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 42 章(2 / 2)

侯夫人重生了 意己 10987 字 3個月前

有些話語,她現在也沒法對薑寒鬆說。薑若嫤和薑寒鬆辭行,帶著菀姐兒上了回靖南侯府的馬車。

“娘親,娘親莫哭……”菀姐兒將小手舉高高,點了點薑若嫤的眼下。

薑若嫤說道:“有菀姐兒在,娘親才舍不得哭。”

若是她和衛臨麒分開,她最不知道該怎麼辦的便是菀姐兒了。

有菀姐兒的陪伴,薑若嫤很快從和薑寒鬆分開的感傷中緩過神來。

這時,原本平穩行駛的馬車突然停了下來,範玄鈞的聲音從外麵傳了進來。

“裡麵是世子夫人嗎?”

薑若嫤將簾子掀開,看見了騎著馬停在她的馬車前的範玄鈞。

範玄鈞的視線落在薑若嫤的身上,笑說道:“原來真的是世子夫人,我今日在東宮碰見了衛世子,這會兒又在這兒碰見了世子夫人,好有緣分。”

薑若嫤笑說道:“我也沒有想到會在這兒碰見範公子。”

薑若嫤記得之前衛臨麒說過讓她少和範玄鈞接觸的話語,她今天還帶著菀姐兒,本來不欲和範玄鈞多言,卻見範玄鈞的視線落在她身旁的菀姐兒的身上,說道:“這便是世子和世子夫人的千金吧,範某還是第一次看見令千金,令千金和世子夫人生得好像,很可愛。”

範玄鈞好心誇讚菀姐兒,她自然不能夠無動於衷。薑若嫤笑說道:“多謝範公子誇讚。”

這邊,薑若嫤的注意力放在攔在她馬車前的範玄鈞身上,沒有留意到眉目清冷的衛臨麒正朝她和範玄鈞的方向行來。

“範公子現在已經是東宮左庶子,居然還有時間在大街上和我的世子夫人交談。”

薑若嫤感覺她的眼前投下了一大片陰影,她抬眸看去,便看見衛臨麒不知道何時來到了馬車前。

範玄鈞衝衛臨麒笑了笑,笑說道:“衛世子莫誤會,範某是看見靖南侯府的馬車,遂和世子夫人打一聲招呼,沒有其他的意思。”

衛臨麒冷冷掃了範玄鈞一眼,視線落在薑若嫤的身上。之前薑若嫤還答應過他,她不會再和範玄鈞見麵。這才過了多久,她和範玄鈞在大街上便忍不住‘互訴衷腸’?

難怪之前他因為從前的疏忽給薑若嫤道歉,薑若嫤無動於衷,她這是心裡還念著範玄鈞。

薑若嫤感覺到衛臨麒的視線,莫名其妙。她隻不過和範玄鈞說了兩句話語,又沒有做什麼越矩的事情。

菀姐兒黑溜溜地眼睛看看薑若嫤,又看看突然出現在她和薑若嫤麵前的衛臨麒,小小的腦海尚無法理解發生了什麼。

見菀姐兒還在薑若嫤的馬車上,衛臨麒的深沉的眼眸頓了頓,將視線從薑若嫤的身上移開,他衝範玄鈞說道:“範公子既然說隻是想打聲招呼,現在是不是應該退到一旁,讓我的世子夫人的馬車通過?不然若是造成街道上擁擠,豈不是範公子的不是?”

範玄鈞抬眸看去,因為剛才他和薑若嫤停在街道上說話,這會兒薑若嫤的馬車後麵已經有兩輛馬車在等著通行。

範玄鈞看了衛臨麒一眼,眸光閃了閃,說道:“是範某設想不周,世子夫人,請。”

說完,範玄鈞駕馬退到了一旁。

薑若嫤見範玄鈞讓開了,她正要開口讓車夫繼續行駛,她欲放下的簾子被一隻大手握住,下一瞬衛臨麒在她和菀姐兒的身邊落座。

“走。”衛臨麒衝駕車的車夫冷聲吩咐道。

很快馬車重新行駛了起來。

衛臨麒麵色清冷的坐在薑若嫤和菀姐兒的身邊,氣勢低壓,再愚鈍的人也能夠感受到他身上的不悅。

可是這又和薑若嫤有什麼關係?

她自問她沒有做什麼惹衛臨麒不高興的事情。今天她回薑府的事情,也是他之前同意了的。

薑若嫤無任何辯解,衛臨麒的麵色更加冷沉。她違背對他的承諾,又和範玄鈞見麵,居然對他連一句解釋都沒有。

沒有男子會容忍自己的妻子如此行事,之前他已經大度地容忍了她一次。薑若嫤卻完全沒有將心從外麵收回來的意思。

考慮到菀姐兒還在馬車上,衛臨麒暫時沒有發作。

馬車寂靜無聲地朝靖南侯府駛去,空氣冷凝,似乎凝聚著一層薄霜。

等回到了靖南侯府,衛臨麒讓下人帶菀姐兒回了東廂房,他和薑若嫤回了他和薑若嫤的寢屋。

秋扇看著薑若嫤和衛臨麒進屋的身影,眼眸中含著擔憂。最近她還以為世子終於發現世子夫人的好,世子夫人的好日子要來了。今日世子夫人回了一趟薑府,世子對世子夫人的態度為何看起來比從前還要清冷。

角落裡的香爐青煙繚亂,帶著淡淡的清香,是甜膩的蘇合香。

“夏丹柯說範玄鈞喜愛的也是蘇合香,你突然將用了多年的迦南香換成蘇合香,是因為範玄鈞吧?”衛臨麒的視線落在角落裡的香爐上,說道。

薑若嫤將迦南香換掉後,現在屋內用的香料一直是蘇合香。

薑若嫤聽見衛臨麒的話語,愣了愣。她將香爐內的香料換成蘇合香,和範玄鈞有何關係?

衛臨麒說道:“你之前說過,以後不會再和範玄鈞接觸。今天在大街上,如果我沒有出現,你準備和他聊到什麼時候?”

見衛臨麒似乎懷疑她和範玄鈞有什麼齷齪,薑若嫤也有些不高興,她說道:“我之前是說過,以後我和範公子沒什麼交集,日後不會怎麼和範公子接觸。但是同在天子腳下,我如何能夠保證不會和範公子有絲毫碰見?”

“今天是我回靖南侯府的時候,偶然在大街上碰見了範公子。我和範公子才說了兩句話語,世子便出現了。”

“請世子尊重我和範公子。”

衛臨麒聽見薑若嫤的最後一句話語,對薑若嫤的耐心告罄,怒道:“是不是我對你太寬容,才讓你生出了如此的心思?你在邊境長大,為人開放,沒太將廉恥放在心上。但是你現在已經嫁入了靖南侯府,我和你還有了菀姐兒,你便應該將心思放在我和菀姐兒的身上。身為靖南侯府的世子夫人,應該恪守婦德,不可在嫁給我後還對彆的男子起心思。”

薑若嫤聽見衛臨麒的話語,一頭霧水,說道:“什麼對彆的男子起心思?”

頓了頓,她意識到了什麼,說道:“世子該不會是以為我喜歡範公子吧?”

薑若嫤回想那次範玄鈞去馬場拜訪她和明安公主,衛臨麒去馬場接她和明安公主。當時在馬車上,衛臨麒便說過什麼讓她將心思放在他和菀姐兒的身上,還讓她以後少和範玄鈞接觸,但是那個時候她還以為衛臨麒是在洛明玖那兒受了刺激,沒有太放在心上。

原來,原來衛臨麒居然是如此想她的。

衛臨麒微微側身,背對著薑若嫤,修長的身影帶著清冷。

雖然衛臨麒沒有回答薑若嫤,但是他剛才的話語和此時的反應顯然就是這個意思。

薑若嫤說道:“世子思想齷齪,便將彆人也想得齷齪,我沒世子想得那麼齷齪,我現在還是世子的世子夫人,哪怕對世子沒有感情了,也不會移情彆戀,喜歡上彆的男子。”

衛臨麒轉身,臉上的怒火未消減,他說道:“範玄鈞回到京城後,你便對我冷淡了態度,也是那個時候你將用了多年的迦南香換成了範玄鈞喜愛的蘇合香。你如果沒有移情彆戀,這些做何解釋?”

薑若嫤看著衛臨麒質問的臉,心中隻覺得衛臨麒不可理喻,甚至連和衛臨麒辯論的心思都沒有了,她說道:“所以,世子想如何處置我這個在世子眼裡水性楊花,朝秦暮楚的女子?”

“世子準備將我休棄?”

聽見薑若嫤提到‘休棄’二字,衛臨麒原本冷沉的神色頓了頓,他眸光微斂,說道:“你在邊境長大,民風開放,許多事情從前沒有人教你……”

薑若嫤想到衛臨麒剛才說她在邊境長大,為人開放,不知廉恥和不守婦德的話語,不等衛臨麒將話語說完,她冷聲打斷了衛臨麒,說道:“衛臨麒,你才不知廉恥,水性楊花,不守男德……”

“當初是我傻,因為你喜歡,哪怕我聞了會不舒服,也沒有將你喜歡的迦南香換掉。我不知道範公子喜歡什麼蘇合香,

現在屋內的蘇合香是父親給我的。世子若是看不上我和父親,也用不著用這種事情來羞辱我們……”

“你是不是覺得我一輩子都得對你溫柔小意,時刻照顧你的情緒,若是我稍微對你沒有那麼關心了,在你的眼裡,我便是‘喜歡上了彆人’。”

“抱歉,我也會累,我現在不想時時刻刻照顧你的情緒了。既然許多人都認為洛小姐更適合做靖南侯府的世子夫人,洛小姐一定能夠做到讓你滿意,你去找洛小姐吧。”

她現在心裡都是對衛臨麒的失望。他可以不喜歡她,反正當初她喜歡上他是她一廂情願,她和他的婚事是她和父親強求的。但是衛臨麒怎麼可以用如此齷齪的想法想她。

是她瞎了眼,才會喜歡他這麼多年。

薑若嫤深深吐出一口氣,單薄的脊背挺直,她轉身走進了內室,不想再看衛臨麒一眼。