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茶點了點頭。
頓了片刻，她問道：“那個人……他叫什麼名字？”
楚河天沉默了片刻，說：“秦明玨。”
小名叫秦秦，他的爺爺這麼叫他，在他纏著自己叫“大哥哥”的那段時間，他也就這麼叫他，以至於到了現在自己險些忘記他的全名。
但是不可能忘記的，在十年前他在血海裡看到男孩那雙恐懼的雙眼時，他就不可能忘記。
不論陽光晨露福利院的事情誰對誰錯，但在這個少年心裡，自己已然成為了屠戮的惡魔。
儘管楚河天對他沒有恨意，但他之於少年，已經是血海深仇。
他們之間的矛盾根本不可調和。
但這並不是他為了複仇加入無疆繼續為虎作倀的理由。
楚河天不怕複仇，在遇見霧茶之前，他甚至連死都不怕。這世間沒有能讓他在乎的東西，哪怕是自己的性命。恨他的人很多，想讓他死的人更多，但從來沒有一個人對他造成過實質性的傷害。
他不怕多一個仇人，但卻不能容忍一個人為了私人的複仇去做傷害更多人的事情，甚至是到了今天對霧茶造成了威脅。
當初是他放過了秦明玨，讓他成為了如今毫無理智的複仇少年，所以也應該由他來結束這一切。
他回頭看了一眼霧茶，微不可見的笑了笑，說：“可以了，我們進去吧。”
霧茶點了點頭，從背包裡找到了一個製作好的火把點燃，被楚河天拉著手踏進了密室裡。
隨著她的踏入，火把的光一點一點照亮了前方的黑暗。
霧茶看到了一個完整的魔魅骨架，就這麼屹立在這個密室裡，猛然看過去，給人一種從心底的震撼感。
整個密室其實不大，大概也就普通實驗室的一半大小，這個體型格外高大的魔魅骨架占據了密室的一半空間。
而整個房間裡，也就隻有這麼一個魔魅骨架，除此之外，彆無他物。
霧茶皺著眉看著這具骨架，困惑和震驚幾乎同時湧上心頭。
一個這麼隱蔽的密室裡，為什麼隻藏著一個魔魅骨架，這個骨架有什麼意義，值得被這樣藏在密室裡？
而這個時候，她人物麵板上主線任務的進度已經極速竄到了百分之八十，也就是說，所謂的“廢墟上的線索”所指的就是這個骨架。
但是……這個骨架又有什麼特彆的呢？
她正絞儘腦汁的想著這個骨架究竟有什麼意義，就聽見楚河天突然說：“那個時候，陽光晨露福利院裡經常做一些與魔魅有關的實驗，實驗員會嘗試把魔魅血清注射到人的體內試圖讓人類獲得魔魅的能力，凝朵就是受害者之一。”
她每次使用異能之後就會魔魅化的身體就是那次實驗遺留下來的東西。
霧茶猛然轉過了頭，“他們在提取魔魅血清？”
楚河天點了點頭。
霧茶又轉頭看著那具魔魅骨架，心裡漸漸有了一個猜測。
這個魔魅，是否就是他們曾經用來提取血清的魔魅？
思緒被楚河天點醒，她又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他們在天使城的所見所聞。
天使城裡受人追捧的所謂“神水”，其實是由魔魅身上的提取物製作而成，神殿裡騙進去了這麼多孩子，全被他們注射了各種各樣的魔魅提取物做實驗。
這麼一想，十年前的陽光晨露福利院與十年後的天使城神殿何其相似。
以一個正麵的形象存在、關押異能者做實驗、用魔魅血清/魔魅提取物進行人體實驗……
她又不由自主的想到，是否所有的無疆分布都是這樣的運營模式？
其他無疆組織，是不是也在用魔魅和人類做各種各樣的實驗呢？
僅從陽光晨露福利院和神殿上看，他們都在試圖用魔魅改造人類。
霧茶突然覺得不寒而栗。
她急忙問楚河天：“你十年前端掉的那些無疆組織都是在做什麼實驗？”
楚河天皺了皺眉頭，沉聲說：“那時候我被仇恨支配，隻知道他們是在做人體實驗或者是在訓練異能者殺手，但更多的並沒有去探究。”
那時候他不會去探尋更多的緣由，在他看來這樣的組織隻需要去死就對了。
而且，那時候的無疆組織似乎並沒有做出什麼成績，更彆說是“神水”這樣的東西了。
霧茶低頭想了想，突然把火把靠近了那具白森森的骨架。
她繞著這具骨架轉了一圈，在這具骨架身後發現了一塊布滿灰塵的銅牌。
她撿起了銅牌，翻轉過來，看到了正麵。
23。
隻有一個莫名其妙的數字編號。
與此同時，主線任務“廢墟上的線索”直接衝到了百分之百，一個新的主線任務替代了它。
——神秘的數字編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