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末農民起義4(2 / 2)

“宇文兄,這異族著實該殺!”現在把他們都殺光了,以後就不會總想著侵略中原了,居然還妄圖殺光漢人,著實可惱!

這位被稱為宇文兄的人並非世家子,而是關隴軍功家庭出身,也就是後世大名鼎鼎的關隴勳貴集團,隻不過在貞觀朝,他們還沒成氣候,不算社會蛀蟲,反而是太宗陛下手中鋒利的刀。

他笑道:“王兄,異族確實可恨,但你也彆急,不一定會殺到你家人頭上。”

王生知道他說話喜歡陰陽怪氣,所以警惕的問:“什麼意思?”

那宇文往嘴裡扔了個花生豆嚼了,笑嘻嘻的說:“你忘了,之前講黃巢的時候不是說了麼,門閥儘數被滅,你家也不知能不能躲過那一回劫難呢!”

倒是操心起幾百年後的事情了。

王生心裡被戳到痛處,自上次事情後,幾個世家自然是聚在一起商量,雖然黃巢是兩百年後,但他們門閥講究的就是個源遠流長,怎麼能不未雨綢繆?

隻是掰不過陛下的手腕而已,最後到底是在科舉一事上作出了一點讓步。

因此也氣惱了起來:“宇文兄不必如此,這元廷是仇視所有漢人,你家早已漢化,難道以為到時逃得掉麼?!”

“哼!我宇文家豈能是那等沒有血性之人?若讓這什麼蒙古統一了山河,那必是我宇文家闔族戰死了,絕不會把家族延續放在國仇國恥之前!”

兩人繼續吵,但天幕還在繼續。

[不過,這裡有個有意思的小插曲。因為伯顏極度仇視漢人舉國皆知,所以不知道怎麼的,有一條留言傳了出來,說是朝廷要把中原、江南的未婚男女都抓起來,送到蒙古草原上當奴隸。

雖然說因為戶籍製度的存在,他們本來也是給朝廷和勳貴地主當奴隸,但好歹死能死在自己家鄉啊。於是民眾紛紛惶恐,開始在大街上強搶民男,拖回家去給自己的女兒或是姐妹成親,生怕家中女眷真的被抓走。]

應天府城的近郊,有許多農民在做秋後的搶收莊稼。原本這幾個月一直在打仗,攪的他們都沒法做農活,現在好不容易暫時平靜了下來,他們隻能和老天爺搶時間,趕緊把莊稼收到自己手裡才安心。

畢竟這集慶都改叫應天府了,誰知道城裡新換的大帥是什麼脾氣,要是再下來征稅納糧,他們也要有東西交,總不能冬天一家子餓死不是。

所以大家隻是聽著,誰都沒放下手中的活兒抬頭去看。

但聽到這裡他們詫異了起來:“什麼?這居然是個假消息?”

雖然是將近二十年前的事情了,但是這裡不少人都是那時候的這波風潮才娶上婆娘的,不然許多赤貧家庭男丁很可能會打一輩子光棍絕後呐。

隻一位老農,扔了鐮刀在那裡跺腳罵街:“早知是假的,我就不讓二丫那麼早成親了!”

他原本有個女兒,當時才十三歲,因是早產身體有些弱,所以他一直想留女兒大一些再出嫁,結果當怕被抓走,他就趕緊給女兒嫁到了隔壁,結果沒撐過兩年就難產去世了,隻留下一個外孫。

“這個什麼伯顏不得好死,斷子絕孫!”

旁邊的人趕緊勸他:“老丈,好歹是朝廷的大官,咱也不敢這麼胡說啊。”

“怕個屁,咱集慶都讓起義軍給占了,現在已經不是朝廷地盤了!”

[總之,伯顏淨整一些碳基生物整不出來的花活兒,讓本來就如雨後春筍一般到處冒頭的農民起義變得更加如火如荼。]

[其中有一件,不是農民起義,但算是給農民起義事業添磚加瓦了。

事件主人公叫範孟,兢兢業業二十年,才從縣衙的一個小吏,混成開封的一個小官,頗為鬱鬱不得誌,還經常被克扣工資。於是有一次喝多了,就在衙門的牆上揮毫潑墨寫了首反詩:人皆謂我不辦事,如今辦事有幾人?袖裡屠龍斬蛟手,埋沒青鋒二十春。

但是,他頂頭的那些蒙古、色目上司,好多都是文盲,根本不認識漢字,所以也看不懂他的反詩,也不在乎。

範孟很生氣:這麼忽視我是不是因為我站的不夠高?好,那我就整個大活給你們看!]

秦始皇忍不住了:“荒謬,不認字怎麼當官?”

他這裡在絞儘腦汁的想怎麼把六國識字的人才搜羅起來,好為自己所用,解決基層官吏問題。結果天幕裡這元朝竟然隨便到這裡地步?

“陛下,也不是不行。”劉季笑了一聲,“隻要會蓋章就行。”

[他先是找了幾個同樣不得誌的小吏當同夥,選了其中一個叫霍八矢的來假扮欽差。

冬至那天,衙門所有蒙古高官都回家宴飲享樂去了,隻留範孟這些小官留守。範孟抓住機會,趕緊通知行動!

霍八矢帶人去城外的驛站搶了幾匹官馬,然後大搖大擺的假裝欽差入城。又一路絲滑的進入官衙,說又聖諭,趕緊接旨!

由於霍八矢演技太好,衙門裡的小吏不得不信了,就趕緊把城裡那些蒙古大官都叫了回來。那些蒙古勳貴一個個都喝的迷迷糊糊的,一臉懵逼的來了。結果剛進來準備接旨,範孟指揮人把門一關,拿著個鐵骨朵開錘。

那真是……腦漿迸裂,朵朵桃花開。

不知道範孟錘的開不開心,多年鬱氣有沒有一朝疏散,但我估計他周圍跟著的幾個人可能這輩子都不想再喝豆腐腦了。]

王生:……

剛和宇文吵完,他點了一碗胡辣湯醒醒酒氣。雖然不知豆腐腦是何物,但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麵,他便覺得連胡辣湯都變得奇怪了起來,再也喝不下去。

[雖然範孟很瘋,但做戲要做全套。霍八矢還是很有欽差風範的宣稱這些人有罪,是奉旨處死,並當場任命範孟為河南行省都元帥。

因開封當時是河南江北行省的省會治所,衙門眾多,所以他們當即開始巡視開封城內的各個官衙,沒收官印、偽造虎符。一麵調集河南江北行省的部隊來開封,一麵斬首開封城內所有元廷官員。

至此,元廷在河南江北行省的所有高官被屠戮一空,整個造反過程和卡紮菲政變一樣荒誕而隨意,隻能讓人大呼一聲:這也行?

可見元廷的官僚體係有多疏漏和混亂。]

秦始皇:………

李二鳳:………

所有聽到的官員都覺得很無語,這漏洞也太多了吧?欽差的信物呢?旨意不需要仔仔細細查看印鑒的麼?

那虎符說造假就造假了?調兵的時候沒覺得合不上麼?

還是說他們造假的虎符能合得上?那元廷虎符是製作的多簡單啊,一點防偽技術都沒有!

而且這範孟做出這一切總也的幾日時間吧,中央那邊就一點也沒反應麼?那個什麼反漢的伯顏呢,就這智商還當權臣?

這不是一句元廷粗糙就能略過去的啊喂!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