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純, 你究竟要帶我去哪?”
白馨被蒙著眼,眼前一片漆黑,隻能在身側好友的攙扶下一步步地往前走。
今天沈純特地將她約出來, 說是要帶她去一個神秘的地方, 然後就掏出一個眼罩把她的眼睛給蒙了, 一直帶到了這個地方。
要不是深信好友的人品,也知道她平時就是個愛玩愛鬨的性子,特彆喜歡搞這種奇奇怪怪的驚喜, 白馨差點都要以為她想將自己帶去賣了。
但長時間處於黑暗中還是讓她有點本能的不安, 隻能一個勁兒地抓緊好友的胳膊,生怕摔倒。
“就快到了, 你再忍忍。”
沈純攙扶著白馨, 跟周圍其他人打了個眼色。
眾人會意,其中兩個小跑著上前,將緊閉的大門打開。
裡頭開著恒溫空調,在大門開啟的時候,白馨可以很明顯地感覺到一股暖氣撲麵而來。
現在已經進入初冬了,還是在北方, 室外溫度非常寒冷, 本來白馨還感覺自己的雙手被凍得有些僵硬, 如今被暖氣一熏, 倒是感覺舒服了不少。
“啪嘰啪嘰……”
一陣童鞋氣墊被踩踏的聲音響起, 緊接著白馨便感覺自己垂在身側的手一暖,被一雙柔軟又溫暖的小手給握住了。
“是在在嗎?”
這雙手的觸感讓白馨很熟悉, 一下子就猜中了小手的主人。
小在在抿著小嘴,偷偷笑了下,也不吭聲, 就這麼帶著白馨往門裡頭走去。
不知何時,沈純鬆開了扶住白馨的手,嘴角含著祝福的笑意,站在原地目送她踏進那一片漆黑的門內。
“姐姐蹲,蹲下來。”
小在在乖乖地拉著白馨走到指定地方,然後輕輕扯著她的素手,示意她蹲下。
“是這樣嗎?”白馨依言照做。
她剛剛蹲下,就感覺身前的小家夥湊過來,湊得極近,整個人幾乎都要貼在她身上。
擔心小家夥可能會站不穩摔倒,她下意識地伸出雙臂,虛虛地護在她身側。
下一刻,臉上的眼罩被撤下來,白馨下意識地眯了一下眼,抬眼一看,黑漆漆地一片。
這是在搞什麼?
腦中剛剛閃過這個念頭,一束燈光突然打下。
迎著光,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手持花束,麵色端肅地凝視著她。
預感到什麼,白馨不自覺地站起身,試探地往前邁步。
突然,男人向她單膝跪下,手中的花束並一枚躺在紅色絨布盒子裡的鑽戒被一起送到她跟前,連同對方的一顆真心。
“我記得你說過,我欠了你一場求婚,現在,我給你補上,那麼,白馨小姐,我愛你,你願意嫁給我嗎?”
寧翰還是那副嚴肅的表情,他在緊張,但是他眼中的真誠跟愛意卻第一次在心愛的人麵前顯露得明明白白,由不得白馨再將他的心意看錯。
此時的白馨已經死死地捂住嘴,淚眼朦朧,一副感動到說不出話的模樣。
說實在話,她感覺自己現在有點失態了。
明明,她的性格沒那麼柔弱,不會動不動就哭的,但是情緒一上來,根本就控製不住。
寧翰等了會兒,沒能等到白馨的回複,乾脆提高音量,大聲道:“白馨,我愛你,你願意嫁給我嗎?”
響亮的聲音回蕩全場,黑暗中似乎有人在小聲偷笑。
不過不是嘲笑,而是帶著祝福的笑聲。
白馨這回給了反應。
她抹了兩下眼淚,上前幾步,走到寧翰跟前,低頭笑著道:“我不是已經嫁給你了嗎?你還要我怎麼回答。”
“那你是答應了?”寧翰試探地問。
“嗯……看你表現咯。”
白馨假裝沉吟一下,也不給出個準確答複,但她的手卻已經很誠實地伸了出去。
示意寧翰可以給她戴戒指了。
這是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寧翰頓時麵露喜意,連忙單手拖住妻子的素手,另一隻手將戒指緩緩地套在她的手指上。
求婚戒指跟婚戒分彆被套在兩根相鄰的手指上,交相呼應,灼灼生輝。
“砰砰砰……”
燈光以兩人為中心,不斷地向外亮起,逐漸將整個宴會廳的模樣顯露出來。
白馨驚喜地睜大眼眸。
滿地的鮮花,還有漂亮的彩燈,錯落有致地遍布四周,宛若仙境般夢幻唯美。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結婚現場,而非求婚現場。
寧翰含笑站起來,將手中的九十九朵玫瑰一起送給白馨:“老婆,祝我們結婚二十周年快樂。”
“謝謝。”白馨接過鮮花,低頭輕嗅。
顯然很喜歡這份禮物。
然而下一刻,她就跟變戲法一樣,從花束之中抽出一個深藍色的禮物盒,將其遞給寧翰,笑容璀璨如花,還俏皮地眨了一下眼。
“老公,也祝你結婚二十周年紀念日快樂。”
這回寧翰是真的被驚訝到了。
他接過禮物盒,打開來,裡頭躺著一對華貴典雅的藍寶石袖扣。
“你早知道我在給你準備這個驚喜?”他忍不住問。
“我不知道啊。”
白馨神秘地笑道:“這隻是一個簡單的小魔術。”
好吧,不管是什麼魔術。
寧翰都必須得承認,他同樣被妻子給送了一個大驚喜。
“大哥大嫂,你們現在不親一個很難收場啊!”
站在場外的寧軒看熱鬨不嫌事大地喊,其他人受他啟發,也紛紛起哄。
“親一個,親一個……”
“去你們的,彆瞎起哄。”
寧翰跟白馨一樣,思想都比較保守,做不到在大庭廣眾之下親親的舉動,而且這裡還有小孩子呢,得注意一下影響。
最後兩人也隻是擁抱了一下,得到了一片失望的歎息。
宴會開始。
小在在穿著一身淡粉蓬蓬裙,樂顛顛地滿場亂跑,身後跟著個寧軒,擔心地一個勁兒道:“你跑慢點,小心摔倒了!”
“哈哈哈……哥哥來追我!”
歡快的童聲環繞在眾人耳邊,但凡看見這一幕的賓客都發出了會心一笑。
白馨依偎在寧翰身旁,被他親昵地單手摟著,好笑地凝望著不遠處追來逐漸去的一大一小。
她正想說些什麼,突然看到驚悚一幕,嚇得手裡的酒杯摔落在地,殷紅的酒水撒了一地,漸漸暈染開來。
“怎麼了?”
寧翰疑惑地低頭看向突然臉色煞白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