身。

她看得出,大爺已經動了納妾的心思,甚至還想從外麵納良妾進府,她心有不甘卻也無力阻止。與其讓他從外麵抬人進來,還不如她主動去求了太太身邊的人,那樣至少賣身契還能攥在她手裡,日後也好控製一些。

奶娘說的對,哪怕是為了瑚哥兒,她即便再不甘心,也應該主動點給大爺納幾個美妾,以便修複同大爺之間這狀若寒冬的冰冷關係,她還是這府裡的大奶奶,她還有兒子。

賈母聞言眉頭擰了起來,雙眼審視地盯著張氏。這貨莫不是喝多了說胡話?亦或者還沒喝就開始胡言亂語?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繞來繞去到頭來還是逃不過這條路,還得自己巴巴地過來求。她這一套亂拳打下來,傷敵一千自損一千二,也套路玩的讓賈母無語的很。

張氏要是一直這麼硬氣下去,她倒也算佩服她執著堅定,可她瘋魔了半路卻又縮了回去,這讓她不知該說點什麼好。她一直沒插手大房的事,就想看看誰忍不住先冒頭。

結果可倒好,老大還沒主動求,張氏卻張嘴了,她隻想感慨一句:真賢惠!

賈母問:“你可是想好了?”

張氏扯出一抹苦笑:“是,以前都是兒媳太執拗想左了,給大爺納妾本就是兒媳分內之事,多幾個姐妹也好為大爺開枝散葉,瑚哥兒多幾個弟妹也不孤單。”

“嗯,你說的也有道理,瑚哥兒一個確實太孤單。不過翡翠那丫頭你就彆惦記了,已經許了人家。其他幾個丫頭,等回頭先問問她們的意思再說。”幾個大丫頭在她這很有些情分,自然得先征求一下她們的意見。若是被強行給了老大,心裡含了怨懟日後還不定生出什麼亂子,這種事還是心甘情願的好。

張氏有些詫異,太太居然沒有一口答應,她有點不能理解,難道大爺在太太心中的地位還不如身邊伺候的幾個丫頭嗎?這會兒她又為賈赦不平不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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