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後媽的團寵小崽崽);
出水痘最難受的絕對是全身癢癢。
為了防止女兒亂抓,蘇欣妍乾脆拿兩條布把她的小手手給抱起來,徹底隔絕孩子亂抓亂撓的可能性。
但這可苦了小在在,身上癢癢沒法抓撓不說,還得被逼喝苦苦的中藥。
“在在起來喝藥了。”
蘇欣妍端著熬好的中藥過來給小在在喝。
聞見那股苦澀的中藥味,小在在第一反應就是埋頭往被窩裡頭鑽,全身心地抗拒喝藥。
“不喝藥藥!”
悶悶的小奶音從被子底下傳來。
可惜,喝不喝藥這件事,不是她想不喝就不喝的。
蘇欣妍把藥交給後頭跟來的婆婆,擼起袖子就過去將女兒從被窩裡硬挖出來,掰著她的小身子讓她直麵著自己,很認真地告誡她。
“媽媽給你兩個選擇,要麼自己乖乖把藥喝了,喝完我給你拿瓜糖吃,要麼你不肯喝,媽媽跟奶奶給你硬灌下去,灌完還沒有瓜糖吃,你自己選一個。”
威脅,絕對的威脅。
小在在從媽媽臉上看出了認真,也知道她既然說到,就一定會做到。
她癟著小嘴,要哭不哭,心底委屈得不行。
可蘇欣妍卻對此不為所動。
見此,小在在隻能妥協地小聲道:“我自己喝藥藥。”
眼淚從眼角掉下來,她用肉呼呼的手背抹了抹。
孩子聽話,蘇欣妍的神色也柔和下來,她端過婆婆遞過來的藥碗,送到女兒嘴邊:“來,媽媽喂你,你一口氣把藥全喝了,就不苦了。”
這句話完全是忽悠人的,不過速戰速決,至少能少感受一下苦味在嘴巴裡停留。
小在在就著媽媽的手,低頭咕嚕咕嚕把那黑漆漆看著就很苦澀的中藥給一口氣灌下,剛喝完,小臉還沒被苦得皺巴起來,一塊甜甜的瓜糖就被是塞進了嘴裡。
瓜糖是用冬瓜切片,再加大量白糖醃製出來的。
吃起來有冬瓜的清香爽口,還有糖的甜味,一下子就驅散了中藥所帶來的苦澀。
一塊瓜糖有小在在半個巴掌大,她捧著瓜糖吧唧吧唧地嚼,吃完還得寸進尺:“在在還要。”
要換了往常,蘇欣妍肯定不會給。
吃那麼多糖,牙齒還要不要了?
但現在孩子生病了,特殊時期,所以小家夥基本上有什麼不是很過分的要求,都會被輕易滿足。
例如,再給她兩塊瓜糖。
那兩塊是寧奶奶給掏的,讓孩子自己一手一片拿著吃。
瓜糖表明附著著大量的糖霜,小在在直接拿手抓,抓得兩隻手都黏糊糊的,瞧得蘇欣妍有點嫌棄。
“趕緊吃,吃完媽媽給你洗洗手擦擦臉,弄乾淨了再好好睡一覺。”
“媽媽次。”
仿佛忘記了剛剛那個抗拒喝藥的人是誰,小在在很快就從被媽媽威脅的陰影裡走出來,還大方地跟她分享美食。
蘇欣妍瞧了瞧兩塊瓜糖上都被啃得坑坑窪窪的表麵,上麵仿佛還黏糊著口水,實在鼓不起下嘴的勇氣,隻能一臉敬謝不敏地拒絕了。
“媽媽不吃,你自己吃吧。”
*
寧遠行一整天都在擔心著女兒,剛一下班,立馬騎著車飛快回家。
歸心似箭。
剛到家門前,還沒進去,他就被寧奶奶攔在門外。
“你等會兒,我給你消消毒。”寧奶奶拿著條手帕浸透了酒精消毒液就往寧遠行身上一通狂擦。
寧遠行:“……”
這是唱得哪一處啊?
知子莫若母,寧奶奶一瞧見兒子那沉穩表麵下所隱藏的迷茫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她解釋道:“崽崽得了水痘,就是昨兒個來咱們家那堆人裡有人傳染給她的,你這從外頭回來,見了各種雜七雜八的人,也不知道身上會沾上什麼,還是得好好消個毒,免得又給孩子傳病。”
原本蘇欣妍跟寧奶奶婆媳兩人還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小在在這水痘是打哪兒來的。
直到她們下午無意間聽聞村裡有幾戶人家家裡都有人得了水痘,其中有三戶人家昨兒個都有跑來他們家看電視,這下子什麼都真相大白了。
知道小在在會被感染的原因之後,寧奶奶不禁後悔萬分。
早知道就不讓那些人來他們家了。
雖然想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畢竟真要這麼乾了,準得跟那些人撕破臉。
但瞧見孩子那麼難受的模樣,她還是忍不住想著,要是那些人不過來,自家孫女兒也就不會生病了。
因著這事兒,第二天那些人還意猶未儘地想來寧家看電視,都被寧奶奶給轟走了。
當然,她們沒有說得太難聽,隻是借口說家裡孩子得了水痘,不方便讓太多人進來,就順利將那些人送走。
畢竟大家夥兒家裡也有幾個沒得過水痘的人,甚至於他們自己就是。
他們也怕被感染。
聽見女兒得了水痘,寧遠行眉頭當即皺起來,
也不再彆扭,乖乖任由著他媽給他搞個全身消毒。
消毒完再進屋裡看孩子。
一進院門就瞧見小兒子搬著個小凳子,坐在院子裡有一下沒一下地喂雞,雞群全都跟著他撒糧食的地方跑。
一會兒往右,一會兒往左,偶爾還得繞個圈,雞群跑得不斷咯咯叫,累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