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末農民起義5(2 / 2)

竟然會如此?!

[而黃河上遊這種嚴重的水土流失,則導致黃河下遊泥沙淤積越來越嚴重,到唐末五代徹底失控,最終,黃河災害的兩宋集中爆發。

尤其是中唐以來濮陽以東的下遊河道淤堵嚴重,從中唐時期十年二十年一決,發展到趙宋建國開始的兩三年一決。

趙大和趙二兩兄弟對治河很重視,一方麵下令在上遊植樹護林固土,另一方麵在黃河下遊大量設置到埽岸來控製,然而下遊淤堵的問題,在沒有工業挖沙船,靠手工根本不能解決。]

李世民:很好,他又有一個大工程要解決了。

隻是不知這“工業挖沙船”是什麼,聽上去很厲害的樣子,難道是擁有人力無法企及的挖沙速度?

不然想想那滾滾黃河的淤泥,確實不是靠人力徒手挖就能解決的。

畢竟他組織再多的民夫,也隻能清理某一段的淤泥,不可能沉到河底去把沙子挖出來來降低河床。

不論大唐能存續多久,每一次黃河決堤帶來的都是生靈塗炭,他想想都覺得心裡難受。

還是好好規劃一下天幕說的,在上遊廣植樹木的方案吧。

種樹固土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於是,出現了北宋“三易回河”的騷操作。簡單來說,就是北宋君臣怕黃河決堤後不知道會改道到哪裡,所以人為的想給黃河找一條他們覺得合適的河道。然而這是你們能辦到的事情麼?

於是修一回決一回,越修越爛。

直到南宋出了個名垂青史的大聰明--杜充。

那時北宋剛剛經曆過靖康恥,完顏構跑到臨安去了,北麵隻設了一些留守使。這杜充就是負責鎮守北方前線大名府的。

然而他一不知兵事,沒上過戰場,二狂妄自大,頗有書生意氣。總的來說,就是比紙上談兵的檔次還要低很多--最起碼,人家趙括的理論知識挺能唬人的。

然後金兵鐵騎一到他嚇得直哆嗦,和幕僚商議後做出了一個碳基生物做不出來的決定:決黃河,阻金兵。]

秦始皇算看出來了,後世這些君君臣臣,可比他能折騰多了。

決黃河,可真敢想啊!

當初魏王故意派人來忽悠他修鄭國渠都沒這麼離譜,好歹這是增加一項水利工程呢!

李世民本來在構想植樹培土的規劃,聽到這裡差點懷疑人生:他這裡再怎麼努力,也禁不住後人這麼敗家啊!

應天府的義軍更是憤慨難當,如果是那些君王還隻是從國家從朝政的角度上來分析,那他們就是實打實的受害者!

起義軍大部分就是生活在黃河、淮河區域的,黃河時不時的暴怒他們可是深受其苦,原本隻以為是老天爺的懲罰罷了,誰知道還有人推波助瀾,如此把他們沿岸的幾千萬口子當兒戲!

“他奶奶的,彆讓俺知道這杜充賊子的祖墳在哪!”

[事實證明,金兵是個有斥候偵查的正經軍隊,人家看發洪水了就繞道繼續攻城略地,可憐的隻有當地被淹死的二十多萬百姓。

你問為什麼不提前疏散百姓?

金兵都打到家門口了,當然是老爺我的命比較重要。

而且,在一千年後,一位姓蔣的運輸大隊長,依然不吸取教訓,再次決了黃河。自損一萬,傷敵為零。]

秦始皇:嗬嗬,後世當真人才濟濟。

[後來元軍攻南宋時,又小規模決了兩次堤,導致黃河徹底不向北方流,而是經泗水彙入淮河然後出海,也就是我們熟知的“奪淮入海”,淮河河道窄,且經不住黃河那麼多泥沙,河床漸漸增高,動不動就泛濫。

原本富饒繁華的兩淮地區,經過這麼幾次折騰,成了一片泥灘,也就是“黃泛區”。

元廷正是把漢中、河南、兩淮黃泛區劃到一起,才成立了一個河南江北行省。]

朱元璋一家人都是地地道道的農民,後來活不下去了給地主當佃戶,依舊是種田,因此他對農事頗為了解。

從他有記憶開始,就知道老天爺極難伺候,不下雨莊稼就長不了,發生大旱他們甚至連口吃的都沒有。

可要是雨下的稍微多一點,那淮河連著幾條支流就會發洪水,照樣是一場災難。

一樣的難熬。

他隻道天時如此,在這裡討生活的農民合該這般,卻沒想到這裡竟然還有種種緣故。

看來他以後管著應天府這片淮河流域,得好好治理一番河道與水利了。

[至正四年,中原地區連降暴雨,白毛堤、金堤等段發生大規模決堤,曹縣及周圍的地區變成一片澤國。

但朝廷沒管。

因為北方多年戰亂,十室九空,前麵就說過北方人市的盛況,尤其元廷現在財政緊張,隻靠著一點鹽稅和商稅緊巴巴過日子,發大水那邊又沒有什麼產出,所以實在心有餘而力不足。

但黃河可不慣你的毛病,你不修,它就越來越泛濫,受災的地區逐漸擴大,到了四年後,甚至衝過阻礙,倒灌進京杭大運河,眼看著就要影響到天津附近的鹽場了。

小鐵鍋坐不住了,一個是他們平時得靠大運河運輸江南的糧食和賦稅,一個是天津這邊的鹽場有稅收。但修黃河可不是件簡單的事情,所以大臣普遍都比較反對,上奏說大運河不能用沒關係,咱們可以走海運也是一樣的,黃河先等等吧。]

“如此漠視民生的君臣,竟然還舔著臉占據中原!”王生喝完了陽春麵,火氣依舊沒消。

宇文撇了撇嘴角,想說:你們太原王氏廣廈萬間,沃土千頃,名下佃戶不知凡幾,也沒看出來哪裡為民生著想。

不過想想家裡的長輩來長安定居後,仗著爵位也一直在攢田地置鋪麵,就沒說出口。

[結果你猜怎麼著,浙江那邊給了元廷一個大驚喜--台州的私鹽販子方國珍造反啦!而且他船隊在海上所向披靡,連朝廷的運糧船都敢打劫,這一下子簡直是斷了大都權貴的口糧,偏偏水路他們又打不過,恨的直咬牙。

最後還是脫脫站出來主持大局:修黃河!

就這樣,在山東河南地區遭受了七年的洪災之苦後,朝廷終於想起來修黃河。]

“七年!”秦始皇重重敲了一下桌子。

七年了,那些遭災的黔首在乾什麼,還不造反麼?!

[元廷也不是沒有明白人,當時的工部尚書拿了預言家的劇本,上奏說:那個地方的老百姓都被淹了七年,早活不下去,心裡恨死朝廷了,現在把他們聚集到一起修河,我擔心會發生比洪災更可怕的事情。

脫脫能不明白這個道理麼?可要是不修黃河,大都勳貴斷了口糧,那朝廷立馬就得倒閉!於是隻能含淚把他貶官,提拔了正經能做事的賈魯來,專管治河事宜。

賈魯確實有能耐,僅用了七個月就疏通了河道,解決了黃泛區,但代價是無數民夫浮屍白骨。他們不僅在監工的鞭撻下趕工期,還被貪官汙吏克扣工錢和口糧。黃河暫時修好了,可不知河道了埋下了多少貧苦百姓的屍骨。

史書記載:“死者枕藉於道,哀苦聲聞於天”。

終於,這些民夫在白蓮教的指揮下,偷偷埋起了一個石人,要給天下一點震撼--

莫道石人一隻眼,挑動黃河天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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