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值得(1 / 2)

第64章

楚河天抬手戴上了黑色麵具,然後伸手把白色麵具扣在了霧茶的臉上,低聲說:“我們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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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茶點了點頭。

車子緩緩駛入了城內。

這明明是一座小城,但城內燈火通明的輝煌氣象,甚至連月城那種大城都比不上。

霧茶隔著窗戶仔細觀察,發現儘管已經入夜了,但這座天使城裡來來往往的人依舊非常多,而且基本上男男女女都戴上了他們臉上這種麵具。

剛剛城門那個登記員說,今天是天使神誕生的日子。所以,在這個節日裡戴麵具,算是天使城的一個習俗?

這個城池裡的外來人口可能不太多,因為他們的車子一進城之後就遭到了很多人的注視。楚河天在城裡找了個旅館準備辦理入住,他們把車停下打開車門的時候,明顯能感覺到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

楚河天麵不改色的把霧茶牽了下來。

霧茶能明顯的感受到周圍的人好奇的目光,然而當他們的目光觸及到他們臉上的麵具時,那些各種各樣的視線明顯溫和了起來。

霧茶跟著楚河天走進了賓館,若有所思。

賓館的前台明顯看出來他們兩個是城外人,但他對能遵從他們的習俗在節日戴上麵具的人態度也很不錯,問他們要開幾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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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河天回頭看了一眼霧茶,頓了頓,說:“一間。”

那個前台了然的笑了笑。

霧茶這時候終於回過了神,也聽見了楚河天的話,她看了看前麵的人,咳了一聲,轉過了頭,假裝自己什麼都沒聽見。

於是兩個人默認住一間房。

而且楚河天這次直接熟門熟路的直接自己找前台要了一床被子,鋪在了霧茶的床邊。

霧茶站在窗戶邊,掀開緊閉的窗簾的一角觀察外麵的街道,而妮妮則仗著主人沒有注意這裡,偷偷靠近正在主人旁邊打地鋪的楚河天身邊,出其不意的抬起翅膀就要扇他。

楚河天頭也沒回,直接伸手捏住了妮妮的翅膀,讓後提著他的翅膀又把他放到了一遍。

妮妮叫也不敢叫,氣的一個勁瞪著楚河天。

楚河天輕輕拍了拍地上已經鋪好了的被子,仿佛是在炫耀。

妮妮氣的直接蹦躂到了離他最遠的一個櫃子上。

霧茶這時候才回過頭來,她錯過了這一人一鷹之間沒有硝煙的戰爭,隻覺得他們兩個和諧相處,於是蹦到了楚河天身邊,輕聲對他說:“楚河天,這個城池裡是不是沒有什麼異能者傭兵團啊?”

像這種盛大的節日裡,一般都會有異能者傭兵團維持秩序保衛安全,像淩城,那裡每月一次的大型民間交易會上會有兩到三個異能者傭兵團維持秩序。他們非常的好認,不僅行動的時候成群結隊,而且會佩戴一模一樣的團徽,基本上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個人是

屬於哪個傭兵團。

但剛剛她掀開窗簾看了一會兒,卻沒有發現一個佩戴團徽的異能者,來來往往負責巡邏的不是城裡的守衛軍就是穿著各異的散人異能者。

還是說這裡的異能者傭兵團不負責集會的安全?

她像是在說悄悄話一樣,表情很嚴肅,但離楚河天很近,發出低低的氣聲,溫熱的呼吸輕輕掃在他的脖頸上。

楚河天呼吸一窒,頓了兩秒,這才用正常的聲音說:“如果是宗教城池的話,這種情況是正常的。”

宗教城池能建立起來的第一要義就是信徒的凝聚力,對於所有信徒來說,他們所信奉的“神”就是唯一的領導者,這樣才能把信徒凝聚起來。

按照這個標準來說,異能者傭兵團對於宗教城池來說顯然不是一個好選擇。

異能者傭兵團的流動性非常強,而且具有很強的目的性,內聚力也很強,算是信徒凝聚力中最不穩定的因素。宗教城池可以把不信奉“神”的居民排除出去,但他們不能保證一個傭兵團裡所有人都會信奉“神”,也沒有權利讓傭兵團把一個成員排除出去。

哪怕一整個傭兵團全是“神”的信徒,但相對於“神”這個領導力來說,團長這個實實在在看的著的領導力對他們來說更具有威懾性。

但宗教城池不需要那麼多領導力。

於是,天長日久,傭兵團就被排除了宗教城池,為了凝聚力,他們隻有犧牲一定的異能者實力,轉而用豐厚的待遇招募大量實力中上的散人異能者。

楚河天就簡單給霧茶解釋了一下宗教城池那套“凝聚力”原理。

霧茶歎道:“你了解的好清楚啊。”

楚河天想了想,突然笑道:“我想起來了,在大概七年前,我曾經因為和老團長有矛盾賭氣離隊出走過,那時候路過了一個宗教城池,好像是叫母神城還是什麼來著,他們有一個大祭司,見我實力不錯又獨身一人就以為我是散人異能者,想招攬我。”

他低聲笑了笑,說:“那時候我年輕氣盛,因為和老團長矛盾挺大的,就想著單飛出去算了,一氣之下就答應了招攬,後來才發現那簡直是個大型傳.銷現場,那些人還妄圖洗腦控製我。我當然不樂意,當時直接從城裡打了出去,但誰知道那個宗教城池勢力還挺大的,要通緝我,最後還是老團長給我擺平的。”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聲音都輕快的兩份,透露出一股難得的少年義氣。

當一個在你麵前時時刻刻都表現的格外沉穩可靠的男

人流露出少年氣的時候,那才是最讓人無法自拔的。

霧茶楚河天難得意氣風發的側臉,險些呆掉。

而且,賭氣、年輕氣盛、一氣之下,這些詞都是霧茶在楚河天身上無法想象的。

從她見到他那一刻開始,他就表現出了最沉穩可靠的模樣,仿佛他生來就是如此,以至於讓她忘記了他也曾有過少年,意氣風發的少年。

她曾經以為他口中的過去都是苦澀不堪的,從沒想到他在提到過去的

時候也能露出這麼真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