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1 / 2)

“您的隊友楚河天已成功擊敗十竅魔魅裂山者。”

當霧茶的係統麵板彈出來這句話的時候, 她徹底放鬆了下來。

楚河天成功了。

她沒有猜錯,楚河天真的成功了。

儘管她在心中篤定楚河天一定會成功,他一定會贏,但當這個消息真的傳來的時候,她一時間又想哭又想笑。

此時已經到了深夜,圍住絕城內幸存者們的高牆被換了三四遍,因為絕城已經失去了防護罩, 趁機襲擊的魔魅來了一輪又一輪,站在高牆上的異能者們精神高度緊繃,隨時都提防著那隨時都有可能會來的魔魅襲擊,和那如同利劍一樣懸在他們頭頂上、隨時都有可能落下的十竅魔魅。

除了霧茶, 沒人會篤定楚河天就一定會贏。

而且隨著時間的流失,這種不確定感越來越濃重,所有人都處在一種質疑和恐懼的陰霾之中, 一邊提防著隨時都有可能會到來的魔魅襲擊,一邊承受著楚河天戰敗之後他們所有人都會成為下一個受害者的壓迫, 眾人的精神狀態一直都在崩潰的邊緣徘徊,分不清是楚河天打贏或者戰敗的消息先傳來,還是他們自己先把自己搞崩潰。

在這種氣氛之下,剛入夜,就已經有異能者頂不住壓力和隨時有可能喪命的恐懼, 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為了抵禦那些因為防護罩消失而隨時都有可能來襲的魔魅,剛從十竅魔魅手底下死裡逃生的霧茶沒多休息一會兒就上了高牆。

然而隨著離開的異能者越來越多,人手還是不夠用了, 霧茶讓妮妮直接飛上了天空,充當偵察者的角色。

妮妮剛和霧茶一起在生死之間走了一遭,他想用自己的性命保護霧茶,又反過來被霧茶保護了,這時候正是一點兒都不想離開霧茶的時候,但還是被迫充當了偵察兵。

有妮妮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偵查兵在,他們確實輕鬆了不少。

但霧茶還是不敢大意,繃緊了神經站在高牆上警戒著。

就是在這個時候,係統麵板彈出來楚河天擊殺了十竅魔魅的消息。

霧茶整個人猛地一鬆,原本站的筆直,這時候直接坐在了高牆上。

沈郅年正在她旁邊和一個不知名的團長說著話:“……戰場已經離得太遠了,我們看不到楚河天的情況……不,儘量不要派人去探聽什麼情況,十竅異能者之間的戰鬥不是我們能插手的了的,他們勝負就在一念之間,我們過去也這隻是打擾他。”

和他說話的那個團長有些苦悶的說:“但是離開的人越來越多了,在等下去,不等楚河天勝利,我們就先撐不住了。”

沈郅年回頭看了一眼,冷笑道:“那些人……短視!這個時候離開了,我就不信如果楚河天真的戰敗了他們還能跑的掉!”

霧茶聽到這裡,輕輕的笑了一聲,輕鬆的說:“楚河天贏了。”

沈郅年隻聽到了她在說話,但沒注意到她說得是什麼,等他反應了一會兒反應過來霧茶說的是什麼,他猛地扭過了頭,直勾勾的看著毫無形象的坐在高牆上的霧茶,好半響,沉聲問道:“你再說一遍,楚河天怎麼了?”

霧茶笑得格外燦爛,像黑夜裡最亮的一顆星,她重複道:“我說,楚河天贏了。”

沈郅年閉了閉眼睛,片刻之後又睜開了眼睛,強壓著激動,理智的問:“你怎麼知道的?”

他們現在全部被困在這裡,沒人敢靠近楚河天的戰場,霧茶一直在他身邊也不曾離開過,她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霧茶笑得更燦爛了,說:“我就是知道,你等著吧,楚河天馬上就能回來。”

沈郅年看著霧茶開心起來昳麗明豔的臉龐,又想起她給自己的那塊神奇的可以通話的石頭,心中的疑慮一點一點消除,被他強壓下的激動之情從心底翻出來。

霧茶雖然年紀小,但不是那種無的放矢的人,她既然敢說出來,那就證明她真的已經確定了,楚河天是真的贏了。

楚河天贏了。

沈郅年在嘴裡咀嚼著這幾個字,從沒有那一刻覺得這平平淡淡的五個字是如此的有魔力。

楚河天贏了。

他贏了。

他們……有希望了!

這一刻,沈郅年的心境居然和霧茶神奇的吻合了起來,他的心弦猛地放鬆下來,隨之而來的就是無儘的疲憊和發自內心的喜悅。

他累的想當場就睡過去,他抑製不住的想放聲大笑,他想現在就找誰和他痛痛快快的打上一場。

但他的理智告訴他,現在還不是真正鬆懈下來的時候,在楚河天沒回來之前,他不敢真正的放鬆下來,也不敢無憑無據的和其他人說楚河天贏了,隻能強壓下心中的喜悅,壓低聲音衝霧茶說:“好樣的。”

霧茶眨了眨眼睛,聲音中帶了些笑意和調侃,她說:“這話你應該等楚河天回來和他去說。”

沈郅年難得的回敬了回去:“和他說和和你說有什麼區彆嗎?”

兩個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笑了出來,無聲的笑中難掩喜悅。

也就是這一刻,沈郅年對於楚河天那種極為複雜的心態突然就放下了。

就這樣吧,當年的事情,誰又不是受害者呢?

他和自己較勁了十年,接下來還想再和誰較勁十年嗎?

沈郅年深深的看了一眼遠方,重新轉過頭,安排第二梯隊巡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