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韋恩刻意用了一種漫不經心的語調說著,拉開椅子在她對麵坐下。
艾達分辨著那些從他身上傳來的細微訊息。
他的用詞……很奇妙。
她想。
第二人稱,他在無意識拉開自己與話語中那個人的距離。就好像那並不是他自己一樣。
事實上,艾達很早以前就已經留意到了,布魯斯·韋恩在谘詢時,時不時就會使用這些非常有距離感的措辭,一部分是因為他在撒謊,另一部分是……因為他在用旁觀者的視角在審視自己。有件事很令她在意——那就是這個男人說的越是實話,他就越是喜歡用第二人稱乃至第三人稱來評價自己。
越是靠近他的真實,他就越是從旁觀者的視角來訴說。就像是在談論與己無關的事情。
解離狀態。
艾達不怎麼意外的想。
創傷後應激障礙患者常見的表現。將遭到創傷事件的自己異化為他者,看作客體,這樣就能從創傷與情緒中抽離出去,在獲得麻木的平靜的同時,也失去對生活的實感。
“能談談你對那些‘突發事件’的感想嗎?”她問道。
“感想?”男人的聲音頓了一頓,“我沒有什麼感想。你知道,這裡是哥譚,不管是什麼爛事發生在這裡,人們都可以用‘這裡是哥譚’來解釋。這裡每天都在發生‘突發事件’,每個人都會遇到,這沒有什麼奇怪的。”
情感淡漠。
艾達想,又一個創傷後應激障礙的典型症狀。
“我已經習慣了,醫生。這沒什麼好談的。”
謊言。娜娜莉的感知這樣告訴她。
但她沒有去揭穿他,而是順著他的話語說了下去。
“那麼,有什麼是你想要談談的嗎?”她輕聲說,“什麼都好,你可以說你想說的,我會聽的。”
“……事實上。”布魯斯·韋恩停了停,才又輕佻地笑了起來,“我現在隻想休息,醫生。我非常……非常的累。”
實話。娜娜莉的感知這樣說。
“我明白了。”她點了點頭,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你最喜歡的作家是誰?”
“什麼?”布魯斯·韋恩似乎是被她的問題問懵了。
“就隻是隨便聊聊,好嗎?”艾達微笑著張開手,在空氣裡輕輕向下壓了壓,“沒有任何目的,就像閒聊那樣,隨便聊聊你喜歡的東西,就隻是普通閒談,好嗎?順便,我最喜歡的書是《呼嘯山莊》和《雙城記》。”
“《雙城記》?西德尼·卡頓?他的確是女孩子會喜歡的人物。”布魯斯·韋恩抬手支著臉頰,露出了些許困倦的微笑,“我可不喜歡他。一個實際上一事無成的公子哥,無法改變時代也無法融入時代,人生最大的意義就是在絞刑架上替下了他所愛的女人的心上人。”
“你隻討厭西德尼嗎?這可不太公平。”
艾達輕聲說。她的聲音放得太柔和,太和緩,以至於布魯斯的聲音也變得越發慵懶與困倦。
“其他角色也沒有什麼可談的,露西除了溫柔和善之外就沒有其他的優點,達爾奈甚至比她還要乏味,德伐日太太的瘋狂可以理解,但她對待馬內特醫生的冷酷已經超過了複仇的限度……呼……馬內特醫生……呼……馬內特他……”
艾達靜靜等了下去。
沒有讓她等多久,她便聽到了男人漸漸變得和緩沉重的呼吸聲。
布魯斯·韋恩睡著了。
作者有話要說:【加更在今晚十點】
注:西德尼·卡頓,查爾斯·狄更斯的《雙城記》的人物,文學史上經典的深情男二,最終為他深愛的女性的幸福獻出了自己的生命(替她心上人被絞死了)。諾蘭承認電影版蝙蝠俠相當程度上參考了這個人物。這也許解釋了為什麼電影第二部老爺備胎備得那麼徹底(。)
家庭治療真的是我的知識盲區……這方麵的案例我就沒看過多少的。而且不是心理醫生建議進行家庭治療,對方就會真的進行家庭治療的。而且作為心理醫生,女主是不能暴打痛罵自己的患者的,這樣非常不專業。是一定要規避的。
所以我們眼光放長遠一點。
心理醫生不能罵自己的患者。
但是女朋友可以打男朋友。
以下是基友推文時間:
《我在公寓當吉祥物》下限君一路好走
一句話簡介:全公寓都拿我當貓來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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