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後媽的團寵小崽崽);
小在在倒騰著小短腿,像一顆圓滾滾的奶團子,一溜煙從屋子裡跑出來。
剛跑到一半,一雙大手探過來,將她整個抱起。
“呀!”小家夥驚呼一聲,扭過頭去,發現抱著自己的是爸爸,立馬主動伸出兩條小胳膊摟上去。
“跑什麼呢這滿頭大汗的?”
寧遠行伸手給閨女呼嚕兩下,把她額頭上的汗水擦掉。
“玩車車。”小在在指著院子角落裡的滑板車。
寧遠行的視線卻掃過另一邊角落裡擠成一團,正在瑟瑟發抖的雞:“彆玩了,陪爸爸上班去。”
小在在不是很想出門。
她伸出小肉手,學著媽媽安撫自己的動作,摸摸爸爸的頭,小奶音很認真地說:“爸爸長大了,得學會自己去上班啦。”
“噗嗤!哈哈哈……”
正巧從屋內走出來的蘇欣妍聽見女兒這童言童語,當場笑噴。
寧遠行:“……”
他佯裝惱羞成怒地捏捏女兒臉頰上的小奶膘,‘賭氣’道:“爸爸長不大了,就要在在陪我上班,咱們走!”
說著,也不顧女兒嬉笑的掙紮,扛著她就往外大步走。
那姿勢,跟扛沙包也沒什麼區彆,看得蘇欣妍眉心一跳。
可還沒等她說什麼,就見小在在已經被她爸爸安安穩穩地放在車後座上,怕路上的風把帽子吹掉了,還仔仔細細地幫她把毛線帽下的兩根帶子給係好。
“爸媽,我們走了。”
寧翰跟寧航正好推著車子走出來,準備去上學。
寧遠行連忙趕在他們離開之前叮囑道:“你們晚上放學後來機械廠一趟,今兒是元旦,廠裡要發福利,可能有些多,得你們來幫著搬一下。”
“好。”寧翰點頭,又對著小在在擺擺手:“妹妹再見。”
“哥哥好好上學啊。”小在在身上穿得太厚,行動不方便,沒法回應哥哥們一個招手手,隻能靠嗓門輸出。
寧家兩兄弟的身影逐漸遠去。
眼看著時間不早了,怕去晚了遲到,寧遠行也長腿一邁,騎上車子準備走了。
臨行前,他細心地跟妻子叮囑道:“在在我會照顧好的,小軒那邊有媽看著,也不用擔心,你晚些時候出門小心點。”
“好的,我知道了。”
蘇欣妍點點頭,也將這父女兩人送走。
天氣轉冷,連寧航跟小在在這兩個家裡體質最弱的都還活蹦亂跳著,寧軒倒是先病倒了。
他夜裡踢被子,結果第二天起來就受了寒,引起發燒。
現在正病懨懨地躺在病床上,由奶奶照看。
蘇欣妍本也該留在家裡照看孩子,但是跟她合作的其中一家出版社派了人過來,有重要的事要跟她商談。
兩邊見麵時間已經約定好了,根本改不了。
無可奈何,寧家緊急召開了家庭會議。
最終決定讓寧奶奶照顧生病的小孫子,但她沒法顧著個生病的孩子的同時,再去照看另一個,所以小在在得被她爸帶走。
坐在爸爸的車後座上,小在在奶聲奶氣地問爸爸:“爸爸,三哥怎麼了呀?”
吃早飯的時候沒瞧見寧軒,小在在有些擔心。
“他生病了。”寧遠行也沒瞞著女兒。
“為什麼會生病?”
“因為他晚上睡覺踢被被了,被冷風一吹,就著了涼,所以在在以後睡覺可不能學你哥哥,不然你也得生病,生病了就得打針,得吃苦苦的藥。”
寧遠行借機教育女兒。
“在在不想打針!也不要吃藥藥!”小在在皺巴著一張小臉,覺得她三哥好可憐。
“不想打針吃藥,你就不能嫌熱就脫掉棉襖,也不準睡覺踢被子,知道了嗎?”
上回小在在就玩著玩著嫌熱,把棉襖脫了,隻穿著單薄的毛衣在外頭玩,結果回了家,她媽媽一摸小手,都是冰涼冰涼的,嚇得連忙給孩子灌了一碗薑湯。
也幸好沒生病,不然還有得鬨呢。
有著那麼明顯的前車之鑒擺在眼前,小在在怕怕地點點頭:“在在知道了。”
有過之前農忙期的經驗,寧遠行對於帶女兒來單位照顧已經熟門熟路。
他領著孩子到自己辦公室裡,然後給了她一些小玩具,或是紙筆,讓她自己在角落裡玩耍,隻要不離開辦公室,不離開他的視線,隨便她乾什麼。
而寧遠行也不會在女兒來單位期間出去,更不會把她隨意托付給彆人照顧。
孩子還是自己看著比較放心。
有些需要出門巡查的工作,大可安排到明天,或者其他時間去完成,也沒必要硬要今天去。
父女兩人就這樣相安無事到下午時段,就被陳大坪給一起拉出去了。
“廠裡今兒個要給大家夥兒發年終福利了,依照慣例,為了表達我們跟廣大工人同誌是一條心,所以所有部長級以上的領導全都得到場,幫著發福利。”
陳大坪雖說一心搞研究,但也不是不懂得人情世故的。
相反,身為主管研發方麵的副廠長,他為了給自己手底下的技術員們爭取利益,那性格手腕,說不上八麵玲瓏,但也差不了多少。
所以他很輕易地就料定寧遠行初來乍到,肯定不大懂得這些‘約定俗成’的規矩。
想著兩人都是朋友了,平時也沒少吃人家幫忙打的飯,他就特意提前來提點對方兩句。
這種事,寧遠行還真不知道。
一來他來得時間太短,目前還處在工作學習期,根本沒空去關心這些多餘的規矩,二來他身份其實算是有點小尷尬。
上頭的廠長跟他交流不多,不會特意提點他這些,下頭的下屬們則對他有點敬畏,更加不可能跟他說這些。
但大家又都默認他知道。
所以一旦他因為‘無知’而鬨出什麼笑話,在這種大場麵下,準能瞬間傳得全廠上下人儘皆知,到時候他的威信一定會受到影響。
電光火石間,想明白其中利害關係的寧遠行真心實意地對陳大坪說:“謝謝。”
“嗨,就舉手之勞的事兒,謝個啥啊。”
陳大坪不以為意地擺擺手,突然又恬著個臉嘿嘿笑地湊過來,雙手猥瑣地搓了搓:“不過兄弟,你要真想謝我,其實也可以,把你桌上那罐蘑菇醬給我就行。”
寧遠行:“?”
見他一時不明白,陳大坪忙道:“我也不是想昧你東西,這不是那醬太好吃了嘛,我回去也讓我媳婦兒試著做一做,但怎麼做都沒那個味兒,我這個人吧,除了做研究,平日裡就好那口吃的,吃不著了就惦記,惦記了那麼久,這也是忍不住了,才跟你提一嘴兒,要是你不想給就算了,當我沒說過。”
“我也沒說不給。”寧遠行好笑道。
他都還沒說什麼呢,這人就劈裡啪啦跟他說這麼一大堆。
“那一瓶我已經開過了,你要真想要,回頭我在家稍兩瓶新的給你,我媳婦兒平時有事沒事總愛做幾罐醬存著,家裡應該還有多。”
寧遠行的蘑菇醬是特意跟妻子拿了,帶來單位這邊配飯吃的。
機械廠的食堂大廚怎麼都好,就是做菜味道偏清淡,讓他這習慣了重口味的人不大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