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展出的第二幅畫,如果寧軒在這裡的話,準兒會覺得?很?眼熟。
上麵隻畫了一麵牆,還有?兩個一大一小,坐在小板凳上麵壁思過的背影。
這副畫麵似乎很平常,可但凡看見它的人,都能切實?感受到那股環繞在這對兄妹之間的溫馨幸福感。
不知不覺,唇角就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這副畫的名稱也被在在起得?很?簡單粗暴,就叫《闖禍的兄妹》。
莫名地,看見這個作品名,再抬頭重新去看那幅畫,突然就能從那對兄妹的背影中品出一絲絲慘兮兮的意味,但沒人對他們表示同情?,反而覺得?很?搞笑。
特彆是那些家裡有?孩子的人,更是能體會到這一幕的樂趣。
第三幅畫,是位不太能看得?清楚的少年側臉。
少年坐在窗明幾淨的屋內,側著頭仰望外?麵的飛鳥,溫柔的日光傾灑在他身上,仿佛為他渡上一層聖光,朦朧而美好。
歲月在這一瞬間被按下了靜止鍵,所有?看到這副畫的人都忍不住放輕了呼吸,生怕打擾了這副美好到令人窒息的畫麵。
不同於前麵兩幅所表露的複雜情?感,所有?人都這副畫的感官都隻有一個字。
——美。
這是一種極致的美,美到讓人心醉,所以也令人不禁為其折服。
這副畫的名字叫《謎題》。
沒有人知道為什麼在在為其起這個名字,但看著畫上少年那張模糊不清的臉,他們似乎又能理解一點。
劉茵茵跟葉茂秋在這最後一幅畫跟前流連最久,葉茂秋更是好奇心發作,忍不住追著在在問:“在在,那畫裡的人是誰啊?”
在在伸手,在自己嘴巴跟前拉了一條線:“我答應了那個人,不可以說的。”
“那好吧。”
葉茂秋總不能讓好朋友成為一個不講信用的人,隻能遺憾地放棄追問。
她們繼續參觀畫展,除卻在在的畫作,林教授的畫也都讓人很驚豔,即便是不懂得?欣賞畫的人,也?忍不住在每一副畫跟前久久駐足。
原本對觀賞畫作沒什麼興趣,隻單純來給好姐妹捧場的葉茂秋還覺得?,早上九點到下午四點這個觀賞時間也太長了。
就她們這個參觀式看畫的模樣,基本上花不了半個小時,就能走完全部展廳,然後拍拍屁股走人。
但真的站在裡頭,沉浸在每一副畫作的美好中後,再次回神,她才恍然驚覺,時間居然足足過去了兩個多小時,現在都中午十一點多了!
要不是肚子響起饑腸轆轆的聲音,她也不一定能這麼快就回神。
“你們要跟我們一起去吃東西嗎?”在在問兩個好朋友。
他們一家人準備就近下館子。
吃完大家就該上班的上班,不用上班的要麼回家休息,要麼留下來陪著在在,一直到今天的畫展結束。
“不了不了,我們回家吃。”
跟好朋友家裡人一起吃飯會有?點不自在,所以葉茂秋跟劉茵茵都不約而同地拒絕了在在的邀請。
她們兩人跟在在道彆之後,就結伴離開。
而在在則回去找她家人,準備一起去吃午飯。
林教授他們也有?飯局,但那種場合勢必需要喝酒,為了保護學生,林教授乾脆就不叫在在去。
寧家人就近找了一家口碑不錯的飯店吃飯。
這家飯店生意很火,要想來就餐還得?提前預訂,還好顧衡有萬能的助理先生,他早就給老板一家預訂好了位置,還是個獨立包廂。
飯桌上,大家都自選自己愛喝的飲料,互相乾杯,為在在慶祝今天畫展的順利舉辦。
顧衡跟寧遠行夫妻還都不約而同地給孩子包了個大紅包,算是給她的獎勵。
見有?紅包拿,在在表現得比畫展順利舉辦還開心。
畢竟辦完了畫展回頭一看,也?就那樣,而紅包可是實實?在在落進她口袋的錢啊!
財迷在在捧著紅包一臉傻樂的表情。
讓旁邊的寧軒等人深覺不忍直視。
吃過飯,大家又坐著休息了一會兒,然後就各自去上班了,隻留下寧軒跟一台車子陪著在在,繼續參加完下午的畫展。
車子是蘇欣妍留下來給孩子們用的,她自己則由丈夫開車送去上班,晚上寧遠行也?會去接她。
明白父母是想過二人世界,寧航自覺地上了他大哥的車子,而寧奶奶則由顧衡接送。
或者?說是助理先生開車接送他們母子兩人。
下午的畫展跟上午一樣順利,而且
相比起上午,下午來參觀的人更加多。
其中包括不少有?意來買畫的富商跟收藏家。
在在本來正陪在她三哥身邊,遠遠地就瞧見林教授正衝她招手,明擺著有?事叫她過去。
她忙跟三哥說了一聲,然後快步趕到林教授跟前:“老師,有?什麼事嗎?”
問是這麼問,可實際上答案已經在在在眼中浮現了。
果然,林教授拉著她走到角落裡,小聲跟她說:“看到那位先生了嗎?他姓名,是個挺有錢的商人,人家有?意想買你的畫。”
“哪一幅?”在在問。
“《謎題》,出價三千。”
三千!這對於新人畫家來說,已經是個非常高昂的數字,甚至於連很?多有?資曆的畫家都大不到這個字數。
可在在卻連思考都沒有?,直接搖了頭:“對不起老師,那幅畫我不賣的。”
其實她當初本無意將這副畫提交給林教授,隻是後來不小心混了進去,被林教授看到,便執意想拿這副畫去展出。
在在無奈,轉頭去問了畫作的原型,得?到人家的首肯後,這才答應讓林教授展出這副畫。
但也?僅限於展出,畫展結束後她是要收回的。
因為這副畫,是她準備拿去送給某個人的回禮。
既然要送出去,那麼它就等同於不再屬於她,又怎麼能拿去賣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