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1 / 2)

第38章

第三十七章:

人類的悲喜並不相通。

所以艾達完全沒有領會到布魯斯·韋恩的擔憂。

“謝謝你的好意,奧斯瓦爾德。我們開了車來,自己回去也沒有問題。”

她微笑著搖頭,拒絕了企鵝人的提議。

“這樣。”企鵝人輕輕頷首,很有風度地向一側稍稍讓開身,“要不要試試我們這裡的餐點,我對店裡的廚師還是很有信心的。”

“我也相信這一點。”艾達半是禮貌半是認真地恭維道,“如果這裡的廚師手藝不好的話,店裡的生意也不會這麼好了。”

“…………………………”

布魯斯·韋恩抬起酒杯,遮住自己微微抽搐的嘴角。

不,他覺得這家店的生意和廚師的手藝好不好沒有什麼關係……不如說真的有人到冰山餐廳就是為了吃飯嗎?

不管布魯斯·韋恩內心充斥著多少吐槽,那邊兩人的對話還是很流暢地進行下去了。

“下次吧,奧斯瓦爾德。”女孩微微歪著頭,像是在與企鵝人商量一樣,“我下次再和咲世子一起來,到那時候你一定要讓我嘗嘗這裡大廚的好手藝。”

“沒問題。”企鵝人笑起來的樣子簡直溫和得讓布魯斯·韋恩感到不適,“無論你什麼時候來,這裡都留有你的位置。”

女孩幾乎要被他逗笑了:“那我一定要挑白天的時候來才行,不能因為這點小事就讓大廚先生加班啊。”

其實,如果你白天來才是讓大廚加班。

但企鵝人似乎全然沒有告訴眼前的女孩這家餐廳的正常營業時間的意思。他隻是微笑著點了點頭。

“你可以選你喜歡的時間段過來,店裡一直都有人。”

企鵝人向一旁伸出手去,手下立刻遞了一疊名片過來,他隨手摸出一張來,向著站在女孩身後的亞裔女性遞了過去,在對方伸手接過之後,他才收回手來,交疊在手杖的末端,麵上浮現出矜持的笑意。

“來之前撥這個號碼,我會為你留出最好的位置。”

“那就先謝謝你的好意了,奧斯瓦爾德。”女孩說著,忽然又向一邊揚起頭去,“那邊的是……安妮?安妮,我在這邊。”

渾身帶著酒臭味的金發女孩踉蹌著跑過來,也不知道她先前經曆了什麼,現在隻通紅著眼睛撲到她的輪椅邊,金發女孩的眼淚把煙熏妝衝出了一道道黑色的淚痕,很是狼狽的模樣。名為安妮的少女緊緊抓住了那隻向她伸來的手,喉間發出一聲短促的哽咽。

“蘭佩路基醫生……”她的嘴唇不住地顫抖著,喉嚨哽得幾乎說不出一句話,“我……醫生……”

“咲世子,扶她一把。”女孩回過頭叮囑了身後的人一句,便又對著企鵝人輕輕點了點頭,“今天實在太晚了,我先帶著她回去了,再見,奧斯瓦爾德。”

而企鵝人也很是紳士地一抬手:“再見,娜娜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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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眼力見的企鵝人手下已經悄悄退了出去,有的畢恭畢敬地為三人打開店門,也有人魔術一般為台階鋪上了方便下行的紅地毯,更有人爭先恐後地試圖幫忙把輪椅扶下樓梯……

布魯斯·韋恩甚至聽見企鵝人側過頭,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對身邊的經理下達了命令,要他明天就給冰山俱樂部修建一個可以無障礙出行的通道來。

“再加上升降梯。”企鵝人的語氣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最安全也最穩當的那一種。”

——偶爾。

布魯斯·韋恩深沉的想。

——偶爾他也會覺得自己或許從來沒有認識過這些哥譚反派。

他將一疊美鈔壓在酒杯下麵,不動聲色地離開了冰山俱樂部。

一分鐘後,穿戴整齊的蝙蝠俠便蹲在了冰山俱樂部外麵的高層建築上,麵無表情的俯視著那輛從停車場裡駛出來的小轎車。

雖然企鵝人沒有資格說,但正如他所說,哥譚市的夜晚是非常危險的。

他必須看到她們安全到家才行。

……

……

……

當安妮坐進車裡之後,她又一次緊緊抓住了艾達的手,她的身體還在發顫,也不知道先前究竟經曆了什麼。艾達無言地將另一隻手放在安妮的手臂上,這還是她第一次在這個女孩身上感受到這樣外露的恐懼。

在過往的診療過程中,這個孩子所表現出來的情緒,大多不是淡漠就是憤怒。隻有很偶爾,非常偶爾的時候,她才會流露出一點點恐懼和悲傷。

艾達知道安妮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準確說,大多數心理醫生不會去批判、裁決、論斷自己的患者——特彆是青少年患者——都是因為他們或多或少了解過這些人身上曾經發生過什麼。

就像羅傑斯曾經說過的那樣:他們在努力,以他們認為自己僅有的辦法去求得生長和改變。在健康者看來,那樣做似乎是奇怪和徒勞的,但對於他們,則是為了使自己成為正常人而付出的拚死努力。1

“蘭佩路基醫生……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似乎是隨著汽車離開那條街區而放鬆下來,安妮咬緊嘴唇,勉強掙出一個笑來。

“我還以為醫生會先罵我一頓,什麼大晚上不要到處亂晃啦……什麼不要跟著不熟悉的男人去酒吧這種地方啦,什麼你還是未成年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啦……什麼……不要給我添麻煩啦……”

她十分刻意地做了一個滿不在乎的表情,還很誇張地揮了一下手,但是她卻因為太過緊張而打到了車頂,像是完全感覺不到痛一樣,女孩僵笑著攥緊了拳頭。

是誰曾經這樣說過呢?人是不會邊緊握著拳頭邊笑的,隻有猴子會,那是猴子的笑臉。2

艾達放鬆了手上的力氣,任由女孩緊緊握著她的手。她沒有對她說“看來你也很清楚不應該這麼做”,也沒有對她說“你想讓我問你嗎?”或者“你想要說嗎?”

她放棄了那些心理谘詢上的小技巧,隻是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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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拍了拍女孩的手,輕聲問了她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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